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問遠是個浪蕩子,別管有幾分真情實意,總是見慣了的。
他原來以為謝聞逸對柳扇,如同拿捏玩具一樣,無所不為,費盡心機只為了把柳扇趕進名為謝聞逸的籠子裡。
可現在看來,趕羊的人,自己先被羊頂進去了。
難怪柳扇是那種脾氣。
什麼都不怕,說翻臉就翻臉。
是個壞脾氣小羊。
許問遠扯著衣角左右看了看,確定自己身上是乾淨的。
大樓地板光可鑑人,本來也沒灰塵。
謝聞逸看著許問遠這副模樣臉帶嫌棄。
「你剛才想說什麼。」謝聞逸問。
「沒什麼。」許問遠笑笑,把別在領口的墨鏡戴在臉上,轉身懶散地做了個拜拜的手勢,「我會和柳扇好好相處的。」
難為謝聞逸了,就連柳扇的人際關係都想掌控。
那層紗慢慢褪去,許問遠覺得心中也陰霾稍稍褪去些,可隨後,又再次沉寂。
謝聞逸這個人...不管本心如何,對外都只有手段。
如果他愛柳扇,只意味著一件事。
——柳扇更無離開的可能。
許問遠從電梯下去,電梯門打開的瞬間,門口魚貫而入兩個高大的黑衣男人,一左一右夾著他向偏僻處走去。
許問遠被架著,腳尖快離地,短暫的驚慌後,很快反應過來這是謝聞逸的地盤,所以...
大廳猛然爆發嘹亮的喊聲。
「謝聞逸!你個小心眼!!」
他不就是隨口說了一句嗎?
誰叫謝聞逸自己做的不像人事!
有他這麼喜歡別人的嗎?
鬼才知道他愛柳扇啊!
許問遠的呼聲在樓上的謝聞逸自然聽不到,他滿腦子都是剛才許問遠問他的那句話。
「你會結婚嗎?」
謝聞逸看向左手的戒指。
恍惚中看見柳扇站在白粉玫瑰拱形門前帶著笑將戒指套進自己手上,而他也同樣如此。
彼此為對方套上意為枷鎖的婚戒。
可現實卻是他哄騙著柳扇拿出這對戒指,自己為自己戴上。
如此差距,讓謝聞逸罕見地感覺有些空洞,急需什麼來填滿胸腔。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柳扇,將柳扇擁進懷裡,藉此填滿空洞。
僅僅是想想,都感覺心有滿足嘆謂。
「張助。」謝聞逸手背向上,露出那枚戒指,是很常見的款式,即使它被吹捧得天花亂墜,甚至冠以鎮店之寶的名頭,也只是店內提成最高的款式,其價值並不符合價格,即使如此,謝聞逸也時時刻刻戴在手上。
張助理湊上前,等著謝聞逸吩咐。
「幫我定一對戒指。」謝聞逸正想補充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他右手按著眼角,像是在思考什麼,「算了,我把設計圖發給你。」
謝聞逸打算為柳扇和自己設計一對獨一無二,不假他人心意的戒指。
「好。」張助理應答著,視線瞥向謝聞逸手上的戒指。
柳扇給他的戒指。
好像有什麼開始改變了。
謝聞逸往常開車格外平穩,車速波動極小,嚴謹得如同機器,而今天,卻難得急切起來,紅燈剛過,他便迅速竄出,不似往常那般不急不緩。
「我回來了。」謝聞逸推開家門,臉上帶著笑。
柳扇不是很情願地出現在玄關處。
回來就回來,狗叫什麼。
柳扇還沒開口,瞬間被謝聞逸抱住。
「你幹什麼!」柳扇猝不及防,被擁了個滿懷,下巴撞在謝聞逸鎖骨附近,輕微吃痛,手上用力推拒,卻不想謝聞逸今天鐵了心想抱他,幾番拉扯,非但沒能掙脫,反而被抵到牆邊。
背後是冰涼堅硬的牆壁,面前是謝聞逸的軀體,柳扇能聞見謝聞逸身上夾雜著風塵的木質調香味,近乎無孔不入的侵入自己。
從謝聞逸身上傳來的熱量籠罩住自己,而後他聽見謝聞逸帶著一絲嘆然在自己身邊說,「我想你了。」
聲音壓低,像是刻意蠱惑柳扇般。
「你想我嗎。」
謝聞逸右手摸索著,從柳扇脊骨自下而上蓋住柳扇脖頸,掌控之意溢於言表。
他注視著柳扇的眼睛,要從那雙漂亮的眼睛中看見如自己一般的思念。
然而只有疑惑。
「你想我嗎。」謝聞逸再次問道,他垂眸注視著柳扇,捏著柳扇後脖頸的手漸漸用力,又逐漸移去別處。
「不...」不是你今天發什麼瘋,每天都見面什麼想不想的。
「嗚…」
柳扇話沒說完,後腦勺猛然一重,一隻手不容抗拒地按著他向前,直到雙唇貼到謝聞逸的唇齒。
極具侵略感的氣息撲面而來。
(…是的,吻戲寫太詳細也不行)
柳扇推拒的雙手漸漸脫力,呼吸紊亂,被吻得亂七八糟的,面色潮/紅,頭髮凌亂,胸腔快速攫取空氣以補充剛才的缺氧。
謝聞逸一手攬住柳扇的腰,防止他滑下去。
「你幹什麼!」柳扇緩過勁來,氣鼓鼓的,眼睛極具神采,生氣盎然,厲聲質問道,「你是狗嗎!」
一進門二話不說逮著他就啃。
等等....
這樣不是說自己是骨頭嗎?
柳扇用力一推。
謝聞逸順力後退兩步,臉上笑意盈盈,「只是很想你。」
「我們天天見面。」柳扇白了他一眼。
謝聞逸注視著柳扇,認真道,「那不一樣。」
的確是天天見面,可還不夠。
他想如水一般裹著魚兒時刻相伴,如榫卯般嚴絲合縫不留縫隙,要時時刻刻、生生世世。
謝聞逸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勁,但他已極力控制,真想把柳扇一直關在家裡,自己也永遠陪著他。
就像之前那樣。
謝聞逸的瞳孔逐漸幽深,柳扇後背莫名汗毛炸起,像小動物聞到捕食者氣息那般。
「你在想什麼。」柳扇急忙打斷謝聞逸。
謝聞逸視線沒有移開半點,一字一頓,「想你。」
柳扇炸毛,轉身飛快上樓。
謝聞逸見此,輕笑。
好像...嚇到他了。
沒辦法控制。
謝聞逸脫掉外套,把領帶解開,深吸一口氣。
他望向院子,已經變得乾淨整潔。
在院子裡,有一處通往地下室的門,也能直接從屋內進去,但屋內的門,被謝聞逸封起來了。
他不打算再打開那裡。
除非柳扇想繼續丟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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