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流風一口道。
他看千寒和無淵他們就無比合眼,看殷章那小子從第一眼就煩。
「一個道理!」沈念一本正經道。
流風被說服了,滿臉佩服,「姑娘通透。」
沈念是瞎打的比方,沒想到他還真信了,一時暗笑不已,「好啦,把這些小乖乖送到後院去吧。」
流風覺得小乖乖三個字與野性難馴的海東青根本放不到一起,一邊安排人動起來,一邊說道:「這些小東西可不乖。」
為找這些小東西,他的好幾個兄弟都被啄傷了呢!
「乖著呢,你過幾天再來看,會更乖。」沈念自信道。
「幾天?」流風聲調微揚,「姑娘幾天就能馴好?」
「當然,不然還要多久?」沈念反問回去。
她問的真心實意,流風卻以為女主子在顯擺,一時默默無言。
……能怎麼說,他只能說一句,牛!
沈念隨口問問,流風回答與否她都不怎麼在意,邁步進了院子,「我家這院子再多些動物,就能當動物園了!」
流風詫異,「動物園?可是有很多猛獸的地方?中都就有,姑娘還是感興趣,等我們回到中都,可以讓世子帶你去看看。」
「中都連動物園都有嗎,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沈念臉上難掩好奇之色。
要不說是泱泱大國大越的都城呢,就是繁華,就是花樣多。
話說起來,她去中都要玩兒要看的地方好多,小小的腦子都安排不過來了呢。
「中都的不叫動物園,叫猛獸園。」流風糾正道,隨後又說:「至於說還有什麼姑娘不知道的,這屬下實在說不上來……」
不得不說,中都有意思的地方和慶祝活動著實不少。
沈念隨性地笑笑,說道:「沒事,到時候再看。」
一定很有意思!
送完海東青,流風就帶人回去了。
他們一走,沈念用精神力完全馴化了這批海東青,隨後打開籠子。
籠中的空中霸主展翅。
「滴嚦嚦……」
發出尖利的叫聲。
破空飛向天際,直達日月。
沈念站在原地,抬頭看著飛得肆意又自在的大鳥,嘴角翹起。
就要像這樣,自由自在的,才好啊!
沈坤聽到後院傳來聲音,匆匆跑過來。
「念姐兒,剛才那是什麼聲音?」
咋那麼凶呢,簡直嚇人。
沈念伸出食指,指了指天上,「鳥!」
「鳥?」沈坤語氣驚疑,往天下看去,卻見那些鳥氣勢洶洶的、眼神兇悍的衝下來。
嚇的他趕緊拉著妹妹往邊上閃。
「嗷,怪鳥要啄人了,趕緊跑。」
沈念對她的精神力馴獸法很有信心,拉下二哥的手,動也沒動,「二哥別怕,這些海東青我都馴服了,不會傷人的。」
「念姐兒,你別托大!」沈坤根本不信,嘴特別快,「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你怎麼可能就把這些兇悍的玩意兒馴服了,不可能!快跟我躲躲……」
說話的功夫,一群鳥鋪天蓋地地不斷往下沖。
沈坤慌的武器都拿到了手裡,牢牢地把妹妹護在身後,武器衝著天上,大聲對沈念說:「念姐兒小心,我攔著這群畜生,你尋到機會跑回前院!」
話音落下,啪唧,幾坨鳥屎掉到他頭上,額頭上……
沈坤腦子一白。
好似一瞬間,天上那群兇巴巴的鳥落下來。
有的站在樹杈上,有的站在草棚子上……
最兇猛健壯的那隻竟安安穩穩落到沈念的肩上,犀利耀光的眼睛盯視著他。
「!!」
沈念杏眸瞪圓,指著二哥的腦袋,說道:「二哥,你被拉了一頭粑粑。」
沈坤早感覺到了,妹妹的話無疑證實了他的猜測。
瞥向沈念肩上的大鳥,對上一雙冷冰冰的獸眼……
這一瞬間,沈坤確信自己像個笑話,於是臉都僵了。
對著二哥幽怨的眼神,沈念眨了眨清澈的眼睛,無辜地望著他,「可能二哥說小青他們是畜生,所以被報復了?」
沈坤:「……我哪裡說錯了?它們難道不是畜生……啊啊啊,我的頭髮……」
話還沒說完,被一隻小海東青報復了,頭髮被抓的亂糟糟。
沈坤邊躲邊呵斥,模樣甚是狼狽。
沈念拍拍肩上那隻略大些的海東青翅膀,說道:「小青,你乖乖的,快叫你的兄弟姐妹別鬧我二哥了!」
她肩上的海東青發出一聲短促的、犀利的叫聲,戲弄沈坤的海東青登時安分下來。
乖乖站在枝頭,模樣甚是乖巧。
「娘嘞,兩種面孔,這……」沈坤崩潰。
沈念打斷,提醒他:「二哥你注意點兒說辭啊,我可管不住小青它們,仔細它們又報復你。」
不得不說,這些小東西是挺記仇的!
沈坤滿腔的惱火想發泄,被妹妹一提醒,咽下到嘴邊的吐槽。
「這要不是你的寵物,我保證一刀一個。」他惡狠狠地說。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要是這些鳥齊齊攻擊他,他身上可能會少上幾塊肉……
畢竟這些傢伙反應迅捷,讓人防不勝防啊!
沈念配合地點頭,憋著笑說:「嗯嗯,二哥厲害,不過你是不是先去洗洗?」
說著話,她眼神瞥向沈坤腦袋上的粑粑。
沈坤:「……」
意識到自己正頂著一頭鳥屎跟妹妹說話,他羞憤地捂臉,狗攆一般的跑走了。
跑到前院聽到妹妹燦爛的笑聲。
啊啊啊,丟死人了!
恨不得原地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羞憤欲死中,沈坤聽到親爹嫌棄的聲音,「坤哥兒,你腦袋咋回事?你掉糞坑了?」
李秀娘臉上流露出不明顯的嫌棄,「你這孩子咋這麼埋汰,還不趕緊洗洗,頂著一頭糞溜達很好看嗎,什麼習慣!去去去,院子都快被你熏臭了……」
沈坤都快哭了。
他招誰惹誰了……?
念頭剛落,黝黑的臉一僵,他惹了那些惡鳥!
自己沒理,連抱怨都不好抱怨,沈坤默默去了偏房。
他埋著腦袋走,李秀娘正好看到他腦門上的鳥屎,登時皺緊眉頭。
待兒子的身影消失,她嘆氣:「咋年紀越長人越邋遢呢,這以後可怎麼娶娘子。」
聲音不大不小,正是沈坤能聽見的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