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我只聽一遍

  趙玉冉得了好處之後,又在清晨之前返回了山上。

  將這件事情與父親趙華真商量之後,出奇的,趙華真竟然同意了下來。

  只是告訴趙玉冉做事務必要小心。

  等把兒子趙玉冉捧上掌門寶座之後,趙華真便想學著老祖們隱居起來,做兒子最可靠的後盾。

  同輩之中,他已經輸給了陶華陽。

  那自己的兒子斷不能再做一個區區長老就算了。

  不過讓趙玉冉感到頭疼的是,自己基本上沒有任何機會給陳北平下藥。

  陳北平似乎對這方面特別謹慎。

  除了耶律燕燕和其餘從北靖王府帶出來的人,其餘人給的食物從來都是不接的。

  他自然是不知道,世子爺早就已經死過一次了。

  對於這方面的事情,又怎麼會不謹慎呢。

  不過趙玉冉倒是要不灰心,只要世子不下山,自己就有機會。

  就算是下山,自己能夠及時通知內廠的秦公公,也是大功一件。

  陳北平獨自一人來到北茅山大殿後的一處空曠的山野。

  成片的竹林隨風沙沙作響,如海浪拍岸。

  陳北平閉目養神,盤坐於前。

  雖然不能調動真氣,但在此冥想,對自己也是大有裨益。

  傳聞,北茅宗的開山祖師紫虛元君就是在此地羽化登仙。

  一塊碩大的石頭就矗立在竹海之前,與陳北平相對。

  石頭上寫著四個大字。

  聽海竹林。

  隨著陳北平的氣息慢慢放緩,意識逐漸放空,腦海之中只有竹林被風吹動的聲音。

  整個人仿佛是置身於萬丈波濤之中。

  一聲風嘯,宛若一道劍浪迎面而來。

  陳北平意識微動,那劍浪被迎面劈開。

  接著,一道,一道,又一道的浪花裹挾著萬丈劍浪,帶著無比強大的劍意衝著陳北平而來。

  陳北平並不懼怕。

  意識之中仿佛出現的千軍萬馬,無數的北梁鐵騎,全部加身於他。

  《霸刀八式》之中的刀技不斷地在陳北平的腦海之中演化。

  將刀魔衛淵的刀氣三千丈更是融匯到其中。

  不知不覺之中,陳北平竟然衍生出了一套屬於自己的刀意。

  那萬丈劍浪裹挾而來,就如同一尊白甲天神從天而降。

  那種威壓,如同江河之水倒掛,鋪天蓋地。

  意識之中的陳北平,慢慢抽出雙鴻。

  眼神無比淡定,隨後便是正反兩刀。

  「老子的路,就算你是天兵天將也擋不住!」

  海浪四碎,劍花落地,一切化為點點塵埃。

  陳北平慢慢睜開了眼睛,四周一片寂靜,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唯獨一大片的竹葉散落在陳北平的身前,卻片葉不沾身。

  就在陳北平感覺這番機遇實在是奇妙的時候。

  華陽真人,刀魔衛淵,以及大皇子姜闊三人一起朝著陳北平走了過來。

  「世子果真是有著大氣運的人啊。」

  華陽真人一臉讚許的說道,眼眸之中竟然有幾分欽佩之色。

  陳北平感覺有點古怪,自己只是在此盤坐了一會兒。

  怎麼會引來華陽真人如此的讚許呢?

  「我就說嘛,這小子未來成就不在他老爹陳戰之下。」

  刀魔衛淵一臉驕傲的說道。

  這時候華陽真人才解釋了起來。

  「世子有所不知,這聽海竹林,本來就是我茅山宗開派祖師紫虛元君的飛升之處。而且是一處元君留給後輩弟子的試煉之所。在開派以來,總共有七人在此處有所頓悟,貧道當年也是一月有餘才略有小得。不然怎麼說世子乃是奇人呢。」

  陳北平也覺得新奇,因為自從他來到北茅宗的時候,就對此地有種莫名的嚮往。

  不過對於華陽真人的話,陳北平還是覺得裡面奉承的成分多一點。

  「世子,既然你與我們北茅山有緣,那貧道也不好意思再吝嗇了。今夜子時,你來元君大殿,貧道有東西要交給世子。」

  陳北平知道,華陽真人口中所說的東西,應該就是九轉金丹。

  不過,陳北平有點不明白。

  這牛鼻子老道這麼長時間都捨不得給自己這件寶貝。

  怎麼會突然間想通了。

  難道說就因為他陳北平在這聽海竹林前有所頓悟嗎?

  陳北平實在是有些想不通。

  不過,陳北平還是起身恭恭敬敬的對著華陽真人一拜。

  「多謝掌教真人。」

  隨後華陽真人與衛淵便離開了此地。

  只留下帶著精鋼面具的大皇子和陳北平。

  「你幹嘛還不走?留下來討打嗎?」

  大皇子姜闊慢慢摘下了面具,一臉語重心長的說道。

  「北平,以前一直沒有機會,現在你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了。」

  沒想到陳北平聽到這話之後,竟然反應極大。

  「你想說什麼?想為自己當年做的事情找藉口嗎?如果你是想說這個,那我就先砍了你腦袋,讓你從此再也說不出來!」

  說著,陳北平的右手就握在了刀柄之上。

  一道寒芒自雙鴻刀鞘之中冒了出來。

  姜闊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樣子:「等我把話說完,如果你依舊覺得我該死,那你就一刀把我殺了,我絕不會皺眉一下。」

  看著姜闊的樣子,似乎真的是有難言之隱。

  「你說,不過,你記住,我只聽一遍。」

  姜闊深吸一口氣,多年前的一幕再次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當年我與你大姐紅魚,不顧所有人的反對,都要在一起。只是,誰都沒想到,姜元宗從中作梗,將紅魚接到了皇宮,為妃。」

  姜闊此時竟然直呼父皇其名。

  或許,在姜闊的眼中,這個父親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早已死去。

  「我本以為是姜元宗好色成性,淫邪至極。便提了所有禁衛軍前去逼供,但立於宮門之前的卻是紅魚。」

  陳北平愣了一下,這一切,大姐紅魚從來都沒有跟他提過。

  以至於,陳北平一直覺得姜闊是個負心人,一個只知父父子子,君君臣臣的窩囊廢,軟骨頭。

  「你大姐以死相逼,告訴我,木已成舟。一旦我踏過宮門,到那時,不光是我和你大姐的死期,整個北靖王府都會因此搭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