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內，初禾為難地看著她的雙手。
她兩隻手掌都被整個固定住，無法彎曲。
她試圖將指尖伸進褲子邊緣，借用手腕的力氣脫下褲子，然而剛穿過褲腰處的鬆緊帶，手掌便傳來一陣疼痛。
初禾咬著牙，準備一鼓作氣直接脫下褲子。
「嘶！」
疼痛來的猛烈，她猝不及防地吸了口涼氣。
門邊立刻傳來了顧沉緊張的聲音，「你摔倒了嗎？用不用我進去看看？」
初禾的褲子已經褪到了腿彎處，她連忙阻止，強忍著舌頭的疼痛大聲說：「不用不用，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手，不礙事的。」
顧沉鬆了口氣，「你動作慢點，有需要及時叫我，不用著急。」
這是很正常的話，可放在此情此景下，就顯得詭異起來了。
初禾想，她絕對不會叫顧沉進來的。
然而不出五分鐘，她的臉就開始疼了。
她費勁千辛萬苦用紙巾給自己擦拭乾淨，又按下沖水鍵後，意識到了一個讓她有些絕望的事實——她沒辦法靠自己穿上褲子。
她在裡面待的時間久了，引來顧沉的詢問：「初禾？」
初禾面如死灰地坐在馬桶上，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視死如歸般道：「顧沉，你能夠閉上眼睛進來嗎？我需要你幫下忙。」
「可以。」
顧沉沒有猶豫地答應了。
他推開門，雙目緊閉，「需要我做什麼？」
「你走到我面前來。」
看不見東西，顧沉走得很慢。
等他到了她面前，初禾說：「你彎下腰，手指向前伸。」
顧沉聞言照做。
他的手最先摸到了初禾的大腿。
他意識到不對，微微擰起眉，下意識又摸了幾下，「這是什麼東西？這麼順滑。」
初禾咬牙，「這是我的腿！」
「不好意思。」
顧沉快速抽回手，歉意道：「太久沒有碰過，一時間忘了觸感。」
顧沉總有這種本事——用最正經的語氣，說最色情的話。
「沒關係。」初禾勉強笑了笑，「你把手放到剛剛那地方五公分以下的位置。」
這可太為難顧沉了。
他閉著眼睛，壓根不記得自己剛剛摸的是哪裡。
他沉默片刻，為難道：「我要是亂摸，你會不會生氣？」
初禾反問：「你說呢？」
「那我儘量一次性找准位置。」
說完後，顧沉的手再次搭上了初禾的大腿。
這次搭的位置比上次更接近上半身，幾乎快摸到了她的大腿根。
偏偏男人神色坦然，明顯不是故意為之，初禾也不能說什麼。
「往下。」她說。
於是顧沉的手掌一寸寸撫摸過她的大腿，在她腿上激起了一片細細密密的電流。
初禾憋了一口氣，「停。」
顧沉手指停在她的腿彎處，摸到了褲子的布料。
他動作頓了頓，抬起頭對初禾說：「你是想讓我幫你提褲子？」
初禾的耳朵紅的快要滴血，她只慶幸顧沉此刻閉著眼睛，看不到。
她咬唇嗯了一聲，從馬桶上站起來。
顧沉另只手摸索到了她的另一隻腿彎，他捏住初禾的褲子兩邊，問：「你用紙擦過身體了嗎？用不用我幫你。」
初禾第一次迫切地希望別人對她的耐心少一些！
「不用……你只要幫我提上褲子就好。」
她有氣無力，顯然是鬱悶到了極點。
顧沉察覺到她的尷尬，準備用最快的速度解決這件事。
豈料越著急越出亂子，兩層褲子卡在了初禾的臀上，狼狽地卷在了一起，無法再向上一分。
「……」
兩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