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讓朔州邊城總兵之子唯命是從,在北靖的地盤上怕是只有北靖王府中的天上人才做得到吧。看公子的年紀,應該是鼎鼎大名的北靖王世子陳北平。」
不等陳北平說話,一旁的趙玉冉便猜出了陳北平的身份。
陳北平笑著點了點頭,大概是想說,這個北茅宗的長老之子雖說武功平平,但是眼界還是不錯的。
「原來是世子大人,失敬失敬。」
陶玉屏連忙說道。
宗門之人一般對朝野王孫並不是很感興趣,但北靖王乃是大虞第一異性王。
北靖大軍是大虞第一的護國之軍,自然十分尊敬。
只不過,陶玉屏時常聽說,世子陳北平何等的紈絝不羈,現在看來人言未必準確。
北茅宗當年也受陳戰盪江湖的影響,實力大不如前。
不像南茅羅浮山與北靖王府頗有淵源,全真龍門宗背靠朝廷大樹。
但也正是如此,北茅宗這個曾經盛極一時的道家宗門,哪邊也不敢靠近,逐漸落寞下來。
若是北茅宗有全真龍門宗的權勢,又怎會把一個小小的總兵之子放在眼中呢?
不過,世子陳北平似乎並不想跟他們攀上太多的關係。
又或者覺著這兩個小輩,不夠資格。
迅速轉移了話題。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相識一場,便是緣分。趙兄,這夜裡閒來無聊,不如大家下盤棋吧。」
趙玉冉也是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本來是想跟陳北平套套關係,若是日後他娶了陶玉屏,坐上北茅宗的掌教真人,有了北靖王府的支持,也可將北茅宗重振聲望,開枝散葉。
但是看陳北平的意思,似乎並不把這個看在眼中。
「既然世子開口,趙玉冉願意奉陪。」
兩人下棋,不過趙玉冉的棋術的確一般,下了幾個回合,輸了幾個回合。
最後,陳北平都覺得沒有意思了,索性勸退了二人,回床休息了。
耶律燕燕一路上替換了慕容嫣,給世子當了暖床人。
暖床結束之後,便在旁邊的一張小床上躺下。
陳北平淡淡一笑,伸出手掌。
「那小床不舒服,來我床上睡。」
耶律燕燕嚇了一跳,陳北平不會是來真的吧?
「就是一起睡個覺,字面意思。本世子都不怕,你還怕什麼閒言碎語嗎?」
耶律燕燕奧了一聲,便呆頭呆腦的上了世子爺的床。
「世子,你為什麼把那個小道士喊了過來,又只是下棋呢?我看那人的棋術還不如燕燕呢。」
陳北平淡笑一聲,側賞著耶律燕燕那張絕美的小臉。
「這小子想做北茅宗的繼承人,我是想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資格和城府。」
「那有沒有呢?」
耶律燕燕眨巴著大眼睛,一臉天真的望著陳北平。
陳北平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小道士身為道門之人,六根不淨,心思不純,卻又喜歡鋒芒畢露,若是北茅山上清派真的落到這人手中,我看他們北茅宗也就真到頭了。」
「奧。」
耶律燕燕又是一聲應答,不過她就是想不明白,世子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她分明覺得那個小道士和小道姑長得挺好看的呀。
「行了,天色不早了,咱們早點休息吧。」
說著,陳北平便伸出大手攬著耶律燕燕睡了過去。
耶律燕燕靜靜地躺在陳北平的懷裡,有種很踏實的感覺。
次日醒來,耶律燕燕一早就給世子爺準備好了洗刷用的熱水。
世子陳北平洗漱好了之後,吃過早飯,南宮雲海和威遠鏢局的一行人早就在門外等候多時了。
陳北平上了車,刀魔衛淵正在拿著一根雞腿大快朵頤呢。
陳北平淡淡一笑,這高手吃飯也那麼放蕩不羈啊。
「衛師傅,慢點吃,要是覺得不錯,我讓燕燕再去給你買,沒人跟你搶。」
衛淵冷哼一聲,根本就不願意搭理陳北平。
「這驛站的叫花雞的確做的不錯。再說,你要是被人關上幾十年,吃口屎都是香的。」
就在陳北平準備讓威遠鏢盟的人啟程的時候,兩匹棗紅馬跟了上來。
來人真是昨夜裡相識的北茅宗的趙玉冉和陶玉屏。
「趙玉冉特來護送世子。」
陳北平眉頭微微皺起,心道,昨晚上要是沒自己,這小子得讓人打出屎來。
這大清早的居然來說要護送自己?
心裡真是沒點逼數。
沒聽到世子的回話,趙玉冉似乎也明白了世子的意思,連忙說道。
「世子,我聽隨行之人說,世子要南行。南行必然會經過我們北茅山,到時候我也可帶世子去北茅宗欣賞一番風景,以表我們北茅宗的感恩之情。」
其實,陳北平就算是身上沒傷,也是要去北茅山的。
既然這小子願意當個引薦人,跟屁蟲,陳北平倒是也不反感。
「好。既然趙道長這麼說了,那就一起吧。」
聽到世子稱呼他一聲趙道長,趙玉冉一陣的欣喜若狂。
拱手說道:「世子放心,一路之上,我趙玉冉一定盡心竭力,保世子平安。」
世子陳平安直接翻了個白眼,這小子想要扯虎皮拉大旗就直說,找那麼多彎彎繞繞幹嘛。
「雲海,走吧。」
南宮雲海接收指令,立刻趕起了馬車。
一路上,這個趙玉冉十分聒噪,與同行之人不斷地攀談。
陳北平有點不太能理解,這小子也算是名門出身,長老之子,怎麼跟那種鄉野村婦一樣,那麼多口舌呢。
「那小子北茅山的?」刀魔衛淵也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陳北平點了點頭,一臉的苦笑。
「北茅宗長老趙華真的兒子。」
「趙華真?沒聽說過,整個北茅也就掌教陶華陽算個人物,其餘之人都是些不成氣候的鼠輩。我本以為這後輩里能出個像樣的東西,就這小子上躥下跳的德行,哼,離沒落也沒幾天了。」
衛淵把吃剩的雞骨頭隨手扔了出去,直接砸在了喋喋不休的趙玉冉的臉上。
那個原本還喋喋不休的趙玉冉以為是世子陳北平砸的,立刻閉上了嘴巴。
「色厲內荏,不成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