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城想要賺到兩萬塊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如果李晴接受了這個條件,那她和吳長風的往後二十年都被這高額的房貸拴住了。
如果李晴不接受,維持現狀顯然是一件更慘的事情。
「我接受!」李晴沒有任何猶豫。
只要能讓她兒子治病,她就算付出性命也可以。
「簽字吧。」顧沉遞給她一份合同。
李晴很快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顧沉說:「明天我會聯繫人幫你兒子轉院。」
「謝謝!」
李晴激動地落下眼淚,差點沒給顧沉跪下。
初禾看著她的反應,只覺得頭皮發麻。
明明知道是顧沉的圈套,李晴卻對他感恩戴德。
初禾現在很慶幸她沒有得罪顧沉,否則她一定會死的很難看……
「另一個條件是什麼?」李晴問。
顧沉深邃的視線落在了初禾身上。
初禾心裡咯噔一聲,唇角扯出討好的笑容,「顧先生,應該沒有我的事了吧……」
「呵。」
顧沉慵懶地靠回了沙發背,長腿交疊,「自從你搬走後,我這生活質量直線下降,比如,我已經很久沒吃到可口的飯了。」
初禾:「……」
她聽懂了。
顧沉想讓她給他當保姆。
初禾委婉道:「你這麼有錢,想要什麼美味佳肴得不到。」
顧沉話裡帶著威脅,「你可以不同意,那麼這件事情……」
「不!我同意!」初禾立刻道。
打蛇打七寸,初禾的七寸就是心軟。
她記掛著那個孩子,只要不是過分的事情,她都會答應。
顧沉快速彎了彎唇角,「放心,我不會讓你打白工。明天早上七點鐘,希望你不要遲到。」
初禾如同霜打的茄子,悶悶地應了一聲,耷拉著小腦袋跟著李晴離開了。
她走後,顧沉看了眼腕錶。
距離七點,還有九個小時。
男人的表情難得柔和下來,眼角眉梢染上幾分罕見的愉悅。
離開顧沉家後,林楓決定先把李晴送回家。
準確來說,那不是家,只是一個簡陋的車庫。
初禾剛走進去就聞到了那股霉味。
「是不是不太好聞?」李晴的笑容有些勉強,「前段時間顧沉逼得太緊了,我和長風賣掉了那套房子後,身上沒有積蓄,只能租的起這種地方了。」
初禾安慰道:「下周一你們就可以搬進顧沉的那套房子,他也說這個月不用你們付錢,你們可以緩口氣了。」
兩萬塊雖然不容易賺到,但遠比現在這種情況好多了。
「嗯。」
李晴用力點了點頭,拉上帘子,走進去換衣服。
初禾沒有多留,和李晴說了聲便離開了。
離開車庫時,恰好碰見吳長風回來。
男人灰頭土臉,身上布滿灰塵,肉眼可見的疲憊,看得出來是剛從工地回來。
「你怎麼在這?」吳長風警惕起來,「我知道了,你是特意來看我和晴晴笑話的吧?呵,我就知道你這種女人……」
初禾懶得給他一個眼神,沒等他說完就走遠了。
「什麼態度?」
吳長風臉色難看地進屋。
李晴換好了一身素白的衣裙,她挽住吳長風的手臂,彎起眼睛笑的溫柔,「長風,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的孩子有救了!」
她把顧沉的話說了一遍。
然而吳長風卻沒有如她想像中露出驚喜。
他面無表情地甩開了李晴的手,「顧沉怎麼會突然鬆口,還承諾你這種優渥的條件?你說實話,是不是你送上門讓他睡了?」
李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她臉上的血色褪的乾乾淨淨,眼裡滿是淒涼,「在你眼裡,我就是這種人?」
吳長風冷笑一聲,「你天天去夜場,還能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我出夜場是為了誰??」李晴突然崩潰了,抬手打向吳長風,嗓音尖銳,「如果不是我這幾天去跑夜場,單憑你在工地里賺的那點錢能還上顧沉的債嗎?你恐怕早就被他抓過去剁手指了!」
吳長風沒辦法反駁。
正因如此,他才覺得煩躁。
靠著老婆去出賣色相還錢,他還算什麼男人?
他抬手甩開了李晴。
李晴猝不及防,跌到了沙發上。
女人睡裙的肩帶瞬間滑落,露出了慘不忍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