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總有不同的手段摧毀她的尊嚴

  他的眉心一寸寸收緊,整個屋子的氣溫也隨之下降。

  「南梔,你真讓人噁心!剛剛還求著我見言言一面,轉身就和我談薪水,變臉比翻書還快!言言的情況,你一點都不關心,你的眼裡只有錢!」

  南梔沒有開口,默默地接受顧寒城的指責。

  「你綁架言言,勒索我三千萬,是覺得我要和你離婚了,你做不成顧家的少奶奶了,準備拿到錢之後和野男人一起跑嗎?言言那么小,你把他放在枯井的井底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配不配為人?」

  南梔的心一陣刺痛,每每想起言言的遭遇,她就痛得不能呼吸。

  「那幾天,天氣預報會有暴雨,如果不是南惜找到你藏言言的地方,他不是被餓死也要被枯井裡積蓄的雨水淹死!你有沒有一絲髮自真心的懺悔?」

  顧寒城死死地盯著南梔,不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可惜,他沒有在南梔的臉上看到任何他想看到的表情。

  「顧先生說過言言的母親是南惜,不是我。」南梔再次開口。

  顧寒城笑著點點頭,眼底有想弄死南梔的狠戾,「是,沒錯!你怎麼配!要錢是吧?我給你。」

  顧寒城轉身坐回沙發上,打開沙發旁的抽屜,裡面放著一些錢,他抓起一把朝南梔砸了過去,錢灑了一地。

  「跪下去撿,像狗一樣用嘴去撿,撿到多少就是你的。」

  南梔立即跪了下來,趴在地上用嘴去咬地上的錢幣。

  紙太薄,想要咬起來很難,可是,她還是賣力地一張一張地咬著。

  她需要錢,有錢,她才能逃離這裡。

  有錢,她才能養得起言言。

  哪怕她的下巴都要抽筋了,還沒有停下來。

  「言言,你看她的模樣像不像一條狗?」

  南梔頓時停下動作,緩緩抬起頭,顧寒城坐在沙發上,懷裡依著一個穿著睡衣的小男孩。

  四目相對,南梔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原本咬在嘴裡的錢全都落回地上。

  顧慕言睜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望著南梔,除了那雙明亮的眸子像極了南梔之外,簡直就是顧寒城的翻版。

  顧寒城欣賞著南梔的狼狽,緩步走到南梔面前。

  「可惜,這麼賣力,一張也沒有撿起來,說明,你一、文、不、值。」顧寒城說完,抱起顧慕言緩步朝樓上走去。

  南梔一直挺得筆直的背突然垮了下來,整個人軟如一灘爛泥。

  她的眼睛干痛得難受,一滴淚都擠不出來,眼神空洞地望著一個方向。

  她的言言三歲多了,比她幻想中的還要可愛柔軟。

  曾經多少次在夢中,她幸福的抱著言言,唱著兒歌哄他入眠。

  她幻想過無數次和言言見面的畫面,就是唯獨沒有想過,會是這麼的不堪!

  樓上傳來顧寒城的腳步聲。

  南梔立即回過神來。

  顧寒城來到南梔的面前,抬手拽著南梔的衣領把南梔提了起來。

  南梔被他拖著往外走去。

  直到,來到別墅前面一處低矮的小房子前。

  南梔沒有記錯的話,這裡是顧寒城曾經養狗的地方。

  「從現在起,你就住在這個地方,沒有我的允許不能私自接近言言。」顧寒城冷聲交代。

  「是,顧先生。」南梔低聲應和。

  她轉身走進這間狗窩,看得出來裡面重新整理了一下,依然小得可憐,轉身都費勁。

  好在,裡面有個衛生間,洗澡和方便全在裡面。

  只要能見到言言,南梔不在乎住在什麼地方,她的尊嚴早就被顧寒城踐踏到了塵埃里。

  床上放著兩套工作服,和保姆的一樣。

  南梔走進洗手間,脫下身上的衣服,擰開花灑,任由水流打在臉上。

  這個時候,她才感覺,眼中多了幾分濕意。

  「咔嚓!」一陣相機快門的聲音突然響起。

  南梔驚慌地睜開雙眼。

  顧寒城高大的身軀站在門口,手機拍照的快門聲,還在不斷地響起。

  南梔想關門,才一伸手,顧寒城拽著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從洗手間拽了出來。

  南梔狼狽地撲在床上。

  顧寒城從後面掐著她的脖子,強迫她以這個屈辱的姿勢穩穩地趴好。

  狹小的空間,兩人之間根本留不了任何距離。

  南梔意識到顧寒城在她的背後,不再掙扎,軟綿綿地趴在床上。

  烏黑的髮絲被水打濕了,散落在她雪白的背上,顧寒城的目光有一絲異樣的情緒閃過,很快,就被仇恨取代。

  「南梔,你找人拍南惜的那些照片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對南惜造成多大的傷害?如今,我也要讓你嘗嘗被人拍的滋味!」

  南梔的身子再次被翻轉過來。

  耳邊拍攝的聲音是那麼刺耳。

  她以為她的尊嚴已經被顧寒城踐踏到了塵埃里,顧寒城總有手段,讓她知道,那些都不是底線,他還有更狠的手段折磨她,摧殘她!

  「南梔,你敢有任何歪心思,我會讓這些照片出現在全網,讓所有人都看看你的模樣。」

  南梔的身子一陣輕顫。

  顧寒城收起手機離開,南梔緩緩起身,拉起被褥緊緊地抱在胸前。

  顧寒城剛回到客廳,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顧總,要不要出來消遣一下?我安排的局,你放一百個心。」

  「不用。」顧寒城冷聲拒絕。

  「南惜都昏迷三年多了,你這樣會把自己憋壞的,男人要對自己的身心健康負責。」

  顧寒城直接掛了電話,通話退出後,手機畫面恢復相機模式。

  滑動了幾張照片後,他立即將手機關掉,心裡的燥悶,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

  第二天天一亮,南梔就醒了過來。

  隔著小小的窗戶看著不遠處高大奢華的別墅。

  言言應該還沒有起床吧?

  顧寒城說要她配合心理醫生的治療,究竟要她做些什麼?

  她今天還能見到言言嗎?

  「南小姐,顧先生找你。」外面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南梔被帶到別墅的餐廳里,顧寒城一人坐在餐廳用餐,沒有看到言言的身影。

  顧寒城放下湯匙,朝南梔望去。

  南梔穿著保姆的工作服,淺藍色的襯衫和褲子,胸前是一件白色的圍裙,寬鬆的工作服穿在她的身上忽然就有了曲線。

  她將烏黑的長髮挽了個低髮髻,鬢角落了一些碎發,晨曦透過窗戶照了進來,光影剛好落在她的身上,讓她看起來溫柔地發著光。

  她的模樣為什麼無時無刻看起來都是那麼純美無暇?

  明明,她壞事都做盡了!

  顧寒城的目光似乎要在南梔的身上剜個窟窿。

  這個女人的心,一定是黑的,他想將她的心挖出來,讓她自己親眼看看自己的心有多黑!

  「南梔,你想要薪水對不對?」顧寒城突然開口。

  南梔的心控制不住一緊。

  以她對顧寒城的了解,他不會那麼好說話,竟然主動答應她的要求。

  「這幢別墅的所有馬桶全都由你來打掃,月薪三千。」

  「謝謝顧先生。」南梔立即道謝,沒有一絲猶豫!

  顧寒城看著南梔的模樣瞬間沒了食慾。

  「我話還沒有說完。」

  南梔沒有出聲,靜靜的等著顧寒城的下文。

  「還有,照顧我的衣食起居。」

  南梔的眼底閃頓時過一絲驚慌,她不確定顧寒城會換著什麼花樣來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