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夕沉默，許久，方才無奈的搖了搖頭，跟著把小腦袋湊到顏楓的懷中蹭了蹭，低聲問道：
「什麼時候做的？」
「前天晚上，」顏楓笑了笑，將手掌放到少女的額頭上，一邊寵溺的撫摸著一邊笑著說道：「我趁你睡著的時候和馮瑤說的，只不過沒想到她辦事效率那麼快，具體情況不太清楚，只知道她好像是把陳家剩下的那幾個女人給綁了起來……在某個工廠。」
「怎麼樣？」顏楓抿了抿唇，接著道：「要不要去看看，如果你下不了手的話讓我來也行，我自己是沒關係的，但我還是覺得，有些事情，應該你親手去做。」
「至少，也該親眼看著她們的懺悔。」
顏楓說著，每一個字都被他咬的很死。
陳夕聽著，始終沉默，嘴角是一抹複雜的感情，但多的還是喜悅。
高速路上，車子在自動駕駛，周邊的景色變得枯燥起來，似乎有什麼已經發生了，卻又什麼都沒能改變。
直到……一道男人驚訝的聲音忽然響起。
「小……小夕！你……我還在開車啊！」
「噓！」玉指攔在紅唇之前，陳夕看向男人的下頜，嘴角帶上了一抹顏楓所熟悉的邪笑，道：「沒關係的，放鬆……車子不是有自動駕駛嗎？高速上也不會出問題的吧？更何況，這些天來，大叔，你也一定很累了吧？」
「你！別這樣……」顏楓皺著眉，把頭扭過一邊，聲音也帶上了一絲乞求的味道：「當我求你了，好麼，我很愛你，真的很愛很愛……」
「沒關係的……」陳夕撩起下頜旁的秀髮，嗅著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低語呢喃道：「我沒你想的那麼好……也沒那麼高貴……我只是你的小夕……你的陳夕，只要是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什麼都可以……」
…………
下了高速，顏楓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向一旁的陳夕，滿臉無奈。
而少女卻只是嘿嘿的笑了笑，小舌舔過嘴角，撩起一抹髮絲，睜著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起來青澀且單純。
搞得顏楓都快受不了了，捂著發疼的腰子，心裡暗罵一聲磨人命的妖精……
儘管陳夕不拿自己的尊嚴當回事，願意服侍他，但他卻並不想看到這樣的場景。
所以他便板著臉，很是嚴肅的說道：「小夕，我沒有在開玩笑，這樣的事，以後最好不要了，行嗎？」
陳夕直接雙眼看向中間，齜起大牙，滿臉傻笑，裝聽不懂。
搞得他腦袋又大了一圈……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有機會再說，眼下最重要的是……
「到了，」顏楓將車子停在某處荒郊，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感慨道：「還行，因為這工廠之前是做一些被子的，所以在郊區，離高速也不遠……」
言語將歇，他將視線看向了還在裝傻的陳夕，嘴角一抽，滿臉無奈道：「行啦，別裝傻子了，你再怎麼裝也裝不像！」
「下車吧，也該讓我見見那幾個狠心的女人了。」
…………
此時已是夕陽西下，兩人步入其中。
工廠很偏僻，久沒有人煙，看著就多了幾分靜謐感。
幾根水泥柱已然斷裂，整個突出來，上面還有藏著的鋼筋，下方陰暗的位置則長了許多苔蘚，再度向前，野草和水泥交匯，室內也變得黑暗了起來。
陳夕眨了眨眼，看著那隻摟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有些不解，跟著又看向了那隻手掌的主人。
「別怕，」顏楓笑道：「有我在。」
她該怎麼解釋才能讓他明白，她其實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脆弱呢？
算了……這樣也挺好。
兩人向前走著，空蕩的樓層迴響著他們的腳步聲，上樓，再上樓，最後來到了目的地，走上來便見到了他們的熟人。
「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們兩個盼來了。」馮瑤正坐在椅子上，抱著肩膀，將視線望向陳夕，笑道：「怎麼了，不傻啦？知道要報仇啦？」
「那是自然，」陳夕笑了笑，跟著反問道：「那幾個人呢？」
「幾個？」
馮瑤皺了皺眉頭，隨後撅了下嘴唇，緩緩說道：
「嗯……陳夕，其實有些事情你可能還不知道，不過我還是要先告訴你一下。」
「陳家一脈單傳，到你這輩剛好斷掉，這個你是知道的。」
「講起來有點複雜，你在陳家一共有三位姑媽，但是和你有關的其實只有一個，就是一直養著你的那個……」
「而你媽媽的事情，還是和你另外一個小姑媽有關的……」
「她嫁過去之後，我倒是查到了一點有意思的東西，你的三個姑媽里，有一個小姑媽完全沒參與你和你母親之間的事，這個人……你要怎麼處理？」
陳夕給出的回答很簡單：
「我並不是一個殘忍的人。」
「很不錯的回答。」
馮瑤說著，打了個響指，跟著一個被蒙著頭，綁在輪椅上，還在不斷掙扎的女人便被推了過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還不想死……不想死……」女人一味地重複著，哪怕沒人會理她：「你們……你們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們……我所有的錢都可以給你們，別殺我……別殺我……」
馮瑤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隨後道：
「得了吧，陳家那點錢早就被敗的差不多了，我還看不上！」
「不過還好，你運氣不錯，送回去，安全一點，別鬧出人命，還有……慢點走。」
無辜的小姑媽被送走，馮瑤將視線望向了陳夕，哼唧一聲，話中有話：
「你想放她走嗎？」
少女點了點頭：「沒必要多條人命。」
「是嗎？」馮瑤將手指放到嘴邊，自言自語道：「可是，她大概率是能知道我們是誰的哦？你不怕她報復嗎？況且陳家雖然沒多少油水了，但背景還在，難保不出什麼岔子吧？」
陳夕聞言，反笑道：「你要是害怕出岔子，那人就不會過來，我說的不對麼？」
「行，還沒傻透。」
馮瑤嘿嘿一笑，跟著又打了一個響指，道：
「行吧……那接下來，就該我們的兩位女主角隆重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