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宋江死

  「噗!」

  精瘦漢子將手中長刀朝身後一拋,接著雙手一撐,爬上了船邊。🌷♡ ➅❾Şђย𝕏.匚o𝓂 🍔👌

  「你是,宋江?」

  瞥見宋江後,那人問道。

  也不怪他能如此輕易認出宋江來,只是與其他宋江水賊比起來,宋江確實更有辨認度一些,不僅是衣服穿得更好,臉的模樣也被官服印成了告示貼在海州各處,這海漢子有印象很正常。

  「.」

  宋江嘴唇微顫,眼神陰冷,捂著已經將下半身衣袍都染紅的傷口不斷退後,嘴巴緊閉沒有回答。

  見宋江這副模樣,那人臉上露出殘忍笑容,舔了舔乾澀嘴角,隨後挺著短刀走來。

  「噗嗤!」

  忽的,眼前景象忽然變得清晰起來,宋江只覺得身體中的力量像是被放了氣一樣,迅速的消退,手掌忍不住朝脖頸處捂去,在洶湧噴出的血水面前不值一提,根本阻擋不住血水灌入他的喉嚨。

  話語也說不出來,隨著幾聲支吾聲,起著泡沫的血水用他嘴裡咕嚕咕嚕的冒出,宋江眼前的天空忽然變得模糊起來,緊接著逐漸變得像是被籠罩上了一層罩子。

  大腦也因為缺氧而變得遲鈍起來,宋江的整個身體開始停止掙扎,在不時的抖動過後,他的眼睛終於失去了最後的光芒,一動不動的躺在船沿上。

  「撲騰!」

  宋江的屍體被踢入了海里,精瘦漢子也緊跟著下水,一陣紅色開始在這水面上蔓延。

  宋江死了,死在了海州。

  當種彥謀趕到知州衙門的時候,見到的已經是被擺在地上,正在周圍畫師來回查看下,即將繪製圖像,隨後用石灰加以炮製的宋江屍體了。

  知州衙門門前,一具具宋江水賊的屍體整齊碼好,這些,都要統一送到東京去,供徽宗,滿朝大臣,以及東京百姓觀看。

  看,反賊的下場,就是這樣。

  「張知州!」

  知州衙門中,種彥謀見到一身戎裝根本不似文臣的張叔夜,拱手道。

  之前他們是沒有交集沒見面,現在見了面,該有的禮儀是不會少的,在這方面,每個人都不會犯錯,也沒有必要。

  張叔夜臉色有些不好,冷冷的回了一句:「種節度使!」

  互相寒暄後,種彥謀瞥見場中所有人都在,跟在自己身後的魯智深林沖,楊紫薇和徐寧,以及張叔夜那一撥人。

  「宋江是如何死的?死於誰之手?有無逃跑?」

  種彥謀走過去,蹲下仔細查看著宋江的模樣和傷口形狀,抬頭問道。

  他是淮南東路討賊節度使,按理說有權統領這裡的所有官員,所以即便是張叔夜心有不岔,也只得回答。

  「宋江夜襲海州,趁我等不備攻入城內,隨後在知州衙門等處受挫,最後不得不逃入水門碼頭處,利用火藥炸開水門後,欲要乘船遠逃,被我手下捕秦順擊殺。」

  「宋江水賊其他賊子,全在此處,城中還有一些躲藏民居的,我正要下令遣人逐一搜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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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張叔夜招了招手,一個看起來就沉默寡言,三句話憋不出一個屁的精瘦漢子走了過來,身上也沒穿什麼捕快衣服,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那身上的痕跡只有多年海上的生活才能練就,顯然不可能是什麼捕快。

  不過既然張叔夜說是,那種彥謀也懶得去拆穿,這叫給台階,不然鬧得太僵也不好,而且這張叔夜的能力也著實不錯,換做是普通知州,恐怕早就讓宋江水賊跑了。

  日後的北上伐遼,以及抗金時可能就需要這種有能力的官員。

  了解了基本情況,種彥謀也就不再此處逗留了,將宋江和宋江水賊的一眾屍首全部拉回了海州營地,準備擇日啟程回京。

  「大人,您為什麼不據理力爭,與那種彥謀纏上一纏,多少也能撈一點功勞,對您以後升遷調回京城也有幫助啊!」

  等到種彥謀他們都走了個一乾二淨之後,一直在旁邊急的不行的師爺頓時就一臉不解的朝張叔夜問道。

  在他看來,這剿滅宋江之戰,張叔夜的功勞雖說不大,但也絕對是貢獻了不少的。

  只要賊酋授首,城被攻破也不算什麼大事,此時不爭難道還等著種彥謀回到東京,還能在徽宗面前說一說他的好話嗎?

  張叔夜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道:「種彥謀非我不爭,而是爭來也無益,他與官家關係密切,海州營近來起的院子你知道吧?其中就有官家的份子。」

  師爺一愣,初時還是一臉懵逼,隨後越想眉毛越皺,最後扭成了兩個團。

  「嘶!這,這種彥謀何時與官家攀的如此緊密了,可他就算是這樣也不過是一介孤臣.」

  「孤臣?誰說他是孤臣?種彥謀祖父种師道,西軍將門世家,統領西軍多年,與西夏大仗小仗打了不下百場,在西軍中素有威望,如今已垂垂暮年,依然能領兵作戰。」

  「再說他這親家,天波府楊家,忠孝世家,武勛中的武勛,鐵打的楊家流水的朝堂,這兩家合璧,想要動種彥謀,可得想清楚了。」

  張叔夜直接打斷師爺的話,一一細數起來種彥謀的背景,越說師爺表情越凝重,到最後臉上已經是一片苦澀,直直嘆息,說不出話來。

  「不過,他就算再怎麼得官家的寵幸,也有了對手。」

  師爺一抬頭,臉上喜色一露,叫道:「您是說?」

  「童貫!」

  「童貫!」

  東京。

  從江南平定方臘叛亂的童貫帶著大軍回到了汴梁,功高勞苦的他得到了超前的待遇,身為無根之人,宦官,卻得到了古往今來都難以得到的榮耀。

  在東京,封丘門,卸甲歸來的童貫得到了徽宗帶領百官親自迎接的禮遇,整個汴梁的無數百姓在這一天都湧向了封丘門,只為看一看這宏偉場面。

  在團團包圍之下,徽宗親自授予童貫太師,楚國公的頭銜,一時間風頭無量,整個東京再難尋找這麼一位既得徽宗寵幸又功勳重重的人物,況且,他還是個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