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禾臉上浮現出幾分尷尬。
幸好這裡昏暗,顧沉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小聲辯解:「換成其他男人,我一樣會推開他。」
「嗯,我相信,因為你這個人最保守了。」
他看似很理解她,實際上語調嘲弄。
初禾知道,顧沉遲早會為了她和其他男人野戰的事情諷刺她的,就像現在這樣。
她抬手想繼續推開顧沉,卻聽顧沉不耐地開口:「徐初禾,你最好識趣點,我現在肯抱著你,是不想看見你死在我旁邊。換做其他時候,就算你脫光了站在我面前,我都懶得看你一眼。」
初禾怔了怔,眼底不爭氣地漫起了水霧。
果然,當危機解除後,顧沉還是那副令人討厭的樣子。
她不免覺得委屈,聲音帶了幾分哽咽,「顧沉,你能不能講點道理?是你做出一副想強迫我的樣子,也是你主動強吻我,現在卻來嘲諷我,仿佛這都是我的錯。」
她仍然虛弱,控訴他的聲音軟軟的,像是一塊棉花糖,惹人憐愛。
顧沉拇指抹去了她的眼淚,冷淡的嗓音透著警告,「搞清楚是誰救了你的命,你的救命恩人現在不想聽到你說這些話。」
初禾心裡憋屈極了,又想罵顧沉,又慫,最後她小聲嘟囔道:「對牛彈琴。」
這句話沒能逃過顧沉的耳朵。
他額頭的青筋猛地跳了兩下,忍著把初禾趕下去的衝動,掐起她的下巴說:「非要我把話說的很難聽?今晚拿著我給你的邀請函上來的時候,笑的很開心的那個人是不是你?回過頭來又說我還不如楚天放,徐初禾,你不覺得你現在很像一個要給自己立塊牌坊的婊子嗎?」
話音剛落,他感受到那緊貼著他的柔嫩胸脯重重起伏了兩下。
緊接著黑暗裡傳來了女人憤怒的聲音:「你可真是屎上雕朵花,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啊!我明明是用的是楚天放給我的邀請函,什麼時候變成你的了?」
顧沉微微一愣。
初禾以為他是心虛了,一時嘴快道:「你也不動用你那個不發達的腦子想一想,如果是你給我的邀請函,我還會上這艘船嗎??」
初禾罵完,發現周圍陷入了安靜。
她頓時有些後悔,擔心顧沉會把她扔下去,趕忙想要開口道歉,卻聽顧沉疑惑道:「我讓吳長風和李晴帶給你的邀請函,你沒有收到嗎?」
初禾面露迷茫,「什麼邀請函?他們只拿了兩個紅包給我,說是林楓給的辛苦費,不過我沒要。」
顧沉更疑惑了。
正常人都應該自己留下紅包吧?他不認為這兩人會如此知道感恩,到把那兩萬塊錢交給初禾。
他剛想開口問問提成的事情,卻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初禾遲疑道:「是不是有人找到我們了?」
「也有可能是害你的人過來了。」顧沉鬆開初禾,叮囑一聲,「你等在上面別動,我下去看看。」
他拿走擋在管道口的裙擺,跳了下去。
「餵……」
初禾連忙爬到管道口往下看,只瞧見了男人離開的身影。
她心情有些複雜。
顧沉雖然做過那種爛事,但面對生死大事,他永遠自己沖在危險前面,把安全留給她。
她想不通,人怎麼能這麼奇怪啊。
外面,林楓和姜曉曉跑了進來。
姜曉曉焦急地衝到顧沉面前,「初禾呢?她有沒有事??」
顧沉搖了搖頭,把林楓帶來的羽絨服給了姜曉曉,「她正在裡面躲著,你一個人進去就夠了。」
「好,謝謝。」
姜曉曉抱著羽絨服往裡面跑。
很快,她帶著裹著羽絨服的初禾走了出來。
女人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面色依然蒼白又憔悴。
剛和顧沉在上面吵完架,初禾神色有些不自然,她猶豫著和顧沉說點什麼,顧沉已經冷淡道:「衣服不用還了,回去吧。」
「謝謝啊。」姜曉曉幫初禾道完謝,摟著她快步離開了。
她們走後,顧沉抬眸看向林楓,「查出來是誰做的了嗎?」
林楓連忙把事情說了一遍。
聽到楚天馨這個名字,顧沉臉色沉了下來。
「這兩人現在在哪?」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