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彭軍接到童波的報案後,帶著手下來到了三金藥廠。
可彭軍趕到現場看到童波的時候,滿臉無語,就見童波站在車間門口,正孜孜不倦的接受好幾家媒體的採訪。
當然,童波這麼做也是無可厚非,他找來媒體,也是想將這件事擴大,引發社會關注,這樣才能加快案件調查的進度,不過是維護自己的利益而已。
但每個人的看事角度不同,彭軍沉著臉站在執法旁,靜靜的看著童波被採訪,不願意湊上前。
對他來說,事情影響越小,他們調查案件的壓力就越小, 童波一弄大, 彭軍調查案件,就跟被社會監督沒啥區別。
等了半個多小時,彭軍明顯不耐煩的時候,媒體對童波的採訪才結束。
童波看到彭軍,一臉意猶未盡的走到彭軍面前笑著:
「 抱歉哈彭軍,採訪的太多了,一時忙的沒顧上你。」
彭軍看了眼童波, 沒好氣的說著:
「 忙吧,你是大老闆,誰能忙得過你啊?」
童波聽著彭軍話裡帶著情緒,尬笑一聲:
「咋了彭所,哪不開心了?」
彭軍皺眉道:
「你說你,藥廠被砸了,我也帶人來了,我正常給你找兇手不就行了?」
「 你非得把媒體弄來,把事擴大,這不是給我上眼藥呢麼?」
童波反駁道:
「 你查你的案子,我找媒體報導我的,也不衝突。」
「 藥廠車間裡的生產設備都被砸壞了,我們這幾天就得停產,這得多少損失? 」
「所以找媒體採訪這件事,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借這件事打GG,這叫商業手段,你又不經商,肯定不懂生意經! 」
彭軍白了童波一眼,懶得跟他爭辯,轉頭衝著手下命令著:
「所有人勘察現場,仔細搜索! 」
彭軍說完,手下拉起警戒線,接著帶著隊員進入車間裡調查。
時間一轉,到了晚上。
我和李夢上了火車,開始返程。
車上,我接到了潘傑的電話,得知王羽飛也被石祥哲給撈了出來。
知道這個消息,我不屑一笑,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找了彭權運作, 不然就拿我和施雨恆現在的關係來說,施雨恆肯定不會幫石家,我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我見李夢看著窗外發呆,好奇的問道:
「小夢,你想什麼呢?」
李夢緩緩神說著:
「 沒想啥,就是覺得我們一回春城,你就又要開始忙了。 」
「等回去休息一兩天,我也該準備開店的事了。」
我笑著:
「 之前本來讓劉雙給你找店鋪,誰想到都進去了,就把這事給耽誤了。」
李夢嘟嘟嘴:
「 沒事,等回了春城,我帶著喬新玲去看看店鋪吧,也省的她在公司煩你。 」
「那小騷娘們,以後要惹我生氣,我可不慣著她毛病。」
我聽完好聲商量著:
「 小夢,她有啥錯,你可跟她好好說,千萬別動手哈 不管咋說人家也是梁子賀的表妹,你要是把她打了,面上也過不去。」
李夢看著我撇撇嘴沒接話。
這時候,車廂門被人拉開,推著售賣車的乘務員探頭進來問道:
「先生,美女, 有什麼需要麼?」
「 啤酒飲料礦泉水,碗面雞爪火腿腸! 」
「來一嘟嚕啤酒吧, 其他的不用! 」
我說完,掏錢給了乘務員。
接過啤酒之後,乘務員離開, 我還沒等關門,一個身影探頭進來沖我笑著:
「 哥,真巧啊? 」
李夢看著男子一愣, 隨後開口問我:
「 你們認識啊? 」
我呵呵一笑,招手示意男人進來坐我身邊,給李夢介紹著:
「 小夢,這就是上次偷我們東西的。」
我打開一罐啤酒遞給男子問著:
「哥們,你們這每天都跟車不休息啊,前幾天你拿了我們一萬塊,還跟著偷? 」
男子接過啤酒也沒客氣,猛灌一口擦擦嘴說著:
「 我們每天都跟一趟車,短途的話跟兩趟。剛才我路過,看到你側臉感覺是你,還真是巧了。 」
「 對了哥,你咋稱呼?」
「我叫夏天!」
之後我跟男子一邊喝酒一邊嘮嗑,才得知,男子名叫董志鵬,他所在的扒手團伙,可比衛東之前所在的鐵道幫牛逼多 了。
如果說,衛東的鐵道幫只是小偷小摸,那董志鵬的團隊,就是盜賊中的正規軍。
一句話形容,他們的團伙, 全國連鎖。
董志鵬所在的組織,據他說有兩千多人,組織內的同夥也都來自天南海北。
而且這兩千多人對全國的鐵路線有著明確的分工,並且 內部管理非常嚴格, 賞罰分明。
總之我聽完董志鵬的講述後,覺得他們的老大是個管理人才,要是去哪個大公司上班,妥妥的高管。
董志鵬看著我笑著:
「哥,那天的事謝謝你高抬貴手,一般我們若是失手被抓進去,那就麻煩了。 」
我微微一笑:
「 別客氣,我有兄弟,跟你一樣出身。 」
董志鵬打了個酒嗝說著:
「 哥,我們除了盜竊之外,其實還靠賣消息賺錢,不管打聽什麼事,我們兄弟多, 全國都有路子! 」
董志鵬說完,拿出筆紙寫下一串數字遞給我:
「 我吃飽喝足就先去幹活了,哥,這是我電話, 如果哪天能用上我你就給我打電話,就當還你個人情,不用客氣。」
董志鵬說完, 擦了擦油花花的嘴,便離開了我們的車廂。
而李夢滿臉嫌棄的說著:
「 小天, 我發現你跟啥人都能聊一起去,明知道他是小偷, 咋不抓他,他還得去偷別人的東西!」
我喝著啤酒一笑:
「這個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有他存在的價值,要是老鼠滅絕了,貓也就失去了作用。 」
「況且,老鼠沒偷我的糧食,我幹嘛去打它? 至於別人丟不丟財,和我也沒關係。」
「 退一萬步說, 這個兄弟在車上還有同夥,要是得罪死他, 說不定我們就遭到報復。 不如結交呢。 」
我說完,看著車窗外,心裡暗自感慨,兩千人的組織,這是什麼概念?
這個團伙的老大, 又是何等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