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背叛

  藍香玉手上的那塊導航儀,還是借用一劍寒的。Google搜索

  她發消息過來,問陳元元有沒有找到回溯令。

  陳元元立刻回復道:「回溯令很有可能在實驗室,你能不能想辦法潛藏在胡毅身邊?趁其不備,將回溯令偷出來。」

  藍香玉以為自己不認識字了,她反反覆覆把這句話念了三遍,怒不可遏:「你們耍我?說好我只負責帶你們進入胡毅的地盤,怎麼要我來執行這麼危險的任務?」

  在胡毅手上偷回溯令?和自殺有什麼區別!

  胡毅的手段,藍香玉曾經見識過,他凝出的冰,甚至可以將胡悍的大火冰凍!這是高於其他異能者的極端力量,遠遠超出了尋常範疇。

  時間緊迫,陳元元沒有耐心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三兩下說完這裡的情況,便丟給藍香玉難題——讓她自己選擇。

  要麼和他們同仇敵愾,叛出蟻巢;要麼繼續跟胡毅狼狽為奸,為虎作倀。

  藍香玉氣的牙痒痒,都走到這一步了,她還有反悔的餘地嗎?

  「……你們埋伏在實驗室外,東西到手,就立刻掩護我逃走。」

  「好的。」陳元元發出消息,忍不住笑了。

  這藍香玉,也挺好說話的嘛。

  實驗室外,藍香玉的身影若隱若現。

  她摸了摸手腕上冰冷的導航儀,回想之前的遭遇,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

  這都什麼事兒啊!

  明明只打算能救一個是一個,到頭來,竟然被聞婧那幫人蠱惑,做起背叛蟻巢、背叛胡毅的事情來了。她自認為自己鐵石心腸,可以在末世過的如魚得水,卻沒想到,始終過不了心裡那關。

  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無辜婦孺死去,哪怕背叛蟻巢,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哎,她到底是婦人之仁。

  藍香玉內心十分懊惱自己的性格,可另一方面,又覺得英勇無畏。因為她知道,自己如今所做的,都是正道。

  「你在外面亂晃什麼?」

  隔著玻璃門,胡毅總算肯放下手中的試管,朝藍香玉呵斥。

  藍香玉回過神來,抬手叩了叩門,音色柔軟:「二哥,我有事上報。」

  「進來。」

  胡毅整個人都冷冰冰的,像是被刺鼻的消毒水浸泡過,泛著疏離的慘白。

  藍香玉扭著蛇身走進,胡毅不禁皺了皺眉,嫌棄道:「又變身了?」

  「是呢。」藍香玉嫵媚的撥弄了頭髮。

  雖然她那張臉布滿蛇鱗,但笑起來仍是風情萬種。

  胡毅心下腹誹,怪不得會把他哥迷的神魂顛倒。好在他對女人不感興趣,否則,還真免不了對藍香玉做點什麼……

  藍香玉裝作沒看懂他齷齪的眼神,上前說:「二哥,我的鎮痛藥沒有了,你什麼時候再給我一點兒呀。你知道的,我變身沒有你的藥,根本活不下去。」

  「這種東西得慢慢研究,哪能一蹴而就。」胡毅先是否定,隨即又摸摸下巴,「但你不一樣,你是蟻巢的三當家,我不吃飯也得給你研製出鎮痛藥。」

  藍香玉感激涕零:「謝謝二哥。」

  「嗯。」胡毅晃了晃手中的試管,不知想到什麼,竟說,「大哥去世了,以後,蟻巢就只有我們兄妹相依為命了。」

  藍香玉心下一跳,碼不准胡毅這話什麼意思。

  是真情實感,還是……

  「對了,你來實驗室找我,是有什麼事?」

  藍香玉「噢」了一聲,立刻將準備好的說辭背出:「昨晚我將嬰兒送去樓蘭古城,半道遇見了馮宇銘和黃智兩個。」

  胡毅點點頭,不以為意:「他們是給樓蘭王進貢美人去了。」

  胡毅上交嬰兒,馮宇銘和黃智則進貢美人,兩邊都討好著樓蘭王呢。

  藍香玉神情不變,只說:「我當然知道他們是去做什麼,只是我全程隱身,他們沒有發現我,免不得說了些不該說的話,讓我給聽見了。」

  胡毅聞言,手中動作一頓,總算抬頭看了眼藍香玉,問:「他們說什麼了?」

  「二哥,我說了你可別動怒。」

  胡毅冷笑,「說。」

  藍香玉咽了咽唾沫,才不疾不徐道:「我聽見馮宇銘說,大哥胡悍死的好,大哥死了,他們才有出頭之日。那黃智也說,我們蟻巢每個月向他們收稅太重,像吸血螞蟥,讓他們都沒資源了。還翻舊帳,說前個月本來是他們蟻巢的人發現超市,卻被大哥胡悍占據了,害他們兩天沒有喝成水,說大哥二哥你,都太霸道……」

  藍香玉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把道聽途說來的八卦一股腦的編纂成馮宇銘和黃智的故事。

  添油加醋說了許多,胡毅冰冷的臉色越來越青。

  「……馮宇銘還說什麼,這下手握令牌,再聯合樓蘭王,全世界都得聽他的。」藍香玉揉了揉眉心,「我也許是沒聽清楚,他馮宇銘區區普通人,不知道他哪來的底氣。」

  胡毅聽到這話,可算炸了鍋。

  「啪——」

  他狠狠一拍實驗室桌面,咬牙道:「怪不得遍尋令牌找不著,原來是被姓馮的王八蛋偷走了!」

  他們擁有令牌的消息,於所有人來說都是秘密。

  胡悍告訴藍香玉的時候,胡毅並不知情,因此胡毅根本不懷疑藍香玉話中真假。

  沙塵暴來臨前,馮宇銘黃智和胡悍就是鐵打的哥們兒,關係好到穿同一條褲子,否則也不會在末世後,胡悍還存心提拔他那兩個普通人兄弟。

  胡毅尊重自家哥哥的一切決定,哪怕這兩個人,他打心眼兒里看不上。

  他是異能者,異能者連耐溫人都看不上,更何況兩個出門還要穿隔熱服的傢伙。

  沒想到他大哥一死,這兩人立刻生出了這樣的心思,虧他還顧及著以前情面,對他們每個月上交的垃圾物資睜隻眼閉隻眼。

  「你還聽到他們說什麼了?」

  「他們還說……他們手上掌握了一種高科技武器,按一下按鈕,就能電的人渾身麻痹三分鐘。用這件武器,完全可以控制全世界,包括二哥你……」藍香玉露出茫然的神色,「聽他們交談,好像很針對你,說是……說是已經知道了你把什麼令牌藏在哪兒,他們立刻就會取走。」

  胡毅驚出一身冷汗,「他們知道我令牌藏哪兒了?不可能!」

  「二哥,你冷靜,是什麼令牌?」藍香玉明知故問。

  胡毅神情微閃,煩躁的對藍香玉擺擺手,「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明天馮宇銘他們過來,我自會問個明白。」

  藍香玉殷切的點點頭,「那我先走了。二哥你別太生氣,氣壞身子就不好了。」

  語畢,藍香玉便扭著蛇腰離去。

  目送藍香玉消失在玻璃門邊,半晌,胡毅才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馮宇銘他們知道自己把令牌藏哪裡了?

  不可能!

  一定不可能!

  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要去看看。

  實驗室里,種植著一大片變異沙棘草,綠油油的,遠遠看去欣欣向榮。

  這些沙棘草,是鎮痛藥的原料,是倖存者每天食用的草餅原料,甚至是他的電流、燈泡、合金、建材原料……一切一切,只因為這片沙棘草下,埋著一塊青色的等腰五邊形木牌。

  胡毅回憶起沙塵來臨的那晚,他在科研所工作。一起加班的同事,突然張大嘴咬死了實驗室的小白鼠,像失去神智的喪屍一樣,猛然又朝他撲來。

  胡毅很害怕,陰差陽錯下,他卻操起顯微鏡,狠狠砸破了同事的頭!

  明明是個大活人,同事的頭卻像腐朽多年的木頭,一下就被他砸爆了,腦漿迸裂流的到處都是。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胡毅在那堆噁心的組織里,發現了那塊青色的令牌。

  等腰五邊形,不到巴掌大,摸起來材質非常特殊的令牌。

  隨著環境越來越惡劣,等死的他,卻發現了令牌上神秘的力量。

  只要拿出一點點的物質作為媒介,他就可以獲得自己心目中想要的東西,基本上創造出來的東西,和他所想八九不離十。

  擁有了這塊令牌,他可以創造出食物、器皿、甚至在沙漠上穿梭的動力摩托車;在得知大哥也擁有一塊同樣強大的令牌後,兩兄弟這才肯定,屬於他們的世界來了!

  他們是造物主,是主宰神。

  末世?不不不,這分明是他們的時代!

  胡毅一邊回想著過去,一邊用鐵鍬輕輕鏟開沙棘草下的濕潤泥土,腦子忍不住埋怨自己慘死的大哥。

  他的大哥胡悍,人如其名,太過兇悍莽撞,也太在乎什麼兄弟義氣。不顧他的勸說,非要讓馮宇銘黃智那兩個廢物也擁有一座蟻巢。

  這神奇令牌的作用,一定是他那大哥說出去的,否則,馮宇銘黃智他們怎會知道令牌存在,還動了心思?

  「啪嗒。」

  鐵鍬挖到了什麼堅硬的物體,胡毅鏟開一看,青色的令牌,正靜靜地的躺在泥土中。

  東西還在,看來馮宇銘黃智還沒下手。

  胡毅神色一轉,將青色令牌取出,拿來一個普普通通的盒子,將其裝好,放到了一副裱框畫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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