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禾面露警惕,「你想做什麼?」
薛丁費力地牽動嘴角,笑了笑,「別緊張,我只是想謝謝你。」
初禾疑惑,「謝我做什麼?」
薛丁的眼神近乎溫柔,「因為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我也不會查到周欣欣的那些事情,所以,我得謝謝你啊,初禾,你果然沒有辜負我對你的花費的那番心思。」
「……」
初禾的身形微微僵住。
她當然不會認為薛丁是真的感謝她,他只是想把她一起拉下水而已。
果然,在薛丁離開後,那道富有壓迫感的身影便逼到了她的身後。
那股涼風掃到初禾的後脖頸時,她渾身的毛孔都豎起來了。
她忍著恐懼回頭,逼迫自己和顧沉對視,「你這是打算把我也打一頓?」
「我沒有打女人的習慣。」顧沉笑了笑,眼底卻是冷的,「我只是想恭喜你,終於如願以償,成功討好了甲方。」
「……」
男人眼底的厭惡像是一根尖刺,輕輕地刺痛了初禾的心。
她輕輕地吸了口氣,冷靜道:「如果我說,我沒有想過討好薛丁,你會相信嗎?」
「呵。」
回應她的,是顧沉的一聲帶著嘲弄的輕笑。
初禾的心登時沉到了谷底。
她錯開了顧沉的視線,道:「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她拿起坐墊,想要離開。
「徐初禾。」
顧沉叫住她,他的聲音比以前每一次都要冰冷,「如果被我發現,薛丁和周欣欣在一起,從始至終都是你設的一個局,我會讓你付出生不如死的代價。」
「……」
初禾挺直的脊背重重地顫了顫。
她明白了,顧沉是在懷疑她利用薛丁對她的喜歡,誘導薛丁去追周欣欣,然後再故意透露真相,使得周欣欣心裡防線崩潰。
漫天的委屈衝上心頭,讓她的眼眶一瞬間紅了起來。
她真想把手裡的東西狠狠摔在顧沉身上,然後質問他,如果薛丁真的那麼喜歡她,她還會數次被他刁難,甚至差點被他強姦嗎?
可從心底升起的疲憊和無力,讓她連解釋的欲望都沒有了。
她有些自嘲地想著,她根本不是從男女主世界路過的女配,她只是一個倒霉的炮灰而已。
她回過頭,故作輕鬆地開口道:「好啊,如果你能找到半點證據,歡迎你隨時踏平我家的大門。」
她這話無異於是火上澆油。
顧沉臉色再度沉了下去,他剛要開口,搶救室的醫生又出來了。
「病人家屬,過來簽下字!」
顧沉只得走過去簽字。
趁著這個空擋,初禾快步離開了。
她暗暗下定決心,這次必須要徹底遠離這對男女,否則她早晚有一天會變成真正的炮灰的。
下樓時,她遇到了於明。
於明剛把同事和薛丁送走,正準備返回樓上。
初禾有些擔憂地看著他的臉色,「你的臉好白,要不要先去做檢查?」
於明疼的全身都是冷汗,但他搖頭道:「不用了,我了解我自己的身體情況。」
「還是去檢查一下吧,樓上有顧沉守著,不會出事的。」初禾一邊說,一邊想拉著於明去掛號的地方。
於明連忙拒絕,「不用,真的不用。」
兩人爭執間,不小心拉扯到了於明的傷處,他頓時悶哼一聲,素來嚴肅的臉浮現出幾分痛苦。
初禾急了,「你就別再拒絕了,回頭把病情拖的嚴重了怎麼辦?這樣,你先找個地方坐下,我去幫你掛號。」
說完,她把於明扶到了旁邊的椅子上,轉頭跑去掛號。
於明看她焦急的樣子,眼裡蕩漾出了幾分笑意。
可旋即便添了幾抹憂愁。
他打開手機,看了眼卡里的餘額。
這個月給弟弟妹妹交完學費後,他卡里沒剩下多少錢了。
這次看病估計又要花上不少錢。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
接下來的時間,初禾一直幫於明跑前跑後,半個小時後,醫生診斷於明的肋骨骨折了。
因為不嚴重,醫生給於明做了固定,又開了些止痛藥和活血化瘀的藥,叮囑他回去臥床休息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