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蛋一時竟有些動搖,
「你——···有沒有見過魚?」
大家剛才神教聊的好好的,突然問什麼魚?
這問得過於跳脫,但甄白玉也不敢不答,
「魚自然見過的,我家原養了幾百尾龍鯉,有金鱗,九紋,婁蘭,三色······
鐵蛋,
「我不是說鯉魚,是——-罷了,你家魚會說話嗎?會偷東西嗎?會畫圖嗎?」
甄白玉,
「這——·—這倒是不能的·-前輩莫非是指那些可以修成人身,口出人言,自帶祥瑞的妖仙神獸?
那我倒是見過許多,家裡以前養了圃鼻拉車,金駿守門,小時候院子裡飛來幾隻鳳凰,送來如意寶玉給我。還有,宛湖,乘黃,鹿蜀也在林子裡見過,有的送了我許多仙果靈藥,有的帶我去取天材地寶,還有的替我護法,教我築基。
再後來良國的麒麟王輔,也替我篆神庭印,送了千年的雪蓮,萬年的靈芝。另外去銅鸛宮中赴宴時,也見過許多龍種,只是它們是拉車看門的,沒資格過來同我們說話——·...」
鐵蛋,「..—·
+
好傢夥,你看看人家,這種特麼才叫「仙緣」好吧,鯤就甩他一臉口水.·....
好吧,總之他得的血羽,即便真是神教功法,大概也不是什么正經的傳承就是了。
鐵蛋也是緩了緩,想了想,然後道,
「血神主大道身,你從何得知,知道多少,從實招來。」
甄白玉也知逃不過這一問,老實交代,
「是那影子與我說的,說血篆天書中有三部神功,《血神主大道身》《
血篆神劍》《血神子大法》。
其中《血神主大道身》,即為神教最最頂上神功,當年神主修行得道之法門!
此功威能世所罕見!一旦爆發出來,遇神殺神!遇魔誅魔!威力絕倫!
天下無敵!
而且由於此功廝殺時,渾身血息熾盛!渾身浴血!功力霸道無比!又能在瞬間恢復所有創傷!幾乎無雙無對!天下無敵!因此又被外道稱為《血魔神功》!
只是此功威力,實在過於犀利,為天道所不容,修行途中陣陣殺機,危劫重重,極為兇險,對修行者悟性更有極高的要求,修行時更是很容易墮入魔道!
因此若不先把《血神子大法》煉到極高境界,作好隨時可以兵解轉世的準備,一旦血魔解體,恐怕就神魂俱滅,永不超生了!」
威力絕倫,天下無敵什麼的,倒也不用在意,吹牛逼誰還不會吹,劍宗還老自稱天下無敵呢,可實際上呢···
不過渾身浴血,瞬間恢復,血魔解體,神魂俱滅麼。有這麼多特徵吻合,搞不好真的是同根同源的功法啊——··
鐵蛋看看她,
「你也會?」
甄白玉趕緊搖頭,
「不會不會。那影子只教了小女基礎煉之法,後來也沒怎麼修行,修為境界自然而然就增長了,或許是得那些神獸所贈,天材地寶的功效吧。』
哦,也沒怎麼修行,吃吃喝喝就築基了是吧———·
就為了築個基,又抄家又滅門又打魔宮的鐵蛋也是深吸了口氣,控制住自己別手一抖把人給打爆,畢竟這女人還有用。
「你可有辦法,把本地壇主喚出來。」
甄白玉搖頭,
「壇主非常小心,只以傀儡飛鴿傳信,說讓我安心在此庵中居住,等有玄門中人來接,就跟著去山裡,先潛伏下來,必要時神教會有特使來接應的。」
看她老老實實望過來,鐵蛋也懂了。
哦,難怪了,人家這是篤定了,覺得他便是那神教派入玄門潛伏的探子,此番特地來接應她入山,執行任務的唄---—」
鐵蛋眯起眼,
「可你也在此居住有些時日了,既然想救你母親,為何不叫玄門的人幫忙?」
甄白玉惶恐道,
「小女不敢,只是那唐師兄的本事-—--—-而且我娘被關在教坊司深處,那裡是宗親貴胄逍遙的地方,龍潭虎穴,高手如雲,而且-———
而且壇主說尋看她時,手足已被砍了,只靠看魔宮秘藥吊看一口氣,他也沒把握救出她來。
但小女想著如果是尊主您這本事—...或許能給她個解脫.——」
魔宮怎麼盡搞這種——··
鐵蛋聽著也是皺眉。
「怎麼,你媽得罪人了?」
甄白玉紅著眼,低著頭,
「她當年想做王妃沒作成,心裡一直憋著口氣,因此拼命替小女爭到了世子妃的位置,可能是得罪了不少人————」
也是經典的後宮內鬥呢····
鐵蛋想了想,這對話的工夫,他已暗暗布下無形劍,現在力也恢復了,瞬殺此女不難。不過也沒必要,畢竟神教送此女入山,大概也就是布一枚閒子,臥底的探子罷了,估計暫時也不算什麼特別重要的人物。
反倒是把她當個魚餌,用來釣那壇主,和其他神教的細作,追查害死師父的兇手線索,或許收益更大。
何況真計較起來,怕不是他自己同神教的牽連更密,真說不準夢裡那個陳玄天,到底何許人也,說不定也是什麼神教法王尊者來傳功奪舍也不一定。
於是鐵蛋立刻做了決定。
「你聽著,我乃玄門弟子,與魔教有仇,記住了麼!」
甄白玉趕緊點頭,
「是,小女記住了!」
鐵蛋,
「你既還未拜入魔教,我不殺你,看在你是唐師弟的道侶份上,你娘叫人抓了,我可以試著去救一救。
只是我幫你做這些事,你要把那影子教你的魔功,以及魔教的秘聞,都統統說給我聽,不許有半句隱瞞!」
甄白玉,
「是!——·不知前輩貴姓?如何稱呼?」」
鐵蛋,
「叫鐵蛋吧。」
甄白玉大恐,
「小女不敢!」
鐵蛋真是煩死了,
「叫!」
甄白玉只好朱唇輕啟,期期艾艾,輕聲念了一句,
「鐵,鐵大哥.——·
鐵蛋也不浪費時間了,
「教坊司往哪走,帶路。』
「是,是.—」
沒想到這血魔不僅肯放過自己,還同意幫忙救母,甄白玉身子一陣放鬆,竟癱軟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
鐵蛋就在旁看著。
開玩笑,萬一上去一把扶一扶,被捅一刀呢。
甄白玉本來是怕極了,但見鐵蛋並不靠近,心道大約對方是不想再嚇著自己,仔細想想,這人雖然又凶又冷又可怕,但並沒碰過自己一根手指頭。
而且和其他男人不一樣,少見的目光不偏不移,絲毫不露淫邪,說話時也自始至終,認認真真盯著自己的眼晴,一口答應幫忙救人。竟是個少見的正派人士,一時胸中竟泛起一絲暖意,不由得也生出力氣站起身來,
「謝—————-謝謝你,鐵大哥。」」
好吧,似乎確實沒有藏什麼陰招,噴,磨磨唧唧的。
鐵蛋也懶得廢話,就大步在前走,甄白玉也緊樓披風,小媳婦似的跟在他身後,無影無形無蹤無相劍則落在最後,一齊往杏林外走。
「你除了壇主,可還見過其他魔教的。」
甄白玉搖頭道,
「沒有了,神————-魔教和玄門不一樣,有同仙宮爭奪天下的決心,因此遭朝廷嚴打,哪怕是世代王侯,公卿世家,一旦被查到和魔教有瓜葛,動輒滅族抄家。
因此他們作風極為謹慎小心,又有元神奪舍,傀儡操縱之秘法,因此輕易覺不顯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來。大多策劃都是核心人員單線聯繫,然後再僱傭外圍之人行動,始終很難抓到跟腳。」
甄白玉的說法倒是和奇珍掌柜一致,神教做事果然謹慎,你隨處可見它們龐大的觸手,但深藏的本體核心卻始終隔著一層迷霧,看不見摸不著。而一旦這巨物動起來,便勢如雷霆,山崩地裂,威力驚人。
不愧是三大派,各有各的底氣—··—·
「那幾個坐車來的是什麼人?」
你都不知道是什麼人你就給人打爆了?
甄白玉也一陣傻眼,不過想來神教尊主就是如此瀟灑如此強吧。於是道,
「他們是鄴都本地的世家子,帶頭之人是袁家的公子,宗家正是京畿鼎鼎大名,四世三公的名門,他雖然只是良州分家一個不成器的紈,但到底是嫡生子,便被這群人忽悠著,推在前頭擋事。其他幾人家業稍弱袁閥一籌,但也是北方有名的豪族,深植鄴都十餘代人,頗有勢力的。」
那可不是頗有勢力麼,才出了杏林,鐵蛋就望見北邊煙塵滾滾,分明是有騎兵狂奔,朝著這玄墓庵方向疾奔而來了。
得,打了小的就來老的唄。看來這些個門閥也是察覺到嫡子傳人被殺這就帶齊人馬殺過來了,這時候動作倒還蠻快的。
哼,倘若之前和坎軍對陣,這些門閥也能拿出這般架勢迎戰,何來這許多事呢。
於是鐵蛋往地上一蹲,
「上來。」
甄白玉還在那兒傻愣。
鐵蛋瞪,
「沒功夫磨蹭了!快!」
「嗯,嗯——.—」
甄白玉也是臉一紅,又不敢違抗,便往鐵蛋背上一趴,把雙臂搭在他肩膀上。
人家騎兵都隆隆殺過來了,這婆娘還在磨磨蹭蹭,鐵蛋也是不耐煩了。
直接雙臂後撩,掀起羅裙,繞過膝窩,抓著甄白玉一雙玉脂似的大腿,
摟過來夾在肋間,緊緊住,人直接背起來。
「呀啊!」
甄白玉也是萬萬想不到,這人剛才還一臉正派,此時竟完全不講禮數,
一個失衡傾倒過來,貼胸緊壓在鐵蛋後背上,雙手環抱他的脖子,玉璧似的肌膚上立刻沾染了一片血色。
而此時甄白玉的大腦完全岩機,只感到身下那對熾熱的雙手,順著腿肚直摟上來,把自己後臀一托,一握,女兒家的腰腿被這麼暴力的搓揉,頓時渾身綻放出難以言喻的強烈觸感,整個人瞬間一陣酥麻,幾乎喪盡了力氣。
不禁「嬰————」得深吸一氣。
於是男人滿身,那熾熱腥裂的血息,和蒸騰濃郁的汗液,強烈的,獨特的,渦輪增壓版的荷爾蒙的味道,直貫入鼻息,前所未有猛烈的信息素刺激著大腦,甄白玉腦中空蕩蕩的,整個人綿軟無力,如麵團玉脂似得,癱在鐵蛋肩頭,忍不住在他耳邊,「哼————」得一息,嬌喘出聲。
鐵蛋被她冷不丁往耳道里一吹,只感覺一陣溫潤潮濕,也是一陣不適,
但此時也不是計較的時候。抬起甄白玉屁股,把她的身子往上拖了拖。
「抱緊了,別掉下去。」
於是提發力,避開騎兵的路線,逃出杏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