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佳茵才回到家,便看到錢小蘭抱著陳耀宗。
明明大夫都看過了,說了沒什麼事,她偏像是陳耀宗沒了一般。
一邊哭,一邊在嘴裡罵人。
「天殺的佟方,你不想養,直接把耀宗送回來就是,做什麼要這樣對他!耀宗才八歲,你們想害死他不成!要是他有個萬一,我跟你拼命!」
錢小蘭惡狠狠用眼神剜著袁佳茵,「黑心肝的玩意兒,遲早遭雷劈!」
佟方眉頭一皺,擋在袁佳茵身前。
「大嫂,這事兒和佳茵沒關係,她也有自己的事做,連佟元都不能一天到晚看著,更何況是你兒子。」
錢小蘭嚷著:「帶不了就早說啊!我不管,你們得賠錢,賠我兒子的營養費!」
「我怎麼沒說?是你丟下陳耀宗就走,你什麼時候聽過我的話?現在出了事,反過來怪我們,可你怎麼不問問,佟元為什麼要追他?」
錢小蘭乾脆耍賴:「管他為什麼,我家耀宗都是因為他掉進水裡的!」
「他搶我東西!要不是他搶我觀音墜子,我才不會追他!」佟元大聲反駁。
袁佳茵把佟元拉到自己身邊,盯著錢小蘭身邊的陳耀宗看。
「佟元的東西呢?還回來!」
陳耀宗害怕地往後躲,「我不知道,我沒拿他東西!」
袁佳茵冷哼,「多少人都看見了,你怎麼沒拿?」
錢小蘭連忙護著:「我兒子從不說謊,他說沒拿就是沒拿,誰稀罕你一個破墜子!」
她為了證明陳耀宗的清白,乾脆把他衣服都扒了,衣服口袋都掏了出來。
「你們自己看,什麼都沒有!」
佟元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肯定是掉河裡去了!我的墜子!」
那是袁佳茵送給他的,他連洗澡都捨不得摘下。
袁佳茵連忙哄著:「不哭不哭,改天我讓你爸再給你買一個。」
她也覺得可惜,但東西都丟了,追究這個沒意義。
「耀宗你們還是把他帶回去吧,我們這裡沒人看他。」
錢小蘭反駁道:「你現在又不用工作,你怎麼會沒空!」
袁佳茵態度強硬起來:「我是不用工作,但你兒子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憑什麼幫你帶孩子?」
「佟方!」錢小蘭尖叫一聲,「你現在看清她的真面目了吧?你娶了她,以後佟元肯定沒好日子過!」
佟方冷了臉,耐心告罄。
「她對佟元很好,我們家的事用不著你操心。我原本想著耀宗留下就留下了,給佟元當個玩伴也好,但佟元和他合不來,你們還是接回去吧。」
他是老好人,但不是冤大頭。
人家都踩到自己媳婦孩子頭上了,他還樂呵呵的模樣,那不是純純犯賤。
陳大怒氣暴起,用力攥著拳頭,走到佟方面前質問:「你這是什麼意思?娶了新媳婦兒,就不認我們了?早知道你是這種人,當初說什麼我都不會把我妹嫁給你!」
佟方煩不勝煩,「我自認為做的已經足夠了,出錢出力,你們要是不滿意,往後就別再上門。你們要是繼續鬧事,我就只能喊保衛科來請你們了。」
陳大和錢小蘭到底還是畏懼保衛科,聽見他這樣說,便罵罵咧咧走了。
才走出胡同,錢小蘭便迫不及待拿出了口袋裡的墜子。
「你說,這值不值錢呀?」
陳大瞥了她一眼,「能有什麼值錢的,要是值錢的話,她能送給佟元嗎?」
他看不上這玩意兒,要是金子的話,他還能高興一會兒。
錢小蘭沒搭理他,準備自己找人賣掉。
……
賀經義辦了內退,本來年紀沒到,但他算是特殊情況,上頭還是給批了。
至於魏秀茹的事,再追究她便沒有意義,處分都落到了老耿的頭上。
至於魏楠犯過的那些事兒,人證物證俱全,只等著判刑。
焦宗耀一覺醒來,才發現左膀右臂都被姜榆砍了。
他原本還想著魏秀茹雖然不怎麼頂用,好歹偶爾能搭把手。
現在好了,全倒下了。
他有預感,要是再不行動,下一個就輪到他了。
「吳月怎麼還沒回家?」
從上次吳月住到姜榆家,這期間她一次都沒回來。
有好幾次,他突然覺得這個家裡好像沒有吳月這個人一般。
吳鳳喜訥訥道:「她要取得賀飛燕的信任,總是得付出的。」
焦宗耀深深看了她一眼,「最好如此。」
他看了一眼桌面的報紙,目光又掃到牆上的掛曆。
已經是七月下旬,地震預警愈發頻繁地出現在報紙上。
他出去打聽過,中央成立了抗震救援指揮部,先行準備救災物資。
從進入中下旬開始,陸陸續續撤離凰城百姓,惹得人心惶惶。
北城不少人害怕,還想去南方避災。
他嗤之以鼻,要是這預警是真的,他把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吳鳳喜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問道:「這地震預警發了好些天,我出去買菜都能聽見好多人在討論。這些天,明顯感覺到糧食有些緊張,我們家要囤一些嗎?」
焦宗耀冷哼,「囤什麼,你要跟姜榆一起打我的臉嗎?」
吳鳳喜一噎,解釋道:「我只是怕萬一。」
「沒有萬一!」焦宗耀厲聲打斷。
地震不可能發生,他必得看著姜榆受到處分。
這些報社也是愚蠢,地震預警若是能信,上回豫南的水災怎麼不見有人預警!
要是都這麼神,天災都能避開,中央能把她供起來!
吳鳳喜見他生氣,不敢再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