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三金藥廠。
只見藥廠內已經是一片黑暗,只有門口的崗亭亮著暖色燈光,屋內一個保安正看著報紙連連打著哈欠。
這時,一束汽車的燈光射進崗亭,晃到了保安的雙眼。
保安下意識向外面看去,就見三台車依次開來。
而且頭車開到門口並沒減速,反而踩下油門,直接衝撞, 撞倒大門帶著後面的兩台車,闖進了藥廠的院子停下。
保安嚇的心驚肉跳,正準備拿起桌上的棍子出去,卻透過窗戶看到三台車內,下來十來個手持棍棒的男子。
保安見狀, 絲毫不猶豫,心裡清楚這事管不了,放下棍子, 快速坐在椅子上後仰頭, 將報紙蓋在臉上裝睡。
而院子內,領頭的男子說著:
「 你們往裡走,能砸的儘管砸,順便找找配電箱,把他們電線都剪了! 」
領頭的一聲令下,身後的小弟便開始了破壞。
而領頭的男子回頭一看,看到保安室亮著燈,冷哼一聲走了過去。
男子走到崗亭前,抬手敲了敲窗戶,裡面的保安拿下報紙,坐起身子一看外面男子凶神惡煞的表情,嚇得一激靈。
「 你……你有事啊? 」
領頭男子冷笑一聲,指著保安說道:
「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
還沒等領頭的說完,保安搶先說著:
「啊? 發生啥了,我剛才在睡覺,啥都不知道。」
領頭男呵呵一笑,指了指保安脖子上的工牌:
「 行啊,你還挺上道,我記住你名字和長相了,要是敢多說,你看我能不能找到你!」
「我懂, 我懂! 」保安點頭悻悻說著。
過了半個小時,一行人集合開車離開。
保安想了想喃喃道:
「反正這班才上兩天, 我他媽可不幹了, 在扯到我身上。」
保安說完,脫下制服,換上自己的衣服後, 揣走自己的工牌,連夜跑路。
……
第二天早上, 我跟李夢退了酒店,來到王鑫和王森的雙王麵館。
王鑫看到我們來了,一邊在圍裙上擦手一邊笑著:
「你倆起來這麼早啊 ? 吃點啥,讓王森給你們整個炸醬麵啊 ?」
我搖搖頭笑著:
「 不用了鑫哥,我和小夢都沒啥胃口,過來跟你們道個別。 」
「我和小夢晚上的火車,白天在京城再溜達溜達就不過來了,晚上直接去車站走了。」
王鑫嘆口氣:
「 好不容易來一趟,多待兩天多好。」
「 這邊事解決完就趕緊回去了,天合還一堆事呢!」
我笑著說完,跟王鑫和王森嘮了一會,告訴他們等著我, 早晚天合會來京城。
李夢我倆剛走出飯店, 我兜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我按下電話笑嘻嘻的說著:
「童哥,有事啊?」
童波嘆口氣罵道:
「 別提了,媽的,我藥廠昨晚被人破壞了。」
「 電線能看到的都被剪了,車間的玻璃都被砸的稀碎, 有幾個生產設備也都被砸壞了。 」
我聞言一愣:
「 你最近得罪誰了?」
「我誰也沒得罪啊!」
童波氣沖沖的說著:
「監控線也壞了, 啥都沒拍照, 最讓我生氣的是,昨晚值班保安估計怕攤事,也他媽跑了,到現在都聯繫不上。 」
「 現在藥廠被禍禍了,還不知道是誰幹的, 我這得停產幾天,估計得等設備修好才能運作。」
「 我尋思問問你,能不能猜出誰幹的? 」
「童哥,這我真不知道,我在外地呢,晚上的火車,明天下午才到家,你要不先去找彭軍報案吧,興許他有辦法。」
「行吧! 」
童波掛了電話後,我皺著眉頭,想不通這童波咋還遭殃了?
如果是石祥哲那邊出手,為啥不衝著天合來,而是去禍害童波呢?
……
帝豪辦公室。
王羽飛一手拿著包子吃著一邊問道:
「 東陽,童波的藥廠也砸了,下一步你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田東陽喝了口豆漿潤潤喉笑著:
「 小飛,如果你是童波,你藥廠被砸了,首先你會怎麼做?」
「 找兇手啊!」
「 那你自己找不到兇手呢?」
「那就只能報案靠執法隊調查了。 」
聽王羽飛這麼說, 田東陽放下豆漿笑著:
「 對,我要的就是童波報案!」
田東陽頓了頓繼續說著:
「這彭家的小兒子彭軍, 跟童波也都認識,一旦彭軍報案, 他不可能不管。 」
「 你想想,童波這個藥廠也是當地不小的企業,遭了這麼大損失, 執法隊立案就不會輕易了之。」
「如果……彭軍在調查這件事的時候,沒了呢?」
王羽飛搖搖頭:
「我還是沒明白你的意思,怎麼又扯上彭軍, 他沒了, 跟天合有個毛的關係? 」
田東陽狠辣道:
「這次玩把大的,彭軍若是調查這件事因公殉職,被混子給滅了,那彭家肯定急眼,到時候彭家肯定會給施雨恆施壓。」
「到時候彭軍死在混子手裡的事一傳開,施雨恆就必須扛著彭家的壓力,實行嚴打,他得給彭家交代。 」
「 而現在春城出名的團伙就只有天合,施雨恆只要想坐穩位置,就得找天合要個扛雷的!不然能堵上百姓的嘴?」
王羽飛不屑一笑:
「 你繞來繞去,那乾脆直接派人做了彭軍不就行了, 幹嘛大費周章的砸童波的藥廠?」
田東陽滿臉鄙夷:
「你是不是傻啊, 彭軍好端端的被混子殺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有問題。」
「 砸童波的藥廠就是為了打掩護,彭軍被混子直接做了,那他的死因可以對外說成被仇殺。」
「 可若是因為調查案件因公殉職, 那性質能一樣麼?」
王羽飛嘆口氣:
「我覺得還是不要動彭軍,這風險太大了,萬一查到跟我們有關係,彭家那邊咋交代?」
「而且,就算施雨恆嚴打,不會牽連我們麼?」
田東陽冷哼一聲:
「 第一,風險和收益成正比。」
「第二, 我們是做正經生意的, 春城不認你,認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