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寒瑾似乎聽見了嘰嘰喳喳的吵鬧聲。
意識漸漸回籠,才發覺是小點一直在叫他。
「別吵了」
「大人你先別睜眼」,小點急的差點咬到舌頭。
這話讓剛要睜眼的寒瑾愣住,隨後才發覺自己似乎是有點不對勁。
小點都快哭了:「大人,你不知道傅京韜現在多危險,你先做好心理準備啊,他……」
不等說完,傅京韜已經發現了寒瑾的甦醒,唇湊近那軟嫩的耳垂,呼吸噴灑。
「阿瑾乖,既然醒了,睜眼看看」
寒瑾身體瞬間繃緊,那是遇到極致危險才會有的反應。
睜眼側頭,對上還未來得及收回狠戾的眸。
「哥」
乖乖軟軟,帶著討好。
這熟稔的稱呼稍稍安撫了傅京韜,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拇指按進微張開的唇,抵住舌尖。
「再叫一聲」
「哥」
含糊不明的聲音,不經意掃過指腹,傅京韜又往裡按了半分。
攪動。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確保面前的人並未消失。
良久,口水順著嘴角滴落。
曖昧澀氣。
傅京韜終於笑了,陰鷙危險。
「告訴哥哥,是不是故意跳進海里的?嗯?」
寒瑾不想騙他:「是……」
他想解釋,對方卻不給他機會,後面的話全都被大手捂住,半個音節都發不出。
他搖頭,掙扎,卻只是徒勞。
此時他才感受到四肢被禁錮的無助。
「阿瑾,我現在不想聽,現在你是我的階下囚,什麼時候允許你解釋,由我來定,懂麼?懂就點頭,乖,聽話我才會放開你」
這片刻的動作讓寒瑾眼尾都紅了,說不了話,他只能點頭。
「真乖」,傅京韜鬆開他,拿了一顆糖撥開,放在他的嘴邊,「來,吃掉」
相似的一幕很難不讓寒瑾想起上一世,也不知道這次是什麼『糖』。
沒想反抗,乖乖張嘴,早就做好了獻身的準備,順從或許會讓自己好受點。
果然,乖覺的做法極大滿足了傅京韜的掌控欲。
他不急著做別的,拿起一旁的匕首,刀刃鋒利閃著寒光,在指間捻磨。
「阿瑾,記不記得我說過,犯錯會受到懲罰,準備好了麼?」
寒瑾還沒來得及回答,在匕首抵住領口時,所有話語都被堵了回去。
「哥」
微顫抖的聲音並沒換來半分憐惜。
「阿瑾最好別動,萬一不小心傷到,我會心疼,那我會在你身上加倍討回來」
這是什麼不講理的邏輯?
匕首挑斷紐扣,一顆一顆。
分屍寒瑾能理解,分衣服他還是第一次見,還是在自己身上見到的。
那匕首也不知道什麼材料製作,吹毛斷髮好像也不誇張。
輕輕一划,布料就成了碎片。
傅京韜的手很穩,僅微微顫抖的身子並沒有影響他發揮。
別說劃傷,連道紅痕都沒弄出來。
當最後一點連接處斷開,他終於收了匕首,也看到了面前人的反應。
細密的汗珠浮現,臉色潮紅,呼吸帶著熱氣。
寒瑾終於知道剛剛吃的是什麼藥。
那是不會讓他失去神志的春藥,而且藥性非常厲害。
剛剛還強忍著,只微微顫抖。
在一根手指觸碰到他鎖骨時,一切堅持全部崩塌。
隱忍的低吟溢出嘴角。
「哥,求你……」
傅京韜慢條斯理湊近:「嗯?求我什麼?」
寒瑾說不出口,掙扎著想脫離束縛。
可他做不到。
和匕首的材質不明一樣,鎖鏈的製作一定也加了不少東西,根本掙脫不開。
難捱的異樣幾乎讓他瘋掉。
傅京韜輕笑一聲,起身離開了床邊,拿了個托盤,一點點選擇架子上的東西。
而托盤的右上角,還有十幾顆剛剛那樣的糖。
再回來時,看著水澇一樣的人,以及那誘人的嗓音,舔了舔發乾的唇。
「阿瑾,懲罰才剛剛開始啊……」
…………
………………
看不到陽光的地下室分不清黑夜白晝。
時間失去意義。
欲望操控理智,
沉沉浮浮不知幾許。
當再一次有清醒意識時,寒瑾呆呆看著天花板,連動一下手指都難。
他從來不知道,那種藥居然可怕成那樣。
「醒了?」,傅京韜扶著他坐好,端了粥過來,舀一點餵到他嘴邊。
「吃點東西,你要是不想吃也可以,我們繼續」
寒瑾驚恐的瞪圓眼睛,想說些什麼,乾澀沙啞的嗓子卻連吐字都難。
眼見嘴邊的粥似乎要撤回,他趕緊張嘴叼住。
真的,他有點怕了。
那種接連到幾乎沒有空餘的極致感覺,根本不是人能承受住的。
他又不忍心把傅京韜怎麼樣,都答應了會忍受,已經挺過最難的開始,哪能退縮呢。
傅京韜淺淺笑了下,沒有諷刺,沒有陰霾。
「寶寶這麼乖啊,現在跟我說說,為什麼要故意跳海?」
話問出口時,握住勺柄的手不自覺緊了幾分。
他已經得到了人,內心還是不安,怕聽到的答案不如他意。
可這就像一根刺,不拔出,傷口永遠無法癒合。
被粥潤過的嗓子好受了不少,寒瑾緩緩開口。
「我不是跳海,是有人把我推下去的,我就是順勢而為,想讓推我下去的人多判幾年」
不能說他的真實身份,就不能說提前知道劇情,那他只能這麼解釋。
簡短的話讓室內變的寂靜。
答案有些出乎意料,更像是推脫,偏傅京韜看出了他沒說謊,都被氣笑了。
「為了讓兇手多判幾年,你就用自己的命去博?你腦子怎麼長的?我罰你還真是不冤」
寒瑾垂下眸:「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會了」
「你還想有下次?」,傅京韜用勺柄挑起他的下巴,「看來之前罰的還是輕,寶寶,還有很多沒試,想不想試試?」
寒瑾呼吸都顫了顫:「沒、沒有下次,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放過我吧,哥~」
傅京韜也知道不能再繼續,否則寒瑾身子承受不住。
不過他也不算是嚇唬。
現在不行,不代表過兩天不行,那些東西總歸都是要用的。
「你最好是沒有」
隨意的回答算是應了,寒瑾鬆了口氣,乖乖繼續吃粥。
其實他更想吃好吃的,但是他不敢提。
聽話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
想想當初,明明是他管著傅京韜,現在對調,感覺似乎……也不錯。
「哥,推我的人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