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耀祖絲毫不畏懼，迎上了葛秋的目光。
餐桌上的氣氛急轉直下。
馮丹丹如坐針氈，冷汗涔涔。
葛秋看向她，「你先回去，我和趙老師有點事情要交流。」
馮丹丹如獲大赦，一刻不敢多留，起身笑著和趙耀祖說：「趙老師，我先回去了……」
趙耀祖壓根沒看她，更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馮丹丹嘴角笑容淡了下去。
她當時決定跟葛秋走的時候，沒有提前和趙耀祖商量，畢竟趙耀祖的脾氣一直很好，她以為他肯定不會介意這種小事的。
沒想到她先斬後奏後，趙耀祖異常憤怒，並且聲稱以後沒她這個學生。
馮丹丹後來才了解到趙耀祖和葛秋一直互相看著不順眼。
她當時覺得愧對趙耀祖，可是這段日子跟著葛秋做事帶來的滿足感，很快就衝散了愧疚。
眼下再被趙耀祖刻意無視與忽略，馮丹丹覺得尷尬的同時，心裡又多了點不滿。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她不過是找了個能更好指導她的老師，趙耀祖憑什麼這麼讓她下不來台面？
她想，她一定要在設計師大賽里取得好名次，看到趙耀祖後悔的模樣。
馮丹丹離開後，葛秋打量著趙耀祖，忽然笑了一聲，「為了一個徐初禾，你居然當著外人的面罵我是小人？師兄，你可真知道怎麼讓我難過。」
趙耀祖臉上全無往日的隨和，他冷冷道：「誰是你師兄？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師妹！」
葛秋笑意盈盈，「雖然你不肯承認，但我相信你被我踩在腳下苟延殘喘的這二十年裡，沒有一刻忘記過我是你的師妹。」
趙耀祖冷笑一聲，「是，我的確沒有忘記過，這位德高望重的葛秋老師，背地裡其實是一個蓄意破壞別人感情，甚至把別人的女朋友活活逼死的爛人！」
「……」
葛秋臉上笑容散去，放在膝蓋上的手緊握成拳，用力到骨節泛白。
她死死地盯著趙耀祖，似乎極為惱怒，片刻後又釋然道：「師兄，與其只會在這裡無能的發怒，不如回去想辦法幫你那徒弟留在公司里？」
趙耀祖嗤笑一聲，「不必了，人家初禾不屑於和你這種人待在同一家公司。」
葛秋不怒反笑，「是不屑？還是不想？當然，我相信師兄一定也不想她繼續留在公司里吧，畢竟你已經當了二十年廢物，也教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了。
與其讓徐初禾留在這裡暴露你現有的真實水平，倒不如趁早把她打發了，也不至於讓別人發現昔日的天才設計師，如今徹底變成了一個廢物！」
趙耀祖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他拳頭捏的咯吱作響，咬牙，「你少在這裡噁心我了，趁早滾遠點！」
他越生氣，葛秋越高興。
她哼笑一聲，揚長而去。
直到葛秋離開的十分鐘後，趙耀祖劇烈起伏的胸膛才平緩下來。
他面無表情起身，把盤子裡剩下的半隻鴨腿倒進了食堂內的垃圾桶，上樓返回辦公室。
他進門時，初禾正好端著茶壺出門。
她笑道：「趙老師，我看您桌上的茶涼了，正準備幫您再泡一壺。」
她的情緒已經平復下來，除了聲音還有些嘶啞，沒有人能看出她剛剛哭過。
「去吧。」
趙耀祖心裡還是煩躁，說完就想進屋，卻冷不丁想到葛秋最後的那些話——畢竟你已經當了二十年廢物，也教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了。
他猛地定住腳步，叫住初禾：「把你以前的設計圖拿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