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黃衣逃下山去之後便和內廠的人匯合到了一處。
見到了秦九昭,立刻畢恭畢敬的對著他一拜。
「廠公,本來我已經要成功了,誰知道半路殺出一個鐵面人,身手極好,應也是宗師境的高手,刀魔衛淵和陶華陽那個老東西又來幫忙,我實在……」
秦九昭擺了擺手,似乎不想聽呂黃衣再說那些廢話了。
他本以為讓呂黃衣這種與北靖王府有著深仇大恨的江湖莽夫去直接殺了陳北平,那樣北靖王府就會把怒火引到江湖人士之中來,並不會牽扯到內廠。
但是既然呂黃衣沒那個本事,也就沒什麼好計較的。
「呂黃衣,當年若沒有我們內廠的收留,怕是你早就被北靖王府五馬分屍了吧。」
呂黃衣點了點頭。
「廠公所言極是,廠公對貧道之恩,貧道沒齒難忘。」
「北茅宗沒那個膽子敢跟我內廠為敵,早晚陳北平是要下山的,到時候,你該怎麼做,明白吧。」
秦九昭冷聲說道,那嗓音就跟正在打磨的金屬一樣。
呂黃衣倒是痛快:「這個請廠公放心,我跟北靖王府有著血海深仇,若是能夠讓北靖王府斷子絕孫,就是把貧道這條命給送了,也在所不惜。」
聞言,秦九昭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一名內廠的旗官走了進來。
隨後幾具內廠的探子屍體被抬了進來。
秦九昭眉頭緊皺,帳篷內一股肅殺之氣升起。
「怎麼回事?」
「廠公,咱們派出去上山的探子都在密林之中被人截殺了。」
「什麼人,這麼大膽子,敢截殺我們內廠的人?」
那名旗官搖了搖頭。
「現在還不清楚,不過這些人攻伐一致,很有紀律,像是行伍之人,不似江湖人士。」
秦九昭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難道是暗中保護陳北平的北靖暗衛?真沒想到陳戰這老東西,還有這麼一手。吩咐下去,暫時不要再上山了,咱們就在這北茅山下等,下山的路只有一條,我倒是想要看看,這位世子有沒有那個本事從這裡飛出去。」
就在秦九昭想著如何圍困陳北平的時候,旗官再次開口道。
「廠公,我們也不是一無所獲,我們抓到了一個想要下山的小道士。」
秦九昭立刻來了興趣,冷聲笑道。
「是嘛,把人給我帶過來。」
旗官大手一揮,只見趙玉冉被人五花大綁的從帳外帶了進來。
趙玉冉看著帳篷里一個個斜挎腰刀,身著鱗甲的內廠高手,當場就嚇得不知所措,兩股戰戰。
「見到廠公,還不跪下!」
趙玉冉之前就見過秦九昭的厲害,實力不弱與他們北茅山的掌門真人陶華陽。
手段狠辣更不是陶華陽能夠相提並論的。
當場直接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廠公,我們還發現了這個。」旗官說完之後,將一棵珍貴無比的玉樹拿了出來。
原來是趙玉冉想要把這玉樹拿到山下找個地方找人鑑定一下成色,也好日後兌換成銀子。
可沒想到,居然被人給截胡了。
更沒想到的是,截胡自己的人居然是北靖王世子的仇人,老太監秦九昭。
「廠公饒命,廠公饒命啊,我願意把這棵極品玉樹送給廠公。」
趙玉冉連連磕頭,哪裡還有一點北茅宗內門弟子的樣子。
秦九昭一陣的冷笑,他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怕死的軟骨頭了。
只要稍加手段,就能讓這種人變成一條為己所用的狗。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是護送北靖王世子陳北平的一員吧。」
此話一出,趙玉冉魂都給嚇掉了,連忙否認。
「不,不,我不是啊。我只是路上碰到了陳北平,只是結伴同行。我是北茅宗的弟子,我爹是北茅宗的長老趙華真!」
秦九昭一陣滲人的冷笑。
再怎麼說,這小子也算是北茅宗長老之子。
居然這麼沒有骨氣。
看來北茅宗是真的氣數已盡了。
「原來是這樣啊。那這麼說來,你跟世子陳北平沒有任何的瓜葛了?」
「是是是,沒有半點瓜葛。」
此刻的趙玉冉幾乎是對方說什麼,他應什麼,只要對方能饒他一命,讓他做什麼事情都可以。
秦九昭感覺調教的差不多了,話鋒一轉。
「好,既然如此,你手上的這棵玉樹,我不光不要,我還要送你更多的金銀珠寶。只要你將陳北平何時動身下山的消息及時的傳遞給本廠公。」
聞言,趙玉冉頓時感到一陣的豁然開朗。
這麼長時間來,世子陳北平也沒說要重用自己。
與其冒著危險跟著世子陳北平刀山火海的,還不如為自己多賺點銀子。
即便是將來自己坐不上北茅山的掌門真人,也能給自己一條後路。
有了銀子,自己哪裡去不了,還用得著守著著日漸衰落的破山門,繼續過著清苦的道人生活嗎?
不過,轉念一想,趙玉冉也有點害怕北靖王府的報復。
這種事情如果被世子陳北平知道了,到時候,自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能為廠公做事,趙玉冉榮幸備至。不過玉冉不要金銀,玉冉只想追隨廠公,望廠公能給在下一個機會。」
要知道,內廠可是有著先斬後奏的權力,在民間的凶名,就連北靖王府也沒法相提並論。
更何況,內廠乃是大虞皇帝直轄,自己若是加入了內廠,誰還敢跟自己作對,想要多少銀子沒有。
當然,趙玉冉之所以那麼想,完全是因為,自己人在刀口下,不得不低頭。
「好,孺子可教。」
隨後秦九昭直接打開桌子上的一個盒子,將一塊寫著旗官的牌子遞給了趙玉冉。
「從即日開始你就是從六品的旗官了,這裡還有一包東西,你在世子陳北平的飯菜之中每次放入一點,放心,一次性毒不死人,不會給你們北茅宗上清派帶來災禍的。」
秦九昭一本正經的繼續說道:「只要大事一定,我內廠也可將你推為北茅宗上清派的掌門真人,到那時候,你既是掌門又是我內廠肱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