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間，顧沉眉目冷淡，「你想和我說什麼？」
回答他的是一段錄音。
初禾把周欣欣的手機拿出來了，她點開軟體，回憶了一下日期和時間，按了其中的一段。
聽筒裡面傳來了熟悉的男聲。
男人輕笑的嗓音含著愉悅，低聲誘哄道：「既然醒了，那我們再來一次？」
隨後是女人無奈的聲音，「我只是起來喝口水。」
男人拖長調子哦了一聲，「正好我也想喝水。」
「想喝水自己去倒……唔！」
聲音戛然而止。
是初禾按了暫停鍵。
她眉眼比顧沉還冷，「你應該記得這段錄音。」
顧沉的確有印象。
這是他們從酒店經歷了初次回來後，唯一在主臥的床上做過的那一次，就在幾天前。
那天初禾在洗手台上累的睡過去，他本來不想再折騰她。
但初禾後半夜口渴，起來喝水時，他瞧著她那模樣，又有些心癢難耐，索性哄著她又做了一次。
顧沉沉吟片刻，「我自然是記得的。」
初禾正要開口，卻見男人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而後忽然笑得曖昧又惡劣，「我還記得我那天問你，不是有水嗎？為什麼要我去倒水？」
初禾：「……」
不提還好，一提起，她又回想起那羞人的一幕。
顧沉若只是嘴上說著有水，便也罷了。
偏偏，他還俯身去「喝」。
「寶貝，你的水好甜……」
性感又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時，初禾險些爆炸。
她氣得小臉通紅，怒瞪著顧沉，「你現在只是我的前男友，對我說這種話是在言語性騷擾！」
顧沉挑了挑眉，一臉無辜，「你誤會了，我只是在複述那天的話而已，有助於我們的回憶。」
「……」
初禾想立刻把手機砸到他臉上。
眼看女人氣得脖子都紅了，顧沉收斂了逗弄她的心思，「所以你是想表達什麼？」
初禾強忍著怒火，硬邦邦道：「我仔細回憶過了，我們這一個月以來，只在床上有過這麼一次見不得人的對話。我雖然不知道周欣欣有沒有把這段錄音給別人聽過，或者是上傳到了什麼地方，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面，如果有一天我在別的地方聽到了這段錄音，我一定會起訴周欣欣，讓她付出相應的代價。」
顧沉表情正經起來，「周欣欣那邊，我會處理好。」
初禾鬆了口氣，「既然你明白，那我也沒什麼要說的了。」
她把周欣欣手機的音頻都刪除掉，將手機扔還給顧沉後，轉身離開了。
顧沉沒有立刻回去。
他站在樓梯間，隨意地翻了翻，便在本地文件里找到了這些音頻。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開了藍牙，把音頻全部傳到了自己的手機里，而後在周欣欣的手機里徹底粉碎了這些文件。
回到病房時，初禾剛巧出來。
她沒有看他一眼，冷淡著臉和他擦肩而過，仿佛他是個透明人。
顧沉頓在原地片刻，意味不明地嘖了一聲，而後推門進去。
屋內，周欣欣正捂著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