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禁衛軍?

  沒人想到會有官兵來管這事兒,因為他們就是官兵。

  領頭的壯漢愣了愣,皺眉掃了眼那兩個將官兵引來的小廝,:「幾位官爺,咱可是李校頭手下的人,您行個方便,這......」

  未曾想幾個帶刀官兵神色依舊冷漠:「禁衛軍辦事,哪裡有給人行方便的道理?」

  那壯漢一驚:「禁,禁衛軍?」

  誰不知道禁衛軍是皇帝直屬,且只歸那位九千歲管,平日裡也多是何東廠的人一同行動,極少摻和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這些大人一旦出動,不是抄家滅九族的大事兒,便是和皇親貴族有關。

  而今酒樓鬧事這種皇城守軍都懶得摻和的事兒,為什麼會勞動禁衛軍?

  莫非是他錯估了這家酒樓背後之人的實力?

  領頭的壯漢擦了擦汗:「這......這都是誤會,哥幾個只是來這裡......」

  「誤會什麼啊幾位大爺,您幾個不是來收保護費的嗎,小的膽小怕事,可不敢不給,快快收下吧。」順子笑眯眯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他將銀子遞了過來。

  原本應該是令人欣喜的動作,在如今這場合之下,那壯漢只覺著那銀子燙手。

  「保護費?我怎麼不知道這條規矩,說守軍可以向酒樓收保護費了?」禁衛軍冷哼一聲。

  那壯漢腦門滲出了一層汗,語氣也比先前弱了不少:「大人說笑了......咱們這就走,這就走,以後再也不來找這家酒樓的麻煩了。」

  那禁衛卻冷笑一聲,手搭在了他肩膀上,語氣帶了些威脅的意味:「勒索民脂民膏,是李校頭的手下對吧,我記住了。」

  言罷他手微微一用力,隨即便是一陣慘叫,那壯漢的胳膊被卸了下來。

  手中的錢袋也順勢被順子遞給了那幾個禁衛,二人一番攀談後,低下大堂再次安靜了下來。

  陸瑾瑜在樓上看完了全程,這才點了點頭。

  上一回是突發狀況,酒樓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今後有了教訓,順子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酒樓明日開張,全場八折。

  消費滿額可辦對應階級的會員卡,依次序分別為天地玄黃,天級最高,黃級最次。

  掌柜的順子從前是在宮裡做事的,察言觀色的本事乃是一流,記下那些位高權重有高消費能力的顧客便是他的本職工作。

  餘下的便是一些瑣碎事,不足為懼。

  忙了一天的陸瑾瑜回了陸府小院兒,剛將妝容卸下打算休息,門外便傳來了嘈雜聲音。

  「奴家去瞧瞧。」芸娘微微搖頭,出門去外頭探查情況。

  眾所周知,陸敬山是大皇子黨,因為在最初的開始,他便是因為此和九千歲結了仇,而後賠了個陸家女兒出去。

  而皇子中有兵權的,除卻那些遠在自己封地的皇子,便只有大皇子了。

  逼宮之人是誰,顯而易見。

  皇帝先是借近日流言與逼良為娼一時廢了太子,將其送往皇陵看守祖宗。

  太子被廢,朝臣自然震動,但比朝臣還要震驚興奮的,自然是那些皇子們。

  從前太子在時,他們不好明爭。

  而今太子沒了,父皇年邁,那他們便有機會了。

  在這些皇子中,大皇子乃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當場便召集了一萬精兵打算入京。

  第二日宮中事變,大皇子帶外軍進城向皇帝逼宮。

  此事庭覆自然一早便知道,庭覆知道了,皇帝自然也早就知道了。

  若非如此,那些軍隊豈能如此輕而易舉的入京?

  不過是想瓮中捉鱉,讓大皇子輕易進京,然後在他最得意之時將其拿下罷了。

  大皇子與太子接連下台,其黨羽自然也逃不了。

  但這些人多是身居高位,其中甚至還有大皇子的母家大將軍,太子的母家吏部,若是動了這些重要職位,朝中便是真的要動盪了。

  因而皇帝只是敲打了部分人,將一些不重要的參與了黨派之爭的大臣全都押下了而已。

  陸敬山自然也是被敲打的大臣之一,禮部尚書身居要職,自然不能輕易更換。

  方才的嘈雜聲便是陸敬山回來的消息,他頭上被茶杯砸出來了個血窟窿,回來時已經連戰鬥站不穩了。

  皇帝大怒起來,自然不會顧念情面,陸敬山這個大皇子黨沒被革職已是萬幸,受了皮肉傷自然也只能忍著。

  府中人戰戰兢兢的等了數日消息,如今見陸敬山這幅狼狽摸樣回來,皆是心下沉重。

  陸瑾瑜聽完了全程,最後打了個哈欠:「我還當啥事兒呢,就這?」

  「老夫人命全府人都去前院,說是有要事相商。」芸娘言罷,語氣頓了頓。

  陸瑾瑜無語:「這大半夜的,能商量出什麼,大皇子造反,陸敬山作為曾經的大皇子黨,如今沒被革職已經是皇帝念著他了,感恩戴德吧。」

  這種事原本和家中女兒無關,但如今老夫人叫她去,顯然是打了利用她的主意。

  準確來說,是利用她背後的九千歲的主意。

  陸瑾瑜不重要,但她身後的九千歲可是個大人物。

  今日尚書府經此一難,大皇子又倒了台,陸敬山日後便要夾著尾巴做人了。

  唯一的希望,便是她這個和九千歲有姻緣的侄女。

  若是順著她搭上了九千歲,那便能徹底解了如今的困局......

  「都是聰明人,他們心裡想的是什麼,我心知肚明。」陸瑾瑜冷笑。

  「奴家也這樣想,不若去回絕了老夫人,娘子今日累了一日,可不好再熬夜。」芸娘眼中含了幾分笑意。

  「辛苦。」陸瑾瑜微微頷首,眼中生出了幾分笑意。

  尚書府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啊。

  如此甚好,她要的就是尚書府大亂。

  尤其是陸敬山與大夫人等人,不過是一群披著人皮的惡鬼罷了。

  血債只能血來償,他們身上可是間接沾著一條人命呢,是到了償還的時候了。

  老夫人日日都派人來請她去談事,陸瑾瑜一心賺錢,懶得與他們周旋這些有的沒的,便抱病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