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挽春聽到喚聲,側身回頭朝身後看去。🎅😾 ❻9𝐒𝐇𝓊𝔁.c𝕆爪 🐉♧
今晚夜色真好,銀白色的月光如一層薄薄的霧輕灑在周瑞淵的身上,襯得他皮膚透白如玉一樣清透。
「相公,你還沒睡。」杜挽春緩緩站起身走到他身旁。
周瑞淵將自己手中的長衫披在她的身上,柔聲道:「夜裡風寒,你小心著涼。」
他的外衫雖是一件簡陋的灰色棉麻布衣,上面帶著淡淡的清香,捏在手中軟軟柔柔。
杜挽春將衣裳往肩膀上拉了拉,見著他膝蓋上放著的書,連忙問道:「相公今夜繼續在屋外看書?」
周瑞淵握緊手中的書,抬頭看向屋外的星辰,點了點頭,「嗯,你先歇息,我待會兒再進去。」
杜挽春並沒有走,她眉眼一彎,坐到他身旁,雙手撐著下巴,一同看向天空的星辰,笑道:「我陪相公一起看書。」
周瑞淵側頭看向她,見到那張笑容清澈的側臉,目光比方才又更柔和了許多,說道:「你識字嗎?」
杜挽春點頭,「小時候娘教過我,不過已經許久沒寫,不太記得了。」
周瑞淵轉身從一旁的桌子上拿出一支筆,倒了一杯水,「我教你吧。」
杜挽春抬頭看向他,露出兩小梨渦笑道:「真的?」
周瑞淵推著椅子緩緩來到院中的桌旁,將手中的筆和水放在桌上,「過來吧。」
杜挽春連忙起身,走到坐到他身旁的石凳上,「多謝相公。」
周瑞淵用毛筆沾了水,在石桌上緩緩寫下了杜挽春三個字。
他們一家人自從搬到長留村來之後,就買不起紙和墨,所以只能用這個爛筆頭沾水在石頭上練字。
石頭是灰黑色,用水寫出來的字在月光的照耀下,閃著熠熠微光。
杜挽春覺得很是神奇,連忙接過周瑞淵手中的筆,一筆一划地寫著自己的名字。
許是許久沒有寫了,所以字歪歪扭扭瞧著很醜。
她泄氣地拿著筆,嘆口氣道:「我的字好醜。」
「不急,慢慢來。」周瑞淵來到她身後,伸手輕輕握住她握筆的手。
他的手很寬大很溫暖,握著筆將杜挽春的小手包裹在其中。
杜挽春愣愣地看著他的手,手背傳來的一陣溫熱,手指尖間有意無意觸碰著他指腹的柔軟。
「你跟著我的手,一筆一划來寫。」周瑞淵在她耳邊說著,溫暖的鼻息輕輕撲在她的耳邊,痒痒的,全身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杜挽春一下子有些出神,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在石桌上寫字,等她反應過來時,字已經寫完了。
周瑞淵看著她,柔聲問:「會寫了嗎?」
杜挽春連忙回神,點頭道:「會寫了。」
周瑞淵聽罷,準備收回手。
杜挽春又道:「相公,你可以教我寫你的名字嗎?」
「我的名字?」周瑞淵問。
杜挽春點了點頭,「對,,你的名字。」
「好,我教你。」周瑞淵彎下腰重新握住她的手,一筆一划寫出了一個周字。
周瑞淵的字非常好看,端正大氣,筆鋒明顯高於一般讀書人。
杜挽春學得很認真,將每一筆一划都刻在了心底。
待寫到最後一個字時,杜挽春情不自禁地側過頭朝身旁的周瑞淵看去。
他們離得很近,杜挽春甚至能數清那長長的睫毛。
「學會了嗎?」周瑞淵握著她的手,也側頭看向她。
二人四目相對,鼻尖碰著鼻尖,近在咫尺,仿佛只要在往前進一步,兩人的嘴唇就能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