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再見到裴書臣已經是一個月之後,在公司貴賓室。
「林嶼?」裴書臣顯然很驚訝,「你是心島設計的設計師?」
「算是吧。」林嶼笑了笑,上次在醫院之後,她一直想找機會感謝裴書臣,卻又忙著重建公司,就一直耽誤了。
她熱情的說道,「快坐,要喝點什麼?」
「都可以。」裴書臣幾乎沒什麼變化,一件紅色格子襯衫,外面套了一件天藍色的牛仔外套,搭配黑色休閒褲,整個人看起來更年輕時尚了。
兩人雖然認識不久,但是林嶼卻對他格外有種親切感。
她一邊倒果汁,一邊問道,「你要定製什麼首飾?要結婚了嗎?」
「不是,是給我母親,」裴書臣輕笑了一聲,「過幾天是她的生日,我無意間看過你們設計的東西,很喜歡,所以想給我母親定製一套。」
「可以呀,有你母親的照片嗎?」林嶼坐在對面,又問了一些關於裴書臣母親的問題。
「有。」裴書臣打開手機,找到跟媽媽的合照,遞了過去。
「你母親好漂亮。」林嶼忍不住誇讚起來,媽媽輩的美人,她做這行也看過不少。
印象中,最漂亮的當屬陳冰冰,但是陳冰冰的美如同她的名字一樣,像遙遠國度的冰山美人,一般人不敢接近。
而裴書臣的媽媽則不同,她的美很柔和,給人一種大地母的感覺,想要擁抱,想要親近。
「恩,其實我母親年輕的時候,是港姐。」裴書臣不卑不亢,顯然也因為母親自豪。
林嶼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裴書臣,「裴先生的眼睛和嘴巴,很像你媽媽。」
「是嗎?我可以理解,林小姐覺得我裴某也算半個美人了?」裴書臣笑起來的時候,眼角微微上揚,有種能讓對方也開心的魔力。
「當然了,裴先生不止是半個。」林嶼難得享受這樣的時光,兩個人談的很開心。
定好了整套首飾的基調之後,裴書臣起身告辭。
「裴先生,不介意的話,能一起吃午飯嗎?」林嶼見時間已經中午了,便順勢邀請他。
「當然,榮幸!」沒想到裴書臣爽快答應。
兩人一起離開公司,就去了最近的商場,在商場對面等紅燈的時候,商場外面巨大的LED顯示屏正在播放冷宴跟白筱柔求婚的畫面。
這半個月以來,林嶼早就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索性低下頭,專心看自己的鞋。
裴書臣似乎是第一次看見,微微驚訝道,「現在的總裁求婚都這麼高調嗎?」
「有錢,任性!」林嶼笑了笑,其實她知道,這種事兒很有可能是陳冰冰的主意,目的就是警告她,冷宴馬上再婚,她該死心了。
裴書臣側頭看林嶼,「林小姐喜歡這樣嗎?」
「我?」林嶼趕緊搖了搖頭,上次,她跟冷宴馬上要結婚的時候,也是這麼高調,可結果呢……冷宴失憶,她成了多少人的笑話。
好在時間過去了幾個月,冷宴有了新的新娘,眾人早就把她拋之腦後了。
綠燈亮了,一群人一起過馬路。
裴書臣小心的將林嶼護在身側,一邊走,一邊問道,「我聽雅丹說,林小姐跟前夫是個大人物呢。」
林嶼心想可不是嗎,在大屏幕上不斷重複求婚的男人就是。
但是她真的不想提冷宴,林栢青死後,她把冷宴和白筱柔都拉黑了。
白筱柔後來找過她,但是兩人的關係本就漸漸疏遠,再加上林栢青的死,兩人只能不歡而散。
而冷宴,一個月,一次面也沒有露過。
也好,她徹底死了心,決定忘記這個男人,跟三個孩子一起重新開始。
裴書臣顯然是個很細心的人,他很快察覺出來林嶼並不想談論前夫的話題,便沒有再問,又說了些麥麥的情況。
「你去看過她?」一聽到麥麥的名字,林嶼不禁興奮起來。
她一同拉黑的人,包括麥麥。
「恩!」裴書臣扯了扯嘴角,「她畢竟是在下班路上出了事兒,我想多少幫點什麼,不過她現在過得不錯,在沈大混的挺好,也不缺錢了,說是爸媽在沈城買了房子,一家人住在一起。」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林嶼忍不住替麥麥開心。
「對了,還有件事,她說我再見到你,一定要告訴你。」裴書臣挑了挑眉,眼中也是難掩的笑意。
林嶼越發好奇,「是好事兒?什麼事兒?」
裴書臣很快嚴肅起來,「當時欺負她的那個人,被判刑了。」
「真的?」林嶼驚得瞪大了眼睛,「怎麼會呢?當時她家不是拿了錢,說是不追究了嗎?」
裴書臣顯然也不太了解,「說是那個人自首了,警察打電話讓麥麥去認人,那個人還很鄭重的跟麥麥道了歉。」
「那真是奇怪了。」林嶼皺了皺眉。
裴書臣猜測道,「會不會是對方悔過自新了?」
林嶼搖了搖頭,「不太可能,你沒見過那個傢伙,實在是不像是會悔過自新的人,真是奇怪!」
她真的覺得不太能理解,按理說,冷宴想保的人,沒人敢動,難道真的是那個白英年想重新做人了?
「不管怎麼回事兒,麥麥算是徹底擺脫這件事了,」裴書臣率先舉起手中的杯子,「咱們以飲料代替酒,喝一杯,算是替她慶祝了。」
「好!」這算是林嶼近期來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她開開心心的跟裴書臣碰了杯子,將杯中的果汁一飲而盡。
而就在他們這桌的對面不遠處,冷宴和白筱柔將兩人的一言一行盡收眼底。
「宴哥,」白筱柔坐在冷宴對面,輕輕喊了他一聲,「那個男人是林嶼姐的男朋友嗎?兩個人看起來好親密呀!」
「或許吧。」冷宴收回目光,腦海中卻不斷浮現剛剛林嶼開心的樣子。
她真的跟姓裴的在一起了?
「也挺好的。」白筱柔扯了扯嘴角,「真的,看到林嶼姐這麼開心,我心裡也能好受一點,不然,我總覺得自己愧對於她。」
「吃好了嗎?」冷宴站起身,「不是想去交定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