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面上未顯半分，微微笑起來，「我們會的。」
杜天陽點了點頭，邁著輕快的腳步離開了。
他身影剛消失，顧沉撐著的那口氣便泄了出來。
他脊背微微彎著，目光落在餐桌某處上，眼神沒有聚焦，不知道在想什麼。
林楓站在一旁，表情複雜。
他一度以為，他家少爺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工作機器。
可是在這個小小的臨城裡，他竟然連續兩次從顧沉身上看到了傷心這種情緒，而且都是因為同一個女人。
上一次，是顧沉和初禾離婚之後，他們在商場裡遇到了。
當時初禾正在給楚天放選領帶。
後面不知道聊了什麼，顧沉便也露出了如今天一樣的反應。
沉寂的氣氛不知持續了多久。
良久，顧沉站起身，臉色冰冷的嚇人，「那個王力在哪？」
林楓了解他一貫的做事風格，早就查到了王力的住址。
二十分鐘後，王力家。
王力被人從睡夢中拽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以為是遇到了入室搶劫，哆哆嗦嗦交代家裡保險柜密碼時，那為首的男人卻冷嗤一聲，「我不是為了錢而來。」
王力愣住，「那你們是為了什麼？」
回答他的，是套到頭上的黑色頭套。
又過了半小時，王力被拽下車。
他怕的快要哭了，「大哥們，我和你們無冤無仇啊！是不是有人雇你們來的？這樣吧，他給你們多少錢？我出雙倍！三倍也行！」
無人回應。
就在王力以為他們已經離開時，臀上忽然襲來一股重力。
「啊！」
王力尖叫一聲，狼狽地往地上倒。
關鍵時候，一個東西接住了他的上半身。
王力鬆了口氣，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下一秒，一隻大手按住了他的後脖領子，逼迫他保持了跪姿，隨後頭上的頭套被人抽走，王力眼前恢復了清明。
然而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王力驚恐地發現，他竟然被人按在一個馬桶面前。
馬桶周圍一圈都印著深黃色的尿垢，散發著陣陣惡臭。
「嘔——」
王力一陣反胃，一邊嘔吐，一邊劇烈掙紮起來，「你們到底要做什麼？？快放開我！」
身後響起了腳步聲。
那個頭偏高一點的男人信步走到他旁邊，垂眸低笑，「有沒有覺得這場景很眼熟？」
王力一愣，旋即恍然大悟。
「是徐初禾對不對！」他激動地大喊，「一定是她讓你們來報復我的吧！我就知道那個賤婊子不得安分——啊！」
後頸處的力量突然加重了，王力的整個腦袋都被按進了馬桶里。
惡臭味灌進了鼻腔。
王力大吐特吐。
過了幾分鐘，林楓才把他拽起來。
王力已經吐到快要虛脫了，嘴角都是口水。
斜前方的男人依然笑眯眯地看著他，眼底卻是一片森冷。
「嘴巴再這麼臭，我便讓你把這尿垢一點點刮下來，通通咽進肚子裡。」
王力是真的怕了，顫抖地求饒，「不！不要！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你們要多少錢都可以！」
顧沉玩味地看著他，「我說過，我不要錢。」
「那你要什麼？」
這一次，顧沉回答了王力的話。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王力，宛若俯視一隻螻蟻，「我要你……把這個馬桶舔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