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不想複合

  秦嫿薄唇微張,難以置信看向江景初,

  「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

  江景初笑了聲,就知道她一定不會輕易承認。

  拿出手機,將昨晚錄的視頻翻出來,

  「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說得什麼?」

  秦嫿眼尖,一眼看到屏幕裡面自己閉眼皺眉的睡顏,眉心一蹙,

  「這什麼?」

  江景初拿著手機晃了晃,

  「你的真心話啊,想聽嗎?」

  說著點開播放鍵,裡面立即傳來江景初磁性誘哄的聲音,

  「乖,再叫一聲老公聽聽。」

  才聽了這一句,秦嫿的臉唰地就紅到了脖子根。

  跳起來就要去搶江景初手裡的手機,

  「什麼亂七八糟的,江景初,你有病吧。」

  江景初不疾不徐按下暫停鍵,吊著眼尾,看秦嫿一跳一跳地跟他搶手機,

  「怕什麼,不想聽聽你昨晚是怎麼纏綿悱惻叫我老公的?」

  秦嫿急了,從前被江景初磨著叫老公的情形還歷歷在目。

  一把拉住江景初的胳膊往下扯。

  「不想聽,你趁我意識不清,騙我喊的,不算。」

  江景初笑了聲,

  「那你還說你忘不掉我,不想看到我跟季靜雅結婚,這也是我騙你說的?」

  秦嫿聽到這裡,剛好搶到江景初的手機。

  一時不敢輕易點開視頻的播放鍵,狐疑地看向江景初,努力分辨他話里的真假。

  江景初薄唇微勾,

  「怎麼,不相信?那你大可點開聽聽看。」

  秦嫿看見江景初如此篤定的表情,一時有點心虛。

  思緒翻轉不過兩秒,手指長按視頻,果斷選擇了刪除鍵。

  「現在視頻沒了,不管我昨晚說了什麼,只要我不承認,都不作數。」

  秦嫿得意地晃了晃手機,以為這樣就能萬無一失,誰知江景初卻盯著她,半晌,喉嚨發出一聲輕笑。

  「行了,我明白了。」

  秦嫿納悶,

  「你明白什麼了?」

  江景初忽然勾住秦嫿的腰,一把拉到他的懷裡,居高臨下俯視她。

  「剛剛你的反應,已經確切的告訴我,秦嫿,你心裡還有我。」

  秦嫿一陣心悸,被困在江景初的懷裡,掙脫不開,後自後覺反應過來,

  「你詐我?剛剛手機那個視頻裡面根本什麼都沒有!」

  江景初喉結滾了滾,漆黑如墨的眼底泛起層層波紋,

  「不詐你,你會乖乖承認嗎?」

  他輕輕抬起秦嫿的下巴,幽深的目光緊緊鎖住秦嫿,像是要把她整個捲入其中。

  嗓音低沉微啞,

  「秦嫿,你聽清楚了,我暫時沒有跟季靜雅結婚的打算。」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跟我重歸於好,還有機會。」

  聞言,秦嫿的大腦「嗡」地一聲,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感覺到一片陰影壓下來,江景初輕輕吻上了她的唇。

  溫潤的觸感像一記電流,從秦嫿的嘴唇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她被動地接受著江景初的舔舐,輕咬,耳邊反覆迴蕩著江景初剛才說的話。

  他說他沒有要跟季靜雅結婚,他說他們還有重歸於好的機會。

  這一刻,秦嫿不得不承認,她心裡充斥著一種劫後重生的喜悅。

  但喜悅之後呢?

  秦嫿突然想起袁枚昨天對她的警醒,眼底燃燒著的欲望頃刻間像是被一盆涼水澆滅。

  猛地,她推開江景初。

  「你想多了,不管你跟不跟季靜雅結婚,我都沒有想要跟你重歸於好的想法。」

  ……

  上野。

  江景初獨自坐在卡座,斜靠在沙發上,一口一杯喝悶酒。

  韓羨匆匆趕來,一看這架勢,

  「喲,這又是誰惹咱們江大公子不高興了?」

  邊說邊往江景初旁邊一坐,語氣揶揄。

  「我猜猜看,嗯…不會是一位姓秦的美女吧?」

  江景初冷冷睨了他一眼,

  「遲到十分鐘,今天這單算你的。」

  韓羨隨便掃了眼茶几上的酒瓶,都是單瓶六位數起步的好酒,一陣肉疼。

  「景哥,不,我叫你一聲景爺好吧,拜託你理解理解我,馬上要辦婚禮了,這幾天忙得腳不沾地,你一個電話,我再重要的事都丟在一邊,就遲到個幾分鐘,你還趁火打劫。」

  韓羨本以為這一通苦叫下來,江景初多少會有點良心發現。

  哪知江景初臉頓時拉得更長。

  「結婚了不起啊?誰一輩子還不結個婚了?」

  韓羨呵笑一聲,

  「都結那不也得有個誰先誰後麼,難不成你跟季靜雅還結在我前邊了?」

  江景初自顧喝了一杯酒,酒杯放下時說了句,

  「誰說我要跟季靜雅結婚的。」

  「不跟季靜雅結,你跟…」

  韓羨話說一半,突然頓住,

  「不是,你不會是想跟秦嫿…」

  江景初「嘖」了一聲,語氣難掩落寞,

  「我倒是想,關鍵人得願意才行。」

  今天從秦嫿家離開之前,她怎麼說的。

  「我承認我聽見你要跟季靜雅結婚的消息時的確心裡不舒服,但這道理就跟一件昂貴並過季的衣服一樣,不想穿,送人又有點捨不得。」

  「她真這麼說的?」

  韓羨「艹」了一聲,

  「要麼說,還得秦嫿牛掰,整個北城估計只有她敢把你江景初比喻成過季又不想穿的衣服。」

  江景初不耐煩踢了他一腳,

  「叫你來不是讓你在這說風涼話的。」

  「回去找你老婆側面打聽打聽,看看秦嫿心裡到底怎麼想的。」

  「她怎麼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想的。」

  韓羨「嘖」了一聲。

  「怎麼說在北城也是一手遮天的人物,怎麼一到秦嫿的事就舉棋不定,畏首畏尾的。」

  「是我,既然確定還愛她,把她拉到民政局,直接結婚證拿了完事!」

  江景初正喝酒,聞言,頓住,突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當然了,前提是秦嫿對你也還有感情,不然,你就算強行跟她領了證也沒用,遲早還得離。」

  江景初若有所思,把剩下的酒一口抿盡。

  「上次你問我五年前秦嫿跟我分開是不是有隱情,我找人查了,感覺有些不對勁。」

  韓羨一聽,收起臉上的玩世不恭。

  「查出什麼了?」

  江景初眯著眸子,

  「只查到當年她媽媽賭博輸了五百萬,高利貸來家裡追債,逼得她奶奶心肌梗死,去世。」

  「五百萬!」

  韓羨聽完一臉震驚,他對秦嫿的家境還是比較了解的,知道這筆錢對她家來說不是一筆小數目。

  「不是,那最後她怎麼解決的?她那性子,應該不會朝你張口吧?」

  江景初手抵著太陽穴,搖頭。

  「就是查不到是怎麼解決的,才覺得有貓膩。」

  「查不到是什麼意思?」

  「放貸的人,匯款記錄,包括後來如何還款的,這些通通都無跡可尋。」

  韓羨一時陷入沉思。

  連江景初都查不到,這事還真是有點意思。

  他摸著下巴笑了聲,

  「五百萬,這數字怎麼這麼熟悉?」

  突然想到什麼,他拍了一下頭,

  「對了,前幾天周甜甜追的那部狗血電視劇,裡面那豪門男主他媽為了打發窮酸女主,就是甩了女主五百萬支票。」

  江景初聞言,淡淡掃了韓羨一眼。

  「我媽那時候還在外地拼事業,連秦嫿是誰恐怕都不知道。」

  韓羨嘿嘿一笑,

  「我就隨口一說,當然不是真的這個意思,再說了,你們江家要打發一個女人,五百萬也拿不出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