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禾這聲老公震驚了所有人。
不止在場的同事,還有電話對面的顧沉。
顧沉正在開博遠高層會議。
此刻會議室里一片安靜,剛剛被他數落的如同霜打了的茄子般的高管,都在偷偷地瞟著他的電話。
顧沉下意識認為是初禾打錯電話了。
初禾撒嬌的聲音再次傳來:「老公,我知道你很忙,但我這邊遇到了點麻煩,需要你幫忙澄清,只需要你幾分鐘的時間就夠了,拜託拜託!」
哦,原來是有求於他,難怪會這麼熱情地叫他老公。
顧沉眼底浮現出了幾分譏諷,他想掛斷電話,然而想起女人那充滿懇求之意的聲音,他的動作又頓住了。
聽得出來,她現在恐怕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顧沉沉默片刻,給高管們打了一個會議暫停的手勢,而後拿著手機走到走廊。
「需要我澄清什麼?」
初禾知道,顧沉這是決定幫她了。
她連忙道:「幾天前,我們在吃麻辣燙,然後有一個男人進來了,你記得這件事吧?」
「我記得,怎麼了?」
初禾故作委屈道:「現在我同事們都懷疑我為了業績爬了那個男人的床,老公,你快幫我解釋一下呀。」
聞言,顧沉噗嗤一笑,「我記得那個薛丁明明是在追你啊,當時死皮賴臉坐在你身邊,趕都趕不走,要說他是為了討好你,主動給你送業績,還有幾分可信度。」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
「不可能!」馮丹丹最先出聲,「薛總那樣的男人,怎麼可能主動追求徐初禾?你不能因為你是徐初禾的老公,就幫她遮掩這件事!」
顧沉沒有立刻回答,反而低低地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馮丹丹皺眉。
「我笑你愚蠢。」顧沉的聲音幽幽從揚聲器中傳出來,「首先,初禾是我的妻子,我不幫她說話,難道幫你說話?其次,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你這麼篤定地否認我說的話,是因為你能拿出我妻子出軌的證據嗎?」
馮丹丹氣的臉通紅,嘴硬道:「她做這種事肯定不想讓別人知道啊!我們怎麼可能拿的出證據?」
顧沉輕飄飄地說:「這位女士,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倘若你執意咬定這個說辭,那麼我會選擇報警。警方若是查出我妻子和薛丁有點什麼,我自然不會再偏袒她。可若是查不出來,那麼我們法庭上見。」
馮丹丹臉色難看起來,「你這是在威脅我?」
「隨便你如何認為。」顧沉說,「我只問你,你敢不敢報警?」
「……」
馮丹丹當然不敢。
她只是想趁機壞了初禾的名聲,順便討葛秋歡心,根本不想惹上官司。
旁邊的葛秋回過神,溫聲開口:「這位先生,我理解你維護妻子的心情,只是因為徐初禾的這件事情,耽誤了我們很多事,我們難免會有點生氣,希望你能體諒我們的心情。」
顧沉反問:「我很好奇,是初禾把刀架在了薛丁的脖子上,逼迫他遲到的?如果不是,你為什麼只敢在這裡為難初禾,而不敢去埋怨薛丁?這位葛老師,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欺軟怕硬啊。」
葛秋臉色猛地一變。
她想起來了……這個聲音是當初在餐廳二樓警告她的那個男人!
葛秋仿佛又感受到了那股讓人骨頭髮涼的威壓感,頓時不敢再說一個字。
倒是劉穎不滿道:「又不是你丟了大客戶,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顧沉輕嗤一聲,「我說了,誰是造成你丟了這個客戶的罪魁禍首,你就去找誰算帳,只會在這裡欺負一個小姑娘,顯得你很有能耐是嗎?」
「你!」
劉穎咬牙切齒,偏偏又被顧沉說中了心思,無法反駁。
「既然沒有人再有意見,那我這邊先繼續開會了。」顧沉頓了頓,道,「不過我想提醒各位一句,雖然我妻子習慣忍氣吞聲,但我見不得她受到一點委屈,如果再讓我知道誰在外面惡意造謠她,我會把那個人告到傾家蕩產。」
他囂張至極。
掛斷電話後,眾人臉色很難看。
有人低聲道:「她這老公是混黑社會的?真嚇人。」
「惹不起,這真是惹不起,我們還是快走吧,別讓她聽見了……」
初禾知道,她估計是徹底把這些設計師得罪了。
但她依然感謝顧沉,畢竟她越來越感受到,人善被人欺。
「劉老師。」她走到了劉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