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宴跟著王芸進了別墅,環顧四周,這裡還是他記憶中的樣子。
「先生,」王芸輕聲問道,「需要我去叫醒太太嗎?」
「不用了。」冷宴搖了搖頭,他身上的藥效已經幾乎沒用了,他有些疲倦的坐在沙發上,「給我倒一杯水吧。」
「好!」王芸趕緊去廚房倒水了。
冷宴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直到這一刻,他都有些迷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回到了這個家。
剛剛藥效發作的時候,他似乎看見了自己和林嶼纏綿的場景,那是他們的記憶嗎?
冷宴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來這兒到底想幹什麼。
很快,王芸端著一杯水回來了,「先生,給你!」
「謝謝!」冷宴接過水,大口的喝完了,他才感覺整個人清明了很多。
他不該來這兒,他站起身準備離開。
「先生,」王芸不解的叫住他,「您……就這麼走了?」
冷宴站在那,想了想才緩緩開口道,「我能看看孩子嗎?」
「當然了。」王芸瞬間開心起來,「安安少爺和寧寧小姐跟太太一起住在主臥。」
冷宴瞬間有些猶豫,他不想讓林嶼知道自己來過。
王芸顯然看出了他的心思,「先生,我們小點聲,看一眼就走,不會吵醒太太的。」
冷宴猶豫了一下,才點了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王芸打開主臥的門,見林嶼果然沒醒過來,才示意冷宴可以進去了。
黑暗中,冷宴站在床邊,看著床上躺著的林嶼和兩個孩子,他心中五味雜陳。
如果他跟白筱柔結婚了,是不是就代表真的跟他們沒有關係了?
他靜靜的看了一會兒,才轉身準備離開。
「爸爸!」床上忽然響起一個脆靈靈的小奶音,是小予安,他似乎沒醒,只是在說夢話。
冷宴看著他,忽然想起那天這孩子發瘋打自己的模樣,他的心猛地一揪,便大步離開了。
房門再次關上,小予安忽然坐起身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小聲叫道,「爸爸,爸爸……」
「安安?」林嶼驚醒過來,將孩子抱在懷裡,「安安,乖,沒事兒了,沒事兒了。」
她以為小予安做了噩夢,她一遍遍拍打著小予安的後背,再次哄睡了孩子。
冷宴出了別墅的門,跟王芸一起站在門口。
「先生,」王芸掙扎著開口,「你……真的打算跟那位白小姐結婚了嗎?」
冷宴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囑咐道,「別讓林嶼和孩子知道我今晚來過。」
王芸忍不住紅了眼,「先生,我不知道你和太太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但是從前,您真的很愛太太,您……」
「好了!」冷宴打斷了王芸的話,「我先走了。」
王芸目送著冷宴離開,搖了搖頭,便返回了別墅,她能看出來先生明明對太太和孩子們還有感情,可他為什麼……
冷宴一個人沿著馬路慢慢往回走,初秋的風很涼,他的腦袋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知道,自己內心深處依舊愛著林嶼,可那種愛意遙遠又陌生,不可控制,就像今晚一樣,一旦爆發,會讓他做出自己無法預料的事兒。
冷宴不喜歡這種感覺,他不喜歡任何超出控制的事情。
因為無法預料,所以充滿危險。
他在路邊坐了好一會兒,才打電話給王科,讓對方把自己送到了帝景酒店。
第二天一早,冷宴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給白筱柔打了電話。
「你在哪?」他沉聲問道。
白筱柔整個人緊張至極,她知道冷宴已經做好了決定,「我……我在出租屋,你呢?」
「我在帝景酒店,你現在馬上過來找我。」冷宴說完便掛了電話。
白筱柔有些蒙了,冷宴在酒店?昨晚跟林嶼一起去了酒店嗎?
她此時躲在衛生間接電話,外面響起室友朱琴琴的敲門聲。
「柔柔?你好了嗎?我有點急!」
「哦,好了,我馬上出去。」白筱柔起身,按了馬桶,趕緊出去了。
她收拾一下,準備去找冷宴。
朱琴琴很快出來,笑嘻嘻的看著她,「你昨晚幾點回來的?」
「啊?」白筱柔目光閃躲,「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吵醒你了?」
「說,你昨晚是不是……」朱琴琴上前,一把掐住白筱柔的腰,「你跟那個冷宴是不是……已經睡了?」
白筱柔立刻紅著臉推開她,「琴琴,別鬧了,我要出門了。」
「還想瞞著我?」朱琴琴淫笑了兩聲,「你昨天回來的時候,身上的那股子味道我都聞見了,你們肯定是做了,是在車裡?」
她捂著嘴笑了笑,「真夠刺激呀!怎麼樣?冷宴長的那麼帥,那方面怎麼樣?他……大嗎?持久嗎?」
「哎呀,夠了!」白筱柔急的跳腳,她此時只關注一件事,「你說我昨晚回來的時候,身上……有味道?」
「當然了。」朱琴琴顯然早已身經百戰,「你自己不敏感而已。」
白筱柔趕緊又去洗了個澡,出門之後,將車送進了洗車行,之後,又給曹讓打了電話。
「冷宴讓你去酒店找他?」曹讓顯然也很意外。
「恩。」白筱柔能求助的人只有曹讓,她只能暫時忍耐他,「你說他是什麼意思?」
「你運氣還不錯。」曹讓嘖嘖了兩聲,又問她昨晚有沒有在外面多呆一會兒,冷宴的車千萬不能留下任何不好的氣息。
白筱柔恨得咬牙切齒,「你倒是提了褲子就沒事了,昨晚那麼冷,我怎麼在外面呆著?」
她不耐煩的說道,「我把車送去洗了。」
「也行!」曹讓嘿嘿笑了兩聲,「妹子,這事兒真的不怪我,你昨天太迷人了,哥也是個男人,怎麼可能控制得住?」
他又說道,「不過你放心,這事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冷宴一輩子不會知道。」
「最好是!」白筱柔掛了電話,就立刻去了帝景酒店,見到了冷宴。
「宴哥……」她試探的開口,「你昨晚……」
「坐!」冷宴打斷她的話,坐在了她對面,拿出一份協議扔在了茶几上,「關於結婚的事兒,我們正式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