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結結實實的砸在了薛丁的嘴角上。
顧沉神色冷硬,他揪住薛丁的領子,質問道:「你既然調查過周欣欣,就應該知道她在這方面受過心理創傷,不能受刺激!」
「我是知道,可是那和我有什麼關係?」薛丁滿不在意道,「我和這種髒女人睡了這麼久,應該是我虧了才對啊。不過……」
他上下打量了顧沉一眼,笑了一聲,「你不是被她綠過嗎?現在竟然還為她出頭?顧沉,我之前沒看出來,原來你是一條這麼忠誠的舔狗啊。」
顧沉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恐怖極了,攥的薛丁領子的手猛然收緊,「你在找死。」
薛丁仿若沒感受到他的怒火,指著自己疼痛的嘴角,似笑非笑,「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勸你快點放開我,然後給我跪地賠禮道歉,否則我一定會讓你滾出臨城……啊!」
顧沉面無表情,一拳砸在了薛丁的眼眶上,打斷了他後面所有的話。
這變故來的突然,初禾反應過來後,心中莫名的有點爽。
薛丁囂張那麼久,如今總算碰到了硬茬。
於明則想上去攔顧沉。
「顧沉,這裡是醫院,不是任由你胡鬧的地方!」
「滾開!」
顧沉拂開於明,拳拳砸著薛丁的臉,仿佛把他當成了人肉沙包。
薛丁整張臉劇痛無比,他從未受過這種羞辱,抬手就想反抗,然而顧沉力氣極大,他竟絲毫動彈不得。
「噗!」
薛丁嘴裡噴出一口鮮血,裡面夾帶著半顆牙齒。
淪為案板上魚肉的感覺,讓他漸漸的開始害怕了,他掙扎著朝於明吼道:「於警官,你還在等什麼?難道非要等到他把我活活打死嗎??」
於明剛剛被顧沉推了一下,那根肋骨疼得快要斷掉。
他滿頭冷汗地站起來,踉蹌著朝顧沉走過去。
初禾面露擔憂。
於明若以現在這樣的狀態上去,恐怕是給顧沉當第二個練手的沙包。
幾番掙扎過後,初禾搶先攥住了顧沉的手腕。
顧沉以為還是那個不知死活的警察,扭頭一看才發現是初禾。
他陰沉著臉警告道:「放手!這裡沒有你的事!」
初禾出了一身冷汗,她硬著頭皮勸道:「顧沉,這裡畢竟是醫院,你再這樣打下去,你自己也討不得半點好處的……」
初禾以為顧沉能冷靜一點,畢竟前天她打周欣欣的時候,顧沉也這樣勸過她。
然而男人看向她的眼神愈發譏諷,「徐初禾,現在不是你討好甲方的時候,我最後說一遍,放手!」
初禾知道顧沉這是誤會了,她下意識想開口解釋。
「不是的,我只是擔心你……啊!」
掌下的手臂陡然爆發出一股極大的力道,她纖瘦的身子像斷了線的風箏,猝不及防地被甩了出去。
顧沉瞳孔猛地一縮。
他一把甩開薛丁,想去撈初禾,卻見於明更快地撲了過去,抱著初禾滾到了地上。
初禾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身下先是很軟,又變得很硬,最後又變得很軟。
停下來的時候,她簡直眼冒金星。
她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聽身下響起一聲男人的悶哼。
是她不小心按到了於明的肋骨。
初禾大驚失色,匆忙地從於明身上翻下去,然後小心翼翼扶起他,愧疚極了,「於警官,你怎麼樣啊?我是不是弄傷你了?」
於明臉色蒼白地搖了搖頭,朝薛丁那邊看了過去。
薛丁如一條死狗癱在椅子上,臉上又青又紫,鼻子和嘴巴同時流出血跡,完全辨認不出本來的面目。
而顧沉已經收手,正冷冷地看著他們。
初禾在心裡吐槽,是薛丁惹他生氣,又不是他們,他犯得著用這種可怕的眼神盯著他們看嗎?
恰好醫生從搶救室里出來,讓顧沉簽病危通知書。
初禾不由感慨,這兩人真是一對怨侶!
前幾天顧沉還差點掐死周欣欣,今天不僅主動認領了周欣欣家屬的身份,還不要命的去揍羞辱了周欣欣的薛丁。
而她呢?她就像言情小說里,從男女主世界中路過的一個女配。
顧沉簽完字後,於明的同事趕過來,準備先把薛丁帶回警察局。
「等一等。」薛丁虛弱地抬起頭,「我還有句話想說。」
初禾以為他要繼續警告顧沉。
下一秒,卻見薛丁那雙腫成饅頭的眼睛,緩緩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