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言心裡頓時羞愧難堪萬分。
又因身上光著,裹著被子直磕頭,
「貴妃娘娘恕罪!言兒....」
蕭承言很想辯解,但此時實在是想不出該說些什麼幫自己洗脫,好似怎麼說都不對。
春分也撲下床來磕頭,她覺得這是自己極好的一次機會,
「求貴妃娘娘做主開恩,將我許給蕭二小爺吧。」
這話說得實在是不體面也沒禮數。
咸德貴妃嫌棄地撇開眼睛,實在不想跟個卑賤的婢女搭話。
刑夫人臉上也臊得火辣辣的。
瞧著個婢女這般不顧場合,恬不知恥地討要名分,氣得上前就是一個巴掌。
「閉嘴!這裡輪得到你說話嘛!」
蕭老夫人此刻冷眼看著刑夫人,眼裡滿是嫌棄,
「你個做母親的,就是這般教兒子的!今日是什麼日子,也敢這般胡來!我看你如何收場!」
刑夫人張張嘴,簡直是有苦說不出啊。
怎麼事情的發展跟她的設想全然相反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正愁眉苦臉之際,就聽外頭丫鬟小廝嚷起來,
「哎呀!喬大姑娘落水啦!」
「哎呀!小三爺也落水啦!」
屋內眾人聞聲嚇的俱是一驚,忙不迭的往屋外趕去。
貴妃娘娘聽到是蕭知節也落水了,心頭一抖,忙也走了出來。
眾人急匆匆的趕到湖邊,就見渾身濕透的蕭知節正將也渾身濕透的喬清舒抱上岸來。
三夫人顧容咂嘴小聲道,
「乖乖!這兩個竟然抱到一起去了,看來大房的媳婦要被二房拐跑咯!」
四夫人撇嘴道,
「這兩個竟然肌膚相親了,大嫂的希望真要落空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呢!」
二夫人蘇雲珍見兒子落水剛上岸,擔憂不已,忙迅速疾步上前。
動作迅速地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擋在兩人身前,遮擋兩人落水的狼狽。
蘇雲珍向來輕言細語,此刻卻少有的嚴肅果斷吩咐道,
「快來幾個人,拿毛毯子來給節兒哥和清舒姑娘蓋上!速速送入廂房換衣裳。」
蕭老夫人見狀也道,
「快!快來幾個人!」
貴妃娘娘望著兒子狼狽的身影,心疼地想要上前噓寒問暖,被蕭老夫人一把攥住了手。
「貴妃自重。」
語調極低,貴妃娘娘才止住了想要上前的步子。
親兒子就在眼前卻不能上前關心,這種心情實在是太痛苦了。
刑夫人望著眼前一幕,整個人都麻了,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覺得天都塌了!
自己辛苦籌謀許久,想要喬清舒跟蕭承言睡在一起,自己好拿捏喬清舒。
如今竟然是蕭知節跟喬清舒抱在了一起....
當蕭知節和喬清舒換了衣服出來時,滿屋子眾人都在等著他們。
蕭老夫急急上前拉著喬清舒的手詢問,
「舒兒,沒事吧,可受了驚嚇?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落水的?」
喬清舒低頭抽泣著緩緩道,
「我撞見蕭二哥哥和春分睡在一起,幾乎氣瘋了,跑了出去,誰成想腦子亂糟糟的也看不清路,一時不小心撞到了正在湖邊蕭三小爺,這才雙雙落了水。」
喬清舒嗚嗚抽泣兩聲,從帕子裡抬頭看蕭知節,
「若不是蕭三小爺熟悉水性,將我拖上岸來,清舒怕是今日就要溺死在湖裡了,嗚嗚嗚。」
事實是,喬清舒出了屋子就奔著蕭知節而來。
見他在湖邊的大石頭上坐著發呆,就知道這機會絕妙。
一個助跑,對準了蕭知節就撞了上來,將他撞入湖內後,自己也撲身跳入了湖水裡。
喬清舒心頭篤定,男奴授受不親,如今可是這蕭知節抱我上岸的,且邊上那麼多人瞧著,這婚事不定也得定!
三房顧夫人看熱鬧不嫌棄事大的笑道,
「哎呦呦,喬大姑娘前腳要跟言哥兒退婚,後腳就跌到節哥兒懷裡,有了肌膚之親那就嫁節兒哥得了,橫豎逃不掉都是咱家蕭家的兒媳婦呢。」
這一番話氣的刑夫人肺都要氣炸了,心裡怒罵怎麼讓二房撿到了這個大便宜!
他們大房辛苦那麼久籌謀,就是想要敲定這門婚事,怎得二房什麼都不用做,就能白撿一個媳婦!
天底下可沒這般好事情!
刑夫人不悅的開口道,
「三弟妹你說話仔細著些!清舒和我言兒的婚事那是老太爺定下的!這都多少年了,怎可能說變卦就變卦的!婚事定是要照舊的!」
喬清舒卻怎麼可能讓婚事照舊呢,她今日所做一切就是為了換婚。
撲通一聲跪在了貴妃和蕭老夫人跟前,喬清舒眼神決絕道,
「蕭承言兩次偷歡都被我瞧了個正著,我喬清舒今日賭咒絕不嫁這風流浪蕩子!今日又與蕭知節有了肌膚之親,若是蕭小三爺不肯娶我,清舒唯有一死一條路了!」
這話說的決絕,喬清舒也起身直直地往身旁的柱子上猛撞去。
嚇的滿屋子人忙撲上來攔她。
這若是鬧出人命真是沒一家好過的了!
跪在一旁的蕭知節眉頭微微皺起的看著喬清舒。
午膳結束後,他提著一壺酒,一個人坐在湖邊石頭上喝悶酒,喝的已經有三分醉了。
聽見身後有急促的腳步聲,剛要轉頭去瞧,就見一個身子撲了上來,將他撲入湖內。
他因醉酒警惕性雖懈怠了幾分,但還是分得清來人是故意還是無意的。
喬清舒是故意撲他如水的。
蕭老夫人將哭得梨花帶雨的喬清舒摟在懷裡哄道,
「好孩子,你放心,有老身在,就決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刑夫人卻還在不依不饒的嚷道,
「喬清舒本就是我們大房的媳婦,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不能變!」
「咱們言哥兒娶定了喬清舒!」
伸手就要從蕭老夫人懷裡將喬清舒拉出來。
蕭老夫人怒斥,
「刑鈺,放手!」
刑夫人有些上頭衝動,不管不顧地道,
「這婚事本就是我們大房的,憑什麼讓給二房去!憑什麼!他蕭知節一個庶子也配!」
咸德貴妃眉頭瞬間擰緊,眼裡生出幾分薄怒。
刑夫人繼續口無遮攔,
「不過就是個姨娘生的,養在蘇雲珍的膝下就真以為自己是嫡子了嘛!妄圖跟我言哥兒搶婚事,他算是哪根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