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初禾放緩了力氣，搖頭道：「我不知道。」
李晴急了，「初禾，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呢？」
初禾也想問自己，為什麼不著急呢？
可是著急就有用嗎？
初禾轉眸看向李晴，面色依然平淡，「周欣欣之前遭遇過一些事情，可能顧沉是為了安穩她的情緒，才對外謊稱他們是男女朋友的吧？」
李晴：「……」
她震驚地看著初禾，「初禾，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初禾不知道李晴是怎麼看出來的。
但她如實點了點頭，「晴姐，我很快就要被天川開除了，你還有其他認識的設計師嗎？可以幫我內推一下簡歷嗎？」
李晴愣住。
「開除？為什麼啊？？」
在李晴面前，初禾不需要隱瞞。
她把事情的大致經過講述了一遍。
李晴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複雜極了。
「天……這葛秋是臨城很有名望的設計師，背地裡竟然是這種人？？」李晴感嘆完，歉意道，「初禾，這件事情我可能幫不了你，我的大學同學除了我、吳長風和方璐以外，其他人早都已經轉行了，實在不好意思啊。」
初禾眼神黯淡下去，「沒關係，我再試試自己找工作。」
李晴也覺得挺對不起初禾的，當初把初禾推進天川，本意是為了她好，誰能想到初禾的情況反倒比之前更差了。
李晴暗示道：「或許你可以問問顧沉，他這個人還挺有能耐的，也許能幫你找到門路。」
初禾聽到這，臉上終於發生了一點變化。
她牽動嘴角，似乎被李晴逗笑了，「晴姐，你被他忽悠到了，他只是有錢而已，在事業上沒辦法幫我，而且……」
初禾頓了頓，道：「我沒把這些事情告訴給他。」
「啊？」李晴傻眼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什麼不說？你們不是男女朋友嗎？」
初禾垂眸躲開李晴的視線，低聲道：「我不想讓他為我擔心。」
李晴眼神複雜地看著初禾，「如果顧沉是你的父母，我完全能夠理解你這個理由。可是顧沉是你的男朋友啊，難道你是擔心他這個心智正常的成年人，會承受不住你這些事情嗎？」
初禾被李晴問的沒話說。
好半晌，她輕聲開口道：「其實我也知道這個理由是在騙我自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一想到要和他說這些事情，我就覺得很累。」
李晴這會算是意識到了，這兩人的感情是真出了問題。
她嚴肅起來，「初禾，你說實話，你還想和顧沉走下去嗎？」
「……」
初禾沉默了。
其實她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談戀愛的甜蜜與快樂了，甚至有些習慣了顧沉不在的夜晚。
初禾最終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李晴長長地嘆了口氣，「我畢竟不是當事人，只能給你一個建議。如果你想和顧沉繼續走下去，那麼你就要和他溝通，否則你們遲早會走到盡頭的。當然了，如果你覺得這段感情只能讓你感覺到痛苦，那你就要儘快和他分手。」
初禾眸底情緒晦澀，垂在身側的手指蜷縮起來，一時沒有答話。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李晴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我得去看我兒子了，一會還要去兼職。」
「嗯。」
直到李晴離開，初禾腦子裡依然亂糟糟的。
想到可能會和顧沉分手，她心裡沒有之前那般不舍，卻也沒有很高興。
初禾站在原地好久，想起了李晴那句——護士們都認為顧沉和周欣欣是男女朋友。
她輕輕吸了一口氣， 拿出手機給顧沉發消息，詢問他在哪棟樓哪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