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顧沉再次道歉。
初禾想哭的心都有了,但只能假模假樣的說:「沒事。」
「那……你轉過來?我幫你整理一下。」
初禾麻木著一張臉轉過身。
她從旁邊的鏡子裡看顧沉,好在男人信守承諾,沒有偷偷睜眼,為她保留了一分顏面。
但她也清晰地看見了顧沉的手指是如何從她臀上划過的……
酥麻電流一瞬間流竄到了整個下半身,她覺得臀部變得不再屬於她,充滿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終於,兩層褲子重新回到了她的腰部位置。
顧沉睜開眼,瞧見女人滿面紅暈。
他不假思索道:「其實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畢竟我剛剛什麼都沒看到。」
是沒看到,可是摸到了啊!
初禾自然不可能表現出她很在乎這件事,她故作淡定道:「我並沒有覺得不好意思,我只是認為,我需要找一個女護工。」
顧沉有意逗弄她,「既然你沒有覺得難為情,那為什麼要找一個女護工呢?」
顧沉的嘴巴一向很厲害,初禾心思被戳穿,惱羞成怒,「這種私密的事情當然由同性來做更方便,難道你希望在你面臨我這種情況的時候,由一個女人給你提上褲子嗎?」
「我自然不希望,但是……」
顧沉朝初禾輕輕眨了下右眼,笑的有幾分曖昧,「如果是你的話,我願意。」
「……」
這一刻,初禾竟然想對顧沉說一句——你好騷啊。
她到底沒好意思說出來,嘟噥一句你真會做夢,扭頭就往外走。
「哎,別生氣。」顧沉笑著追上去,「真要是心裡不舒服,我可以讓你摸回來……」
初禾好氣又好笑,「你快閉嘴吧!」
兩人嬉鬧的時候,病房的門忽然被人推開。
於明出現在了門口。
初禾臉上的淡淡笑意瞬間消失。
「你怎麼來了?」
於明看清了她眼底的排斥,心中苦澀無比。
「你的案子是我們分局接的,我過來給你做下筆錄,方便結案。」
初禾冷漠道:「我的所有經歷,報紙上已經寫的清清楚楚了,你可以直接照搬。」
於明知道他和初禾再次相見後,一定會走到這一步,但真正來臨時,這感覺仍然讓他不好受。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把一張空白的結案報告單遞給初禾,「我可以照搬,但是需要你簽字。」
「我簽不了。」初禾攤了攤纏滿紗布的手掌,「可以讓別人幫我代簽嗎?」
「理論上來說,不行。」於明抿唇,「但……你情況特殊,也是可以的。」
初禾看向顧沉,顧沉順勢接過結案報告,簽上了初禾的大名。
他們這副熟稔的樣子,無疑又是在於明心上插了一刀。
原來他和初禾以前那些甜蜜的日子,是他從顧沉身邊偷來的。
時至今日,於明不得不承認,顧沉這樣的男人,只要他肯放低姿態,改掉他的致命缺點,恐怕沒有幾個男人能夠比得過他。
接過結案報告後,於明留下一句「謝謝配合」,匆匆離開了。
門關上後,初禾神色如常。
倒是顧沉忍不住試探道:「你這次的反應,比上次冷靜多了。」
初禾古怪地看他一眼,「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
「……」
顧沉噎了一瞬,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是,這是我所希望的,所以,你已經放下於明了嗎?」
初禾平淡道:「我和他分手時鬧得那麼難看,要說完全釋懷是不可能的,不過,我的確不想再看見這個人了。」
顧沉沉默了。
他想,初禾對於明的厭惡里,一定夾雜著不甘、埋怨這種情緒,而不是像曾經對他那樣,只有單純的厭惡。
顧沉忽然有些恐懼,倘若有一天,初禾知道是他設計讓他們分開了,會是什麼反應?
初禾見他表情不安,問:「你怎麼了?」
顧沉回過神,笑了笑,「沒事。」
其實他不必有此顧慮。
於明是個很信守承諾的人,而且初禾不會長久停留在海城,他們日後絕對不會再有相見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