第289章 剪刀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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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來到七八月份,儘管天氣還是炎熱,但不止是城中的百姓,就連種家莊也開始做起了入冬的準備。

  大宋的冬日,可謂是一個門檻,跨過去就又是一年好風景,可若是沒有足夠的糧食薪柴,那就只能以凍餓之軀暴斃於東京城之中了。

  好在今年東京城中的百姓對保暖方面有了些底氣,城外種家莊的毛線在經歷了一波大規模的投產後,陸陸續續一直在汴梁銷售,趁著夏日毛線價錢低賤的時候,城中不少百姓都購買了一些。

  天氣酷熱不能做活之時,不管男女都抱著一團大大的毛球窩在樹蔭下織毛線,這也變成了近日來東京的一個風景,頗為有趣。

  同時,讓種彥謀沒想到的是,毛線在大宋的市場大好的同時,也在北方打開了市場。

  金國使者在今年的冬至之時也見到了毛衣的作用,對於呆在苦寒之地的他們來說,毛衣的作用是顯而易見的,誰也不是傻子,正好現在兩國關係還算不錯,宋金海上之盟還在生效。

  雖然大宋逾期了伐遼的時期,導致這個盟約如同一張廢紙,但到底也是盟友,金國使者也向種彥謀購買了大量的毛線,甚至還更進一步,想要種彥謀編織毛線的技術。

  毛線可以給,但是技術?種彥謀呵呵了,金國的狼子野心他怎麼能不知道,現在賣給他們毛線是為了賺錢,核心技術只要還掌握在自己手裡,對方就算握著大批的羊毛,也沒辦法使用。

  這叫,技術剪刀差。

  時間飛快,轉眼就從酷夏來到了蕭瑟秋日,在門下中書兩省聯合戶部的統計下,全國丁口得錢六千二百萬錢,合計六十二萬貫錢!

  這是臨時徵收的伐遼之稅,只是,不知這六十二萬貫錢收上來,大宋各地百姓卻是上交了多少。

  伐遼的錢財準備妥當了,伐遼稅有六十二萬貫,再加上國庫中的余錢,以及徽宗小金庫再出一點,宣和四年開春時,大軍就要北上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種彥謀希望小學中,高聳的教學樓上,陣陣誦讀聲從其中傳出,因為報名的人太多,種彥謀不得不加快蓋樓速度,轉眼一個月過去,這邊又是起了兩棟教學樓,此時正在進行最後的收尾工作。

  而那邊的幾棟,已經是正式投入使用了。

  這段時間,種彥謀真是團團轉,不是要被徽宗叫去研究一下世界地圖,對著新大陸心猿意馬,然後又要在種家莊內的火藥作坊查看一下,湯隆被他派到遠征耽羅郡的隊伍中去了,負責指揮火藥武器的使用。

  同去的還有林沖,至於魯智深,早在跟種彥謀回來沒多久後就提議去西軍种師道軍中了,而徐寧,則是暫代他負責禁軍的防務。

  吳法天還要管著整個莊子的財政運轉,所以他只能是事事親為了。

  種彥謀在東京的日子很忙,耿南仲在小黑山島的日子也沒閒著。

  在得知要前往進攻耽羅郡後,王海東和李俊立刻招呼著手下海盜開始操練,同時不斷派出小船前往耽羅郡周圍探查敵情,有了種彥謀的支持,對高麗軍隊的德行非常熟悉的兩人自然知道此戰基本可以確定勝利了。

  他們也是為了儘早得知消息,然後好選擇一下勝利之後自己的三個城池,這事關兩人的利益,絕對馬虎不得。

  而且耽羅郡是一個島,一旦占下,對於他們這些海盜來說,想再奪回去,可要費上不小的力氣。

  與此同時,在海州的港口中,一艘艘船隻聚集起來,一支由西北東京開來的軍隊正在陸續的登船。

  碼頭上,海州知州張叔夜,或者說,現在已經是翰林學士,兵部侍郎張叔夜了。

  剿滅宋江的戰鬥中,不止有種彥謀的功勞,還有張叔夜的,同時經過他家族的有力運作,張叔夜終於是再度返回京師了,並擔任了兵部侍郎。

  只是此時他還沒有選擇立刻啟程,而是發現了種家軍的行動。

  「種彥謀這是要做什麼?私自調兵,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張叔夜站在碼頭上,目光落在一個個整裝待發穿著整齊的種家軍身上,臉上表情凝重,他現在是越來越看不透種彥謀此人了。

  前兩天還聽聞東京傳來種彥謀暴打太師童貫之子的消息,最後也不了了之,朝堂上還有了種彥謀答應提前出兵試探遼人的消息。

  這兩個顯然都是重磅消息,對於張叔夜這個即將入朝的地方官員來說,朝廷上的風吹草動都有可能演變成極為猛烈地黨爭。

  君不見,昔日太宰蔡京如今身在何處?

  東京,對於他這種人來說,就是個殺人不見血的戰場。

  「大人,種彥謀如今乃是淮東制置使,而且和官家關係匪淺,就算大人利用此事彈劾種彥謀,也不見得能有什麼作用,太師之子被打之事都還沒頭沒尾呢.」

  張叔夜的話讓他身旁的師爺一個哆嗦,生怕自己這個主公又和種彥謀惹上,趕忙解釋起來。

  最後一句更是露出了苦澀笑容,種彥謀的風頭最近盛的很,聽說還在東京辦了一個小學,只收一文的學費,並且還管吃食,這一舉算是徹底將種彥謀在東京的所有負面新聞都推翻。

  一個當世大善人的形象瞬間冉冉升起。

  誰讓人家是准駙馬,還拉著官家下場一起賺錢,能不得官家的歡心嗎?

  「哼!種彥謀一介小兒,何德何能辦的學院?」張叔夜悶哼一聲,甩了袖子轉身走了,師爺只好訕笑著跟上,忍不住連聲嘆氣。

  東京,汴梁。

  種彥謀是第一次感到這麼忙,他剛在毛線作坊中看了看新式紡機的改進,目前來說沒什麼大的進展,種彥謀只能安慰自己,事情哪有一蹴而就的,黃道婆改進紡織也是經過了幾十年的學習。

  一番感嘆後,他就被人叫了出去,出了有些悶熱的紡織作坊,種彥謀一問,才發現是徽宗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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