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禾心想，就算天王老子來了，她也不可能同意這種不平等條約。
下一秒，她的臉啪啪腫了起來。
每月工資——三萬元！
額外全勤獎一萬！
如果讓僱主滿意，還有額外的小費！
天！
初禾的眼睛都快變成了錢的樣子。
「你可以不簽。」顧沉的聲音適時響起，「我不喜歡勉強。」
「不不不——」
初禾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抱著這份冒著金光的合同，笑得諂媚，「怎麼能說是勉強呢？這是您的恩賜呀！」
她生怕顧沉反悔，提筆迅速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顧沉看她這副小財迷的樣子，忍不住哼笑一聲，「行了，快去做飯。」
「好嘞！」
有了金錢那根大蘿蔔在前面吊著，初禾做起事情來都格外有動力。
她原以為顧沉付出這麼昂貴的薪水，定是為了找藉口為難她。
但接下來的幾天，兩人都相安無事地度過了。
她每天早上七點過來，下午五點下班，偶爾待到九點給顧沉做夜宵，過的竟然比她上班時還滋潤。
一周後。
初禾準備做午飯時，接到了顧沉的電話。
他讓初禾去市中心的商場等他，說是晚點帶她去吃飯。
初禾愣了愣，回憶起來今天似乎是顧沉的生日？
僱主過生日，還帶著她一個保姆吃大餐，她這生活應該是打敗了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保姆了吧？
初禾收拾好食材，去了商場。
這是臨城最奢華的商場，寸土寸金。
路過一家女裝店的時候，初禾被一條裙子吸引了視線。
左右還沒到約定的時間，她進去逛一逛應該不耽誤事吧？
初禾腳步一轉，走進了這家店。
這裙子著實漂亮，但也著實昂貴——需要十三萬，幾乎要用掉她目前全部的存款。
「女士，您真有眼光，這條裙子是我們的當季新款，上午剛到店裡來的。」一個年輕的導購笑意盈盈地走了上來，「需要我取來為您試試嗎？」
「不用了。」初禾笑了笑，「我只是看一看，這裙子很貴，我買不起。」
導購卻熱情道：「沒關係，只要您喜歡，我們可以先試穿一下。」
初禾咬唇，「真的可以嗎？」
「當然！」
導購的眼神很真誠，初禾不由自主地深陷進去，她接過導購遞來的裙子，走進了試衣間。
她換完裙子，準備出去時，卻聽外面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對話聲，「小雯，根據我多年的經驗，這種人一看就不會買，你真是白費功夫。」
叫小雯的女人笑了笑，「左右現在店裡閒著，讓她試試也不耽誤什麼嘛。」
先前說話的那女人嗤笑一聲，「也就是你心地善良還讓她試一試，換做是我，都懶得正眼看她。」
小雯語氣輕快地說：「張姐，其實我還是有點私心的，萬一這位客人只是現在還沒有發工資，等她發了工資以後，說不定就願意過來買了呢？」
張姐冷笑一聲，嘲諷道：「你看她身上穿的那些廉價貨，指望這種人有錢來買，不如指望母豬會上樹！」
門內，初禾推門的動作頓了頓。
她知道有些銷售會為了業績唱雙簧，從而誘導顧客消費。
但這個導購的話里充滿了對她的輕蔑與惡意。
初禾看了眼自己換下來的那些廉價衣服，有種立刻脫下這條裙子走人的衝動。
可轉念一想，她沒做錯任何事情，為什麼要走呢？
她臉色恢復平靜，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