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醜事

  姜榆先前只是隨意聽聽,覺得她也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然而現在聽見魏秀茹的話,她來了興趣。

  「我做的醜事?那你快說,也讓我聽聽。」

  她也想知道自己做過什麼醜事。

  魏秀茹看了一眼賀經義,拿不準他願不願意把事情說開。

  幾息過後,不見賀經義有回應,她便把話說了下去。

  「你以前做過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姜榆,你在和庭岳結婚之前,處過多少對象,私生活混亂,還去醫院打過胎!」

  魏秀茹看著對面的幾人臉色大變,心裡痛快了。

  終於揚眉吐氣了一把!

  「這些髒事,我實在難以啟齒,要不是你不識好歹,我原本是不打算說的。」

  魏秀茹皺著眉頭,「可你忽悠的,是我們賀家人!庭岳愛重你,心甘情願受你的矇騙,我們卻不能看著他自欺欺人。」

  徐麗華驚愕,張著口,久久不語。

  她第一反應是不信。

  她和姜榆相處有段時間了,姜榆什麼品性,她還是看得出來。

  但魏秀茹說得信誓旦旦,好似真的發生了一般。

  徐麗華又驚又疑,偷偷看了姜榆好幾眼。

  乍一聽見這話,姜榆是有些生氣的,但更多是疑惑。

  魏秀茹是純粹想往她身上潑髒水,還是真的從哪裡打聽到了這些消息。

  姜榆歪了歪腦袋,全程根本沒有擔心賀庭岳會不會因此懷疑她。

  「魏秀茹同志,這些事,你從哪裡知道的?」

  姜榆太冷靜,以至於魏秀茹都開始懷疑自己。

  難道這些消息是假的?

  正常人聽到這些話,難道不應該驚慌嗎?

  然而,就連賀庭岳都沒有絲毫波動。

  一個男人,尤其是正常男人,聽見這些話,難道不應該追究真假嗎?

  「魏秀茹同志,你是現在交代,還是等會兒和公安同志交代呢?」

  魏秀茹一怔,結結巴巴道:「什……什麼?」

  姜榆正色道:「我是文明人,一哭二鬧那一套實在做不來,有事找公安同志,沒錯吧?」

  魏秀茹險些被她氣笑,這種事找公安,她還要不要臉了?

  「姜榆,一定要我把話說那麼絕嗎?你打過胎,身子已經壞了,以後都生不了孩子。我這些話是真是假,只要你去醫院一檢查,自然就知道了。」

  徐麗華心裡咯噔一聲,姜榆和賀庭岳結婚這麼久都沒懷上,外頭確實很多人都在說她不能生。

  難道是真的?

  姜榆再次問道:「你從哪裡打聽的?」

  魏秀茹冷哼,「你去醫院檢查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徐麗華:「!!!」

  姜榆去醫院檢查這件事,也不是秘密。

  可看姜榆絲毫不慌的樣子,她心裡搖擺不定。

  姜榆哦了一聲,「所以是醫院的人跟你說的。」

  她覺得不對勁,要是她檢查的醫院傳出來的消息,怎麼會不知道她已經懷孕了。

  賀飛燕連話都懶得說,這種無稽之談,也就魏秀茹這種沒腦子的人說得出口。

  她直接抬腳走了出去。

  謹記姜榆的話,出了事找公安同志總不會有錯。

  魏秀茹一心撲在姜榆身上,沒注意賀飛燕去哪裡。

  今天好不容易來一趟,她肯定要抓住機會把姜榆的名聲搞臭。

  「姜榆,你現在識相和庭岳離婚,這些事我們都不會往外傳。」賀經義一副很大度的模樣。

  姜榆撐著下巴,還在想究竟是誰傳出來的。

  醫院的人不至於這麼蠢吧。

  沒等姜榆給出回應,外面的林紅霞開始嚷嚷起來。

  「我可沒騙人,我家向雲打聽得真真的,就是姜榆!」

  「看不出來吧?我以前也看不出來她是這種人啊!」

  「她不能生,指不定是之前玩得太過火,壞了身子。」

  「小賀也是慘,娶了個這樣的媳婦兒。」

  她沒遮掩,甚至故意抬高了聲音,恨不得整個家屬院的人都能聽見。

  這樣難聽的話,是連徐麗華聽了都會罵的程度。

  姜榆正尋思著自己懷著孕動手會不會不太好,轉眼就聽見外面鬧了起來。

  幾個清脆的巴掌聲傳來,而後是林紅霞歇斯底里的尖叫聲。

  姜榆暗道不妙,連忙跑了出去。

  結果出去一看,竟然是吳月跟林紅霞打了起來。

  別瞧吳月瘦瘦小小,但爆發力驚人,和林紅霞打起架來也不落下風。

  姜榆一時有些無奈,哭笑不得。

  「徐大媽,快幫我把人分開!吳月身體不好,要是出了個好歹,林阿姨這條命都不夠賠的。」

  徐麗華心裡直嘀咕,你自己怎麼不上。

  不過嘀咕歸嘀咕,她還是上去拉架了。

  畢竟吳月身體不好,她沒敢碰她,拉的都是林紅霞。

  結果徐麗華一摻和,吳月更猛了,把林紅霞頭髮抓下來一大把不說,還連續扇了她好幾個耳刮子。

  林紅霞怒罵:「徐麗華你拉偏架!枉我跟你認識這麼多年,你竟然幫著外人欺負我!」

  徐麗華:「……」

  她真沒想過拉偏架。

  付向雲瞧見自家老娘挨揍,又氣又急。

  她沒想把事情鬧這麼大的!

  「媽,你別打了!」

  林紅霞轉頭又開始罵她:「你瞎了還是聾了,是她要打我!」

  吳月氣喘吁吁,臉紅脖子粗,怒視著她。

  「要不是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能打你嗎?你這張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屎尿屁,說出這麼髒的話來。」

  這段時日跟著賀飛燕,她嘴皮子都利索了不少。

  姜榆見吳月氣得不輕,心情有些安慰,總算沒養出一個白眼狼出來。

  但又擔心把她氣出個好歹,朝著她招手。

  「吳月,過來。」

  吳月面色潮紅,小臉緊繃著。

  她皮膚白,臉上有丁點紅,瞧著就特別明顯。

  一張臉紅到了脖子,都快氣到冒煙了。

  姜榆看見她脖子上幾條指甲劃傷的血痕,眉頭一皺,抬手給她理了理頭髮。

  吳月怔住,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她給自己綁頭髮。

  「這麼生氣做什麼?」

  吳月咬著唇,「你難道不生氣嗎?」

  「生氣,可也不值得你動手,要是留疤怎麼辦?」

  姜榆輕輕按了按她脖子上的血痕,吳月才感覺到火辣辣的疼。

  「傻不傻。」

  吳月憋著眼淚,「她說話太難聽了。」

  姜榆輕笑,「你怎麼知道,她說的話就是假的呢?」

  吳月仰頭看著她,不知道,但她下意識就覺得是假的。

  她恍然發現,原來自己對姜榆已經信任至此。

  她已經無條件相信姜榆了。

  「真的假的又有什麼所謂,這是你的隱私,和她有什麼關係?她不是你什麼人,憑什麼在背後說三道四?」

  無論真假,姜榆對她好是事實。

  本質上來講,她不在乎真假。

  姜榆由衷笑了起來,摸了摸她的腦袋。

  「彆氣了,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