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葉錦沫無語望天。
真是難為一片父母心。
季司宸也沒有說話。
母子就這樣尬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作何感想。
季明華也覺得自己沒理：「那等這件事結束再說吧……」
「他可以回雲岩，但必須從小職員做起。」
聞言，姜惜瑞變了臉色：「不！」
「表哥，我之前是總經理，現在讓我再去做小職員，這不是被別人笑話麼！」
這比趕他出去更難受。
總經理到小職員，赤裸裸的羞辱！
季司宸淡淡揚眉：「隨你。」
季明華忙拍了兒子一下，答應下來：「司宸就按照你說的辦，瑞瑞進雲岩從小職員做起，也正好能鍛鍊一下。」
「媽……」
「別說了！」
她推著輪椅離開辦公室。
季司宸讓助力送來一杯牛奶一杯咖啡。
葉錦沫捧著牛奶杯：「宸哥，你還讓他進雲岩？」
他淺啜一口咖啡：「姜惜瑞，得放到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姜家一直蠢蠢欲動，要是放姜惜瑞回姜家，還指不定鬧出什麼亂子。
～
有了葉錦沫查出的證據，季氏很快報案。
因為案件複雜，牽扯到重要企業，上面安排專職人員調查。
刁翠花和張華接到律師函，下午就到季氏鬧。
「你們好狠的心，我們的人都沒了，你們居然還告我們詐騙！」
「喪盡天良啊，還有沒有王法！」
他們這番鬧騰，引來了不少媒體，不少博主還開起了直播。
保安一個頭兩個大，稍微一擋，這對夫婦就碰瓷躺地上。
葉錦沫窩在沙發上，翻看網上的頭條新聞。
【季氏仗勢欺人】
【季氏倒閉】
等等類似黑詞條被網友刷上熱搜。
她的微信群已經炸了鍋。
錢騰躍:【錦沫姐，咱們什麼時候放證據？】
葉錦沫:【找小號放出我發給你的視頻，再找幾個營銷號轉發。】
錢騰躍動作很快，和張沃合作，在網上吵的最嚴重的時候，放出她那晚在地下室拍的視頻。
一時間，網上輿論分成三派。
一派支持刁翠花張華夫婦，認為是季氏故意找人拍的。
一派支持季氏，認為是季氏受到了詐騙。
第三派站中立態度，艾特相關部門官方帳號重審案件。
有了錢騰躍的操作，第三派的呼聲越來越高。
季氏公關部適時發出重審公告。
刁翠花和張華還在季氏門口鬧。
記者都是一群人精，不到三個小時，整個事件大反轉，他們也紛紛離開，誰也不想得罪季氏。
刁翠花看著越來越少的人，直接懵了。
「你們別走啊，我們有冤情，你們怎麼不報導了？」
張華直接拉住一個記者不鬆手：「你們怎麼都要走？」
記者甩開他的手，把攝像機收好：「你們得罪了季氏，還是好好想想出路吧，網上把你們詐騙的證據都放出來了，我們也是真蠢，居然會信你們這種鄉下人的話，趕緊滾！」
刁翠花小跑過來：「什麼證據？」
張華二話不說打開手機，看到跳出來的視頻新聞，臉都白了。
「老張，這不是那晚鬧鬼，咱們在停車場裡……」
「我知道了，」張華一拍大腿，「咱們中計了，那晚上根本沒有鬼，是調虎離山之計，季氏的人肯定去檢查過屍體！」
「這怎麼辦？」刁翠花慌了。
「咱們趕緊回去，給那個大人物打電話！」
臨近傍晚。
葉錦沫去了趟醫院，把最後的資料整理出來送回學校。
帝都的數據調查要告一段落，明天要開會安排下一步的任務。
今天是周末。
這個時間點，大部分學生在外面吃飯。
從會議室出來，小廣場上基本沒人。
一個黑色的身影矗立在廣場中央，格外顯眼。
她只顧低頭走路，鍾母正在問她晚上想吃什麼，說師父和師兄也要來家裡一起吃飯。
根本沒住意這個人。
「等一下。」
她聽到背後有小跑到聲音，停住腳超後看。
剛剛那個黑色人影已經到了她眼前。
他拉下口罩，摘掉墨鏡。
她才認出，這是曲明霄。
幾天不見，這人似乎瘦了一大圈，臉頰凹陷，沒有之前那股精氣神。
「錦沫……」他開口有些艱澀，「我們能聊聊嗎？」
她淡淡蹙眉，語氣疏離：「不好意思，沒空。」
「就一小會兒，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就去附近的咖啡店，喝杯咖啡。」
他語氣懇求。
「不好意思，晚上我不喝咖啡。」
她繞開他，準備離開。
下一秒，手腕被人攥緊。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聊天。」
三兩來往的人看向他們。
當看到曲明霄那張臉時，驚訝的捂嘴，想要拿出手機拍照。
葉錦沫當即冷下臉，抽出自己的手，快步朝前走。
曲明霄連忙把口罩戴好。
學校門口停著一輛卡宴，這是鍾紹青的車。
葉錦沫小跑出去快速上車。
鍾紹青看到後視鏡里跟來的人。
「曲家那小子？」
「嗯。」
曲明霄走近，敲敲車窗。
車窗下降。
「鍾大哥， 我想找錦沫談談。」
「好啊。」
鍾紹青皮笑肉不笑，示意他坐在副駕駛。
這人之前幹的事他多少知道，今晚是機會好好教訓他。
「大哥……」
三人找了家咖啡廳。
葉錦沫點了杯甜品安靜喝著，旁邊坐著自己大哥。
曲明霄渾身局促不安。
「鍾大哥，我想和錦沫單獨談談。」
「不用，」葉錦沫抬頭，「我和大哥之間沒有秘密。」
曲明霄嘆氣：「錦沫，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我很喜歡你，我和劉氏千金不會訂婚的，請你給我個機會。」
說完，現場安靜。
鍾紹青沒有說話，雙臂環胸，好整以暇看著他。
忽地，葉錦沫笑了。
「曲先生，我應該很早就向你表示過，我對你沒意思，而且我有喜歡的人，請你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你的很多行為，給我帶來了困擾。」
曲明霄眼眶驀地一紅：「我不是故意的，以後不會了。」
「要是我沒記錯，網傳你的女朋友是孟青青。」
「她不是，我只是應付我媽……」
葉錦沫抬起食指搖了搖：「你明知道她喜歡你，不斷給她希望，曲明霄，我們不談孟青青人品如何，就單說你的行為，不喜歡的人就可以隨意利用不顧感受，如果我答應你，是不是未來某一天，你不喜歡我，也會這樣對待呢？」
「我肯定不會……」他急忙辯解。
「我這人，向來看重從一而終，事業如此 男人也如此，如果你不想鍾曲兩家撕破臉，這件事從此不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