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我想起來了，李大夫。」北靖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是張，是張！」
紫金光祿大夫李思源大聲喊道。
北靖王愁容滿面，感覺被震到耳朵了。
「你小點聲，我是年紀大了，我又不耳聾。我說李大夫，我記得你好像是秦九昭的大義子吧，秦九昭一個四品太監，你一個三品大臣，還有伯位，你怎麼就認他當爹了呢。你也比他小不了幾歲啊，你這麼幹，你那死去的爹在天上不得罵你不孝啊。」
聞言，李思源更加怒火滔天了。
「我爹沒死！他老人家活的好好的呢。」
北靖王陳戰呵呵一笑：「那也快被你氣死了！有親生的爹不要，要一個斷子絕孫死太監給你當爹，你先人估計躺在下面，都覺得羞辱他呢。」
一旁的秦九昭臉色微微一變，即便是陳戰罵自己死太監，斷子絕孫，依舊是不敢說一句不中聽的。
「你，你放肆！身為異姓王應是以身作則，為百官表率，言語得體，你竟然在皇城之外大放厥詞，辱罵朝廷命官……」
這話還沒說完，直接被陳戰一巴掌打在了地上。
「他娘的，給你臉了是吧？」
這一巴掌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驚呆了。
北靖王陳戰都一把年紀了，居然還如此生猛，動不動就直接打朝廷命官。
這要是換了別人，早就誅滅九族了。
「王爺，這不免太……」
「太什麼呀，什麼時候輪得著你一個閹人在這裡說話了？你不知道，大虞皇朝有祖訓，太監不得干政嗎？」
一句話也讓秦九昭啞口無言。
張思源見自己乾爹受辱，心裡想著這正是表忠心，為乾爹衝鋒陷陣的時候。
強撐著身子站起來說道：「陳戰，你身為異性王，不光辱罵朝臣，還毆打朝臣，帶兵入宮，你簡直罪無可恕。」
陳戰嘆息了一聲。
「老子今天還就是打定你了。無雙，拿出東西來給這狗兒子看看，也讓他被打的心服口服。」
就在此時，呂無雙從懷裡取出了一張丹書鐵券。
「丹，丹書鐵券？」
張思源這個紫金光祿大夫也是一臉的驚詫。
「這玩意沒假吧。這是陛下為了表彰我們北靖王府滿門忠烈，特地賜予的。有此丹書鐵券，可免九次不死，可准騎馬入宮，可准帶刀上殿，可帶兵入宮。你他娘的才做了幾年三品官，你知道個六啊。」
的確張思源只知道北靖王府功勳卓著，也知道北靖王府尾大不掉，可他並不知道這些。
北靖王陳戰看了一眼身側的呂無雙，冷冷的說道。
「無雙啊，你還在等什麼啊。陛下還等著召見本王呢。」
聽到北靖王這話，呂無雙也是毫不在意，直接上去揪住張思源的衣領，直接大巴掌呼了上去。
啪啪啪。
一個軍中戰神級別的將軍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結果可想而知。
不一會兒，就打得對方嗷嗷直叫。
「無雙，怎麼早上飯沒吃飽嗎？」
聞言，呂無雙的巴掌更是肆無忌憚了。
幾巴掌下去，直接把人打成了豬頭，滿嘴冒血，嘴裡的牙齒也是碎了一地。
看著在場的文武官員心驚肉跳。
這時候，北靖鐵騎的一名校尉還拿來了一把竹椅，北靖王直接躺在了椅子上，悠閒地欣賞起來。
看著張思源都快要被打死了，秦九昭也是有些按捺不住。
若是張思源真的被打死了，一方面自己不好對陛下交代。
再者，真是這樣，那以後他那些乾兒子誰還敢再為他效命？
「王爺，差不多了，也該住手了吧。」
陳戰則像是沒聽見一樣，冷冷的說道：「繼續打，讓這個不知眉眼高低的東西長長記性。」
接著，陳戰扭過頭來，一臉陰狠的看著秦九昭。
「秦廠公，我勸你最好不要多言，要不然，我真怕我這牛脾氣上來，連你都一塊打了。」
秦九昭只能咬牙不再多言。
他知道，陳戰這就是在打他秦九昭的臉。
在世子陳北平南下的路上，自己差點讓他小命丟了，人家老爹能那麼輕易的放過自己？
敲山震虎是輕的。
若不是他秦九昭是皇帝姜元宗的人，陳戰殺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皇帝姜元宗讓秦九昭率領百官來迎接北靖王陳戰，也是想著讓陳戰藉此發發邪火，讓他秦九昭做個替罪羊罷了。
就在張思源快要被打死的時候，一名手持金戈，胯下鐵馬的大將疾馳而來。
此人身高九尺，年紀與陳戰差不多大，周身帶著一股強烈的殺伐之氣。
跳下馬來，一把就將張思源給拉了出來。
回頭狠狠瞪了一眼大太監秦九昭。
「秦九昭，還不帶著張大人去治傷，難道你真要陷北靖王於不忠不義嗎？」
秦九昭連忙招呼幾個太監將張思源給抬走。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禁軍統領，護國將軍，官拜從一品的輔國公南雲天。
隨後南雲天一臉笑意的朝著北靖王走了過來，笑呵呵的說道：「王爺，玩笑開大了，再怎麼說張思源也是陛下親自任命的三品紫金光祿大夫，定遠伯啊，你怎麼能當著這麼多文臣武將的面把人打個半死呢。」
北靖王這才從竹椅上站來起來，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就這個鳥樣，還三品紫金光祿大夫，陛下還給他一個伯位。這等不知好歹，不知尊卑的東西，換在北靖，老子早就一刀把他剁了！」
「是是是，王爺息怒，王爺息怒。」
在場百官都看傻眼了，輔國公南雲天向來高傲，就連權傾朝野的秦九昭，宰相李林象也從來沒給過什麼好臉色。
可唯獨見了這位多年不在京中露面的北靖王卻是唯唯諾諾，不敢有半點的不敬之色。
「王爺，先到雲天的軍機司喝完茶吧。你我也是多年不見，雲天還著實有點思念王爺了呢。」
「哎，陛下召見，等有時間了我再去你那也不遲。」
說著，陳戰就要往內宮之中走去。
就在這時，秦九昭連忙走上前來，輕聲說道：「王爺，有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