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怎麼都是太監?

  「唔!不錯不錯!呂大娘這手藝愈發精進了,配上這熬煮的大骨湯,吸飽了湯汁的丸子味道更是絕了。」陸瑾瑜嘗完丸子,又忍不住多吃了一個。

  呂大娘笑的慈祥:「小郎君滿意便好。」

  呂大娘那日到了這酒樓,發現只是個沒有開張的酒樓時還嚇了一跳,心中只覺著這回要涼。

  酒樓都沒開張,那她要何時才能拿到工錢,這段時日家中老小要怎麼辦?

  第二日便有個叫青竹的丫頭帶了一群人到了她家裡去,送去了幾大袋子糧食和一個月的工錢。

  自那以後,呂大娘便已經將酒樓當成自己家了。

  如此好的東家,滿京城都挑不出第二個。

  「東家您嘗嘗,咱家的手藝如何?」另一個廚子強調很是怪異,呂大娘此前還在心中暗想,這位說話怎的像太監似得。

  後來順子和她說,這位名叫吉福的廚子確實的太監出身,還是東廠的太監。

  險些沒給呂大娘嚇得將鍋鏟砸掉。

  陸瑾瑜笑眯眯看向另外幾盤菜,松鼠桂魚,東坡肉,扣三絲,佛跳牆。

  而東坡肉中那一抹鮮紅的辣椒最引人注目,那是是這個時代沒有的顏色。

  也多虧了庭覆府上養著的那位從海外漂流來的朋友是個嗜辣如命的,在院裡種了一大片的紅辣椒。

  在陸瑾瑜的殘忍命令下,那片辣椒全都被移植到了她的地盤,倒是沒忘給某位看傻眼的赫爾曼留了幾株,和一袋銀子。

  「味道不錯,不愧是東廠的廚子。」陸瑾瑜一一嘗過以後,這才點頭。

  吉福會做不少菜,這些只是她臨時選出的考核菜目,吉福都做的不錯,畢竟在庭大督主手底下做菜的,不可能沒有本事。

  「東家客氣了。」吉福笑得很是輕鬆。

  比起在勾心鬥角步履薄冰的東廠地下做事,自然還是敞亮好說話的五娘子手底下辦事舒心。

  「酒樓開張以後,你便是酒樓主廚,過些天芸娘會送來幾個簽了死契的幫廚,你便是他們的大師傅了。」陸瑾瑜放下竹箸,笑眯眯開口。

  吉福眼睛一亮,當場便要跪下給陸瑾瑜磕頭,被一旁的順子眼疾手快的服了起來:「收斂收斂,這裡不是宮裡,也不是東廠,郎君可不喜歡有人跪她。」

  吉福反應過來,便訕訕笑了笑,只能口頭上道謝。

  「對了,鑑於之前醉香樓的鬧事情況,我還尋了幾個膀大腰圓的壯漢。」陸瑾瑜思忖許久,看向順子:「你去過青樓沒有。」

  順子被問的一懵:「啊?娘子忘,忘了嗎,小的,小的也是從東廠出來的,啊。」

  陸瑾瑜一拍腦門,她險些忘了。

  順子也是太監。

  一旁的呂大娘瞪大眼睛,那吉福說話怪腔怪調的,說是太監,她信。

  但這順子怎麼看怎麼是個壯小伙兒啊,怎麼也......

  不,不對,重要的是,為什麼除了自己,這酒樓里全都是太監啊!

  呂大娘腦子宕機了幾秒,只覺著自己是入了東廠窩點。

  先去她還擔憂,自己對酒樓不熟悉,會不會被人排擠。

  現在不必擔憂了,都是她惹不起的人,都是東廠的爪牙。

  心中留了一臉淚水,呂大娘只覺著腦子嗡嗡作響。

  「這樣,回頭你去一趟青樓,就裝作找茬鬧事的,不花錢,要綁幾個姑娘走,等那老鴇喚打手出來了,你仔細些學著,瞧瞧人家青樓是怎麼做的,日後咱們酒樓的打手也這麼上。」陸瑾瑜拍板決定。

  打手這種職業,在這個時代,自然還是青樓最多。

  可以去取取經。

  「啊?」順子呆住。

  他一個太監去青樓搶姑娘?這像樣嗎!?

  「是!」順子最終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陸瑾瑜滿意點頭,又將幾處細節修改完善了一番,這才打算打道回府。

  只是臨了卻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呦,哥幾個都在呢。」

  「可認識咱們幾個?」

  幾個提著棍子扛著砍刀的人陸陸續續走了進來,臨了還順腳踢翻了一旁的椅子。

  陸瑾瑜剛打算站起來的動作又頓住,她神色間帶了幾分笑意,看向一旁的順子:「這是?」

  順子撓了撓頭:「這陣仗小的還是頭一回見,多半是此地的地頭蛇,郎君不必擔憂,小的去瞧瞧。」

  「嗯。」陸瑾瑜又坐了回去,看向樓下的那群人。

  「你們是何人?」順子面對陸瑾瑜時語氣唯唯諾諾,面對這些人時,曾在東廠辦事的氣勢便又回來了幾分。

  「呵,語氣倒是硬氣的很啊,在京城這片地界做生意,沒有後台可不行啊小伙子,我知道你們東家是誰,若是識相點將銀子交了,咱們便好說好散。」臨頭的壯漢拍了拍順子的肩膀,語氣很是高傲。

  其他酒樓行鋪的底細,出去打聽打聽,基本都能查出背後之人。

  但東廠的保密工作卻是一流的嚴格,這些人怎麼查也查不到陸瑾瑜頭上來,便只以為背後東家是個沒有身份的白身。

  順子也不急,只笑眯眯看著面前的人。

  酒樓還沒開張,雇的打手自然還沒到,如今酒樓中就只有他和幾個廚子。

  五娘子方才之言,多半是想考驗考驗他的本事。

  順子心中這麼一想,面上便多了幾分冷意。

  面對醉香樓他沒轍,應付這幾個腦子缺根弦的小混混他還是有自信的。

  「是誰派你們來的。」順子說著,眼角掃了眼一旁的兩個小廝。

  兩個小廝對視一眼,順著側邊從後門溜了出去。

  「問這麼多做什麼,交銀子,保平安,懂?」領頭的人神色囂張。

  「懂懂懂,規矩自然懂,只是幾位好漢,要銀子也要直到你們背後之人是誰啊,不能讓著銀子沒頭沒尾的交出去。」順子面色冷意笑了笑,忽然一笑,慢悠悠開口。

  領頭的壯漢沒想到先前還滿臉冷色的人下一秒變臉變的如此之快,都愣了一愣。

  「我們主子的身份是你能打探的?」那人話音未落,身後便傳來了盔甲碰撞與一眾腳步聲。

  「大人,就是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