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阿蕭明明喜歡的是我,怎麼可能對你有情呢!肯定是你用什麼手段脅迫他做這種事情的!蘇落落,你好卑鄙!」
卑鄙?到底誰才是真的卑鄙?
蘇洛洛紅唇上的笑越扯越大,「我還沒問你呢?帝蘭庭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此話一落,沈月柔越發惱火,但礙於樓上有人,不好發作。
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聲音柔弱道:「帝蘭庭本來就是阿蕭買給我的房子,用來跟我成婚的,我為什麼不能來?」
「當初是我說得不夠明白,還是沈小姐過於健忘?我既然和顧蕭城搬進來了,那就說明我們不能受到任何人的干擾,包括沈小姐!你這麼冒冒失失的衝過來,是打算讓協議作廢嗎?」
她只是一心想見顧蕭城,可沒想那麼多。
沒想到來了這裡,連顧蕭城的面都見不著。
肯定是這個賤人拿協議威脅顧蕭城了,不然顧蕭城怎麼可能不出來見她呢?
見到沈月柔氣得想要跺腳,蘇落落感到大快人心。
「我現在跟顧蕭城只是離婚冷靜期,我們還沒有簽字,帝蘭庭本身就是顧蕭城的錢買的,沈小姐既然沒出半分錢,我又還沒跟他離婚,所以這房子怎麼能算是你的呢?」
沈月柔繼續嬌柔道,「阿蕭說是給我的,那就是給我的!」
「如果沈小姐執意要在這裡鬧,那我不介意繼續陪你耗個三年、五年的,只要我不簽字,你就休想進顧家的大門。」
沈月柔氣得胸脯都在上下起伏。
可眼下顧蕭城人在二樓,他的立場還不明朗,她若執意要鬧事,也未必能收拾得了蘇落落。
反正來日方長,不急這一時。
沈月柔的目光最後眺望了一眼二樓,最後不甘心的離開了帝蘭庭。
蘇落落唇角的笑意,慢慢地收起,回到餐廳,獨自吃起了牛排。
氣可以受,仇也得報,但肚子餓不得。
這個時候,想必顧蕭城,已經看到房間的場景了吧?
她甚至開始想像,他看到後究竟是什麼表情?
此刻,二樓。
沈月柔跟蘇落落在樓下起爭執的時候,顧蕭城就直徑去了書房。
他還有很多的文件需要處理,沒太多的時間和精力聽她們掰扯。
樓下恢復安靜後,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正是剛剛離開的沈月柔打來的,電話響了兩次,他心煩意亂,所以始終沒接。
回到房間後,剛打開燈,就看到了滿床的玫瑰花瓣,整個空氣里,都瀰漫著玫瑰的香氣。
他往裡走,連浴缸里都灑滿了玫瑰。
這女人,過往從未曾布置過這般浪漫的場景。
眼下這番情景,他自然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正打算轉身,門外就傳來了蘇落落略帶嬌羞的聲音,「顧先生,可還滿意房內的布置?」
顧蕭城還沒開口,她就快步走來,一把將他推到在床上,雙腿一跨,整個人坐在了他的身上,居高臨下的睨著他,眼底浮現了一絲嫵媚的欲。
這是從前未曾出現過的畫面。
就算是床事,也是他在上,她在下。
她此刻的舉動,就是對他的一種挑釁,他忽然單手摟住了她的腰,一個轉身,將她牢牢的摁在了床下,眼底怒意暗涌,「蘇落落,誰允許你自作主張的?」
若是從前,她定然心跳加速,面色緋紅。
可眼下,儘管兩人距離如此親密,她卻淡然開口,「顧先生不會以為,我布置這些……是想跟你做什麼吧?」
顧蕭城微微一愣,「難道不是嗎?」
「若是顧先生想,那我也不會介意,反正又不是沒做過。」
他瞥見了她眼底的那一抹深情,可不知為何,竟讓他產生了一種精明的錯覺。
但眼下的氛圍,的確激起了他的欲望。
他本以為這是蘇落落特地為離婚做出的準備,所以當他放下防備,慢慢俯下身時,蘇落落卻伸手一把撐在了他的胸膛前。
她眼底深情瞬間全無,一抹諷意從眸中一閃而過。
「顧先生兩邊都吃,不怕撐著嗎?」
話畢,她一把推開了顧蕭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主臥,走入了隔壁的客房。
砰——
關門聲響起時,顧蕭城才慢慢地回過神來。
放在被褥上的手,一瞬握緊。
這算是欲拒還迎嗎?
她什麼時候學會了這些東西?到底是誰教她的?沈星耀嗎?
……
來到客房的蘇落落,簡單的洗了個澡就睡下了,睡得相當沉。
而回到梧桐苑的沈月柔,就沒那麼好過了。
傍晚她在客房睡時做了噩夢,所以至今心有餘悸,彼時自然不敢再繼續睡那個房間,而是來到了主人房,這裡曾經是顧蕭城和蘇落落的房間。
雖然心裡有膈應,但比起做噩夢,她還是選擇住進去了。
凌晨三點。
昏昏沉沉間,她感到耳畔傳來了一陣孩子的哭聲。
一陣又一陣的,時停時繼續。
接著,就陷入了夢鄉。
起初,一個孩子背對著她,似乎在哭,又像在笑。
讓她滿是驚恐,就在她轉身即將跑起來時,那張熟悉的臉再次出現在眼前。
「啊——」
她尖叫著從睡夢中驚醒。
眼前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她下意識的環顧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這樣的黑讓她越來越害怕。
梧桐苑是不是有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是不是蘇落落那個賤人對這個房子做了什麼?
為何她總是頻繁的夢到一個孩子?而且還是同一天夢到了兩次。
這顯然已經不是換房間的問題了,而是整個梧桐苑都不對勁。
她驚恐的伸手打開了燈,等室內都亮起來後,她才漸漸地緩過神來。
場景和下午如出一轍。
眼下整個梧桐苑,除了一個傭人和一個司機之外,其他的人都被蘇落落調去帝蘭庭了。
她現在無依無靠,只能去樓下喊醒傭人方姨。
直到傭人將所有的燈都打開後,她才漸漸地安心下來。
傭人一臉茫然的看著她,「沈小姐,你到底怎麼了?」
「我做了個很可怕的噩夢,今天已經做了兩次。」
回憶起噩夢裡的畫面,她依然心有餘悸,抱著身軀坐在沙發上,不敢回想。
方姨一臉為難,「可是我明天還要工作小姐,我總不能陪著你在這裡坐到天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