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元,你什麼意思?」
王夏侯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不自覺的帶著一絲顫抖。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陳元元恍若未覺。
他低頭把玩著慣用的手槍熱能武器,左手插兜,那張童稚漂亮的臉蛋上,表情一如既往的欠扁。
「王夏侯,你真的是個白痴!」
陳元元語氣充滿譏諷,「是我開槍射傷的一劍寒,你難道看不出來?還問我什麼意思?」
聞言,王夏侯整個人如被敲了一記悶棍,半晌都反應不過來。
同樣震驚的,還有聞婧。
聞婧死死盯著陳元元,鼻尖控制不住的發酸,視線瞬間模糊。
但她不能掉淚,不能顯示出自己懦弱無助,以及對陳元元的在意。
她用儘量平靜的語氣質問:「為什麼要這麼做?是我們哪裡虧欠你了?還是什麼別的原因令你身不由己?」
「哈哈哈哈。」陳元元仰頭大笑,眼底滿滿的諷刺,「別開玩笑了,天下之大,有什麼能讓我陳元元身不由己的?其實一開始,我就沒打算和你們交心,什麼加入你們的團隊,對抗樓蘭王……全部都是我騙你們的。而且你們也真的笨,一點警惕心都沒有,活該被我玩弄於鼓掌。」
累癱的金卡朝陳元元狂吠,對他極度不滿。
藍香玉捂著受傷的腿骨,怒不可遏:「聽聽,聽聽,這還是人講的話嗎?」
她和陳元元相處時間最短,對陳元元的印象,停留在脾氣暴躁、聰明厲害的男孩。
沒曾想,短短几天,陳元元竟然變成了吃裡扒外的狗東西?
藍香玉距離陳元元最近,她氣不過,狠狠啐了陳元元一口唾沫。
唾沫精準的噴中陳元元左臉,他緩緩抬袖,用力擦拭乾淨,表情更顯陰沉可怖:「不知死活!」
聞婧生怕陳元元對藍香玉下手,忙拼盡全力,用孱弱的身子攔在二人中間:「陳元元,這麼多時日相處,我待你不薄。請看在我面子上,不要傷害我的朋友們。」
哪知陳元元聽到這話,反而更生氣了。
他冷笑:「你待我不薄?」
王夏侯聽到這話不樂意了,藍香玉想捂他嘴,可他偏要說:「你這語氣什麼意思?阿婧難道虧待你了?折辱你了?你跟我們這麼久,她儘量滿足你的一切要求,你要吃荔枝,她把荔枝全留給你;你要喝粥,她天不亮就爬起來給你熬三個小時。你還想怎樣?忘恩負義的混蛋!」
陳元元表情的有一瞬間的停滯。
他垂下眼帘,讓人猜不透情緒。半晌,才冷冷道:「王夏侯,你真的蠢而不自知。如果聞婧真的對我那麼好,我怎會背叛她呢?你自己問問她,有沒有把我真正的當做朋友。」
王夏侯和陳元元都看向聞婧。
包括受了重傷的一劍寒。
聞婧眨了眨濕潤的眼,「不管你信不信,陳元元,我一直一直,都把你當做朋友。」她忍著身體上傳來的劇痛,微微哽咽,「我不僅把你當做朋友,一劍寒,王夏侯,藍香玉,金卡,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不管末世是否會過去,不管他們是否會迎來光明,不論生死,不問前程,他們都是她的朋友。
永遠!
這番話,讓王夏侯藍香玉皆濕了眼眶。
陳元元再次垂眸,他揣在衣兜里的手,握的死緊,指甲嵌入了掌心,也不肯放開。
約莫過了三十秒,他才再次高昂起頭顱,譏道:「你可真會裝模作樣。」
這話無異於在聞婧心下扎刀子。
她不知接什麼話才好。
短暫的沉默過後,陳元元才打開話匣,踱步到聞婧跟前,居高臨下,仿佛審視著囚犯。
他說:「好吧,既然你不承認,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一開始接近你們,是因為感受到了回溯令的氣息,想要騙取你們的回溯令,沒想到還真的成功了。而你們,也確實不值得我交心,在回溯令上做的手腳,豈不是在防備我麼?」
此話一出,聞婧和一劍寒同時怔了怔。
他們立刻想到了同一件事。
王夏侯和藍香玉雲裡霧裡,追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騙取聞婧的回溯令?她有回溯令?」王夏侯旋即自言自語的否認,「不可能!你手上四塊回溯令,有兩塊是來自蟻巢,另兩塊是我找到的!我摔了一腳,在沙漠裡挖出了一塊;雪娟送給我了一塊!」
陳元元搖頭,看他的眼神如同看傻子。
「愚昧,笨蛋,沒有腦子的蠢貨。」陳元元罵他之後,轉身指著聞婧,「他們發現只有我才能揣摩回溯令的秘密,便找了個時機,將回溯令埋在沙子裡,設計讓你絆倒,裝作運氣爆棚撿到。」
陳元元眼神里充滿怨懟,繼續說:「紅色回溯令早就在聞婧手中,沒猜錯的話,一劍寒也知情。我加入團隊這麼久,他們兩個都不肯主動交出,說明一直對我有防備,這種人,還敢說把我當朋友?他們明明是把我當敵人防備。既如此,我為什麼要虛以為蛇跟隨他們,而不追隨更聰明智慧的領導者?」
最後一句話說完,陳元元飽含期待的看向胡毅。
胡毅推了推臉上不存在的金絲邊眼鏡,有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他忙趁熱打鐵說:「當然,如果你投靠蟻巢,我一定會好好嘉獎你。蟻巢的大當家也好,三當家也罷,你想當什麼當,吃喝玩樂,全隨你意!」
「當真?」陳元元歪了歪頭。
胡毅頷首:「當然是真的,你這樣強大聰明的人才,我招攬還來不及,怎麼會拒絕。」
陳元元聽到這個回復很受用。
他笑道:「其實你不用說,我也會幫助你。這個世界的秩序已經崩塌,只有傻子才會相信殺死樓蘭王就會迎來勝利,世界就會恢復原樣。這話拿來偏偏三歲的兒童還差不多,可偏偏就是有人信了。」
陳元元瞥眼,輕蔑的掃視聞婧王夏侯藍香玉等人。
聞婧神色木然。
王夏侯卻是義憤填膺,不是藍香玉阻攔,怕是要生吃了陳元元。
他氣的怒髮衝冠,看見手裡的陌刀也噁心的夠嗆。抬手將這柄新得來的武器往地上哐當一擲,「拿去!你給的東西,我不要!多看一眼我都覺得骯髒!」
「你不要,我也會搶回來的。」
陳元元冷漠的走上前,將那陌刀塞回他的潘多拉背包。
胡毅眼神微微一亮,看向背包的眼神,多了一絲貪婪的意味。
陳元元扭頭,對胡毅說:「只有跟隨樓蘭王,臣服在樓蘭王腳下,才能存活。胡毅,從今天開始,我們要一起討好樓蘭王了。」
「這是自然。」
胡毅撣撣手指,紳士的點了下頭。
此時,聞婧布下的防護罩也全部失效了。
孫鳴澤夫妻、還有七個嬰兒,被房間裡的異能者押解出來。
孫鳴澤看到戰敗的一劍寒、聞婧等人,目瞪口呆,心沉到谷底,除了喃喃念叨一句「聞姐」,再說不出半個字。
雪娟不受控制的哭了起來,但即便她哭的再凶,也不放開襁褓中的嬰兒。
好不容易和孩子重逢,要死一塊兒死,要生一塊兒生,這是她作為母親最後的尊嚴!
「時間不早了,今日大勝而歸,必須要回去慶祝慶祝。」胡毅手上凝出十來根冰棱,分指一劍寒和聞婧。
這是他覺得最大的威脅。
今日,必須剷除。
胡毅正想動手,陳元元卻上前一步,阻攔在中間,悠哉哉道:「現在還不能殺他們。」
「為什麼?」
「因為我有更好的計策。」陳元元微微一笑,似乎成竹在胸,「據我所知,一劍寒乃難得的九九純陽體,他生於中午12點。樓蘭王吸食他的血液,可功力大增;而聞婧,是更難得的九九純陰體,生於午夜12點,樓蘭王吃掉她的肉,可長生不老。」
胡毅頭次聽這個說法,有些拿捏不定:「真的假的?」
「你把這兩人綁了送給樓蘭王,不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陳元元臭著臉,不耐煩道:「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得罪樓蘭王能有好果子吃?現今世界,樓蘭王乃最強大的存在,我們所有人都要仰仗他存活。這麼好的諂媚機會,你還猶豫什麼?」
不等胡毅開口,陳元元又用極其欠揍的口吻反問:「你該不會是忌憚他們吧?呵呵,這兩個草包,瞧著厲害,其實不堪一擊,否則剛才我怎麼一槍就把他撂倒了?還有聞婧,你知不知道她的異能完全是靠法力值支撐的?她的法力值雞肋到了極點,沒有法力值就是廢物中的廢物!每次將法力值耗盡,十分鐘才能恢復一丁點兒,連操控瞬移都做不到。」
陳元元這番話把王夏侯藍香玉氣的夠嗆。
但他卻始終盯著聞婧,黝黑的目光中,掩藏在輕蔑之下的,似乎還有某種情緒暗流涌動。
聞婧心下微微一凝。
胡毅被陳元元一席話堵的啞口無言。
他是害怕一劍寒和聞婧,可一個小屁孩兒都可以把一劍寒打傷,他要是當著這麼多手下認慫,哪裡還有威信力?
無奈,胡毅只好沉著臉道:「那你說,這些人怎麼辦?」
陳元元勾了勾嘴角,抬手一指聞婧幾人,語氣惡劣:「把他們全部捆起來,送給樓蘭王做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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