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冉得了好處之後,又在清晨之前返回了山上。
將這件事情與父親趙華真商量之後,出奇的,趙華真竟然同意了下來。
只是告訴趙玉冉做事務必要小心。
等把兒子趙玉冉捧上掌門寶座之後,趙華真便想學著老祖們隱居起來,做兒子最可靠的後盾。
同輩之中,他已經輸給了陶華陽。
那自己的兒子斷不能再做一個區區長老就算了。
不過讓趙玉冉感到頭疼的是,自己基本上沒有任何機會給陳北平下藥。
陳北平似乎對這方面特別謹慎。
除了耶律燕燕和其餘從北靖王府帶出來的人,其餘人給的食物從來都是不接的。
他自然是不知道,世子爺早就已經死過一次了。
對於這方面的事情,又怎麼會不謹慎呢。
不過趙玉冉倒是要不灰心,只要世子不下山,自己就有機會。
就算是下山,自己能夠及時通知內廠的秦公公,也是大功一件。
陳北平獨自一人來到北茅山大殿後的一處空曠的山野。
成片的竹林隨風沙沙作響,如海浪拍岸。
陳北平閉目養神,盤坐於前。
雖然不能調動真氣,但在此冥想,對自己也是大有裨益。
傳聞,北茅宗的開山祖師紫虛元君就是在此地羽化登仙。
一塊碩大的石頭就矗立在竹海之前,與陳北平相對。
石頭上寫著四個大字。
聽海竹林。
隨著陳北平的氣息慢慢放緩,意識逐漸放空,腦海之中只有竹林被風吹動的聲音。
整個人仿佛是置身於萬丈波濤之中。
一聲風嘯,宛若一道劍浪迎面而來。
陳北平意識微動,那劍浪被迎面劈開。
接著,一道,一道,又一道的浪花裹挾著萬丈劍浪,帶著無比強大的劍意衝著陳北平而來。
陳北平並不懼怕。
意識之中仿佛出現的千軍萬馬,無數的北梁鐵騎,全部加身於他。
《霸刀八式》之中的刀技不斷地在陳北平的腦海之中演化。
將刀魔衛淵的刀氣三千丈更是融匯到其中。
不知不覺之中,陳北平竟然衍生出了一套屬於自己的刀意。
那萬丈劍浪裹挾而來,就如同一尊白甲天神從天而降。
那種威壓,如同江河之水倒掛,鋪天蓋地。
意識之中的陳北平,慢慢抽出雙鴻。
眼神無比淡定,隨後便是正反兩刀。
「老子的路,就算你是天兵天將也擋不住!」
海浪四碎,劍花落地,一切化為點點塵埃。
陳北平慢慢睜開了眼睛,四周一片寂靜,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唯獨一大片的竹葉散落在陳北平的身前,卻片葉不沾身。
就在陳北平感覺這番機遇實在是奇妙的時候。
華陽真人,刀魔衛淵,以及大皇子姜闊三人一起朝著陳北平走了過來。
「世子果真是有著大氣運的人啊。」
華陽真人一臉讚許的說道,眼眸之中竟然有幾分欽佩之色。
陳北平感覺有點古怪,自己只是在此盤坐了一會兒。
怎麼會引來華陽真人如此的讚許呢?
「我就說嘛,這小子未來成就不在他老爹陳戰之下。」
刀魔衛淵一臉驕傲的說道。
這時候華陽真人才解釋了起來。
「世子有所不知,這聽海竹林,本來就是我茅山宗開派祖師紫虛元君的飛升之處。而且是一處元君留給後輩弟子的試煉之所。在開派以來,總共有七人在此處有所頓悟,貧道當年也是一月有餘才略有小得。不然怎麼說世子乃是奇人呢。」
陳北平也覺得新奇,因為自從他來到北茅宗的時候,就對此地有種莫名的嚮往。
不過對於華陽真人的話,陳北平還是覺得裡面奉承的成分多一點。
「世子,既然你與我們北茅山有緣,那貧道也不好意思再吝嗇了。今夜子時,你來元君大殿,貧道有東西要交給世子。」
陳北平知道,華陽真人口中所說的東西,應該就是九轉金丹。
不過,陳北平有點不明白。
這牛鼻子老道這麼長時間都捨不得給自己這件寶貝。
怎麼會突然間想通了。
難道說就因為他陳北平在這聽海竹林前有所頓悟嗎?
陳北平實在是有些想不通。
不過,陳北平還是起身恭恭敬敬的對著華陽真人一拜。
「多謝掌教真人。」
隨後華陽真人與衛淵便離開了此地。
只留下帶著精鋼面具的大皇子和陳北平。
「你幹嘛還不走?留下來討打嗎?」
大皇子姜闊慢慢摘下了面具,一臉語重心長的說道。
「北平,以前一直沒有機會,現在你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了。」
沒想到陳北平聽到這話之後,竟然反應極大。
「你想說什麼?想為自己當年做的事情找藉口嗎?如果你是想說這個,那我就先砍了你腦袋,讓你從此再也說不出來!」
說著,陳北平的右手就握在了刀柄之上。
一道寒芒自雙鴻刀鞘之中冒了出來。
姜闊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樣子:「等我把話說完,如果你依舊覺得我該死,那你就一刀把我殺了,我絕不會皺眉一下。」
看著姜闊的樣子,似乎真的是有難言之隱。
「你說,不過,你記住,我只聽一遍。」
姜闊深吸一口氣,多年前的一幕再次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當年我與你大姐紅魚,不顧所有人的反對,都要在一起。只是,誰都沒想到,姜元宗從中作梗,將紅魚接到了皇宮,為妃。」
姜闊此時竟然直呼父皇其名。
或許,在姜闊的眼中,這個父親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早已死去。
「我本以為是姜元宗好色成性,淫邪至極。便提了所有禁衛軍前去逼供,但立於宮門之前的卻是紅魚。」
陳北平愣了一下,這一切,大姐紅魚從來都沒有跟他提過。
以至於,陳北平一直覺得姜闊是個負心人,一個只知父父子子,君君臣臣的窩囊廢,軟骨頭。
「你大姐以死相逼,告訴我,木已成舟。一旦我踏過宮門,到那時,不光是我和你大姐的死期,整個北靖王府都會因此搭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