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不知道是因為想到這些事情，還是因為李小楠，顯得格外痛苦。
我也非常痛苦，想不到自己竟然是被他們算計的。
對他們來說，王海算是完成了領導交辦的任務，把林琳找到了，可我呢？
這直接讓林琳跟我的感情降到了冰點！
我跟王海問道：
「這麼說來，林琳在哪兒住也是李小楠說的了？」
王海點了點頭，卻沒有出聲，出不出聲也無所謂了，這些錄音應該已經可以替我洗刷罪名了。
但這件事還是讓我非常憤怒，我也對著王海說道：
「你們真是太過分了！」
王海猛地抬起頭，臉上都有些扭曲，用力說道：
「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那你們就……」
我氣得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好了，「就」了半天，也沒「就」出個所以然來。
王海卻說道：
「我真沒想到她會這麼瘋狂！」
「呵，可不是瘋狂麼。」
我瞥了他一眼，馬上看向別處，我現在連看他都覺得來氣，
「不止她瘋狂，我看你也夠瘋狂的！」
我竭力控制著自己，也努力把話說得更文明一點，可心裡早就把最骯髒的話全都跟他問候一遍了。
這要是早些年，我非得衝上去暴揍他一頓不可！
王海又是一聲嘆息，接著說道：
「其實我們倆本來也挺正常的，可那段時間我老闆逼我逼得太緊，而李小楠又總是以各種理由不配合，我和她聯繫就多了起來。」
我聽著王海的講述，絲毫不能減輕他在我心裡的罪孽。
我也冷哼一聲，又看向了別處。
王海卻像打開了話匣子，繼續給我講述著，
「那段時間我就經常跟她聊天，約她吃飯，給她買東西……」
他停頓了一下，馬上又說道：
「就像情侶那樣。」
我現在根本沒心情聽他講這些，但王海卻像我不存在一樣，只是自顧自說著。
「可能也是這種感覺，讓我慢慢有點迷失，誤以為自己真的愛上了她。」
聽他說到這裡，我也從自己的世界裡走了出來，抬眼看著王海，見他臉上倒還真有一些失戀般的苦楚。
王海也一抬頭，正和我四目相對，他卻開口問道：
「你理解這種感受嗎？」
「我不理解！」
我嚇得趕緊說了出來，但這竟然沒有影響王海的節奏，他又說道：
「但我自己淪陷了，我愛上了她。」
王海的坦白讓我猝不及防，好在他認真的樣子讓我強忍住了這口「我操」，沒有直接噴了出來。
這特麼才幾天，就愛上她了？至於麼？
但我想到李小楠前後的變化，也知道了李小楠的善於偽裝。
如果是這種女人，她如果想要讓哪個男人愛上她，也不是很難的事。
這一瞬間，我心裡竟然對王海有了一絲絲的同情。
「愛就勇敢上啊，何必鬧得這麼不愉快呢？」
我竟然給王海出起了主意，這讓我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王海卻一聲苦笑，
「我結婚了。」
「我操！」
這句忍耐已久的評價，還是終於被我說了出來。
王海又是一陣尷尬的苦笑。
「你可真行。」
我對著王海豎了豎大拇指，實在有些無語。
王海急忙說道：
「可我也愛我的妻子，我也真的愛她。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人竟然能同時愛上兩個人！」
這些話讓我突然想起了項陽，已經被李小楠折騰的人不人鬼不鬼了。
雖然不知道王海現在是什麼心境，但我總覺得已經在他身上看到了項陽的影子。
「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們倆也成了情侶……」
我的天！
我有點不可思議，心裡暗罵王海渣男。
王海就像聽見了我的心聲，立刻說道：
「她也知道……」
「不是，那你們倆現在這是怎麼了？」
我對李小楠知不知道已經不感興趣了，就像項陽，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所以李小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不會覺得驚訝，唯獨對他們現在的情況充滿了好奇。
王海痛苦地捂住臉，聲音也有些哽咽。
「她逼著我離婚，還找到了我愛人的聯繫方式，也有我老闆的聯繫方式……我現在真的……」
看著王海竟然在我面前哭了出來，我雖然有些心軟，但還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一句，
「咎由自取。」
也不知道王海聽沒聽見我這句話，他仍是把頭埋得很低，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對了，那錢的事兒……」
我突然想起剛來時，王海就跟我說起「自己沒錢，有錢了一定會給她」，難道是分手費？
王海也抬起頭，跟我說道：
「放心吧，錢我會想辦法的……」
「不是，我是說，那些錢你打算給多少？」
「40萬，我一分也不會少的！」
我又倒吸了一口涼氣，想不到李小楠胃口竟然這麼大。
這才跟了他幾天，竟然就要這麼多！
但這個數字突然讓我意識到，可能這個價格，是比對著給我的錢算出來的。
我看著王海再次捂著臉把頭低了下去，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事情我已經都知道了。你也不用太難過。」
我跟他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了，也立刻起身，準備拿著自己的成果離開。
我心裡倒突然好受了很多。
畢竟，我已經拿到了我想要的證據了。
我把這些告訴林琳，應該問題不大。
除了……哎，也不知道馬丁送花會不會有效果。
王海見我起身，卻突然說道：
「你告訴李小楠，讓她不要輕舉妄動，再給我一點時間，否則……」
「嗯？否則什麼？」
他最後遲疑的兩個字讓我抓住了重點，王海卻否則了半天，最後只是說道：
「否則我的人生也就毀了，我們老闆最恨這種事……」
本來我還想嚇唬王海幾句，可見他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於心不忍，也跟他說道：
「知道了。」
但我還是囑咐了一句，
「今天我找你這事兒，你最好也別跟李小楠說，我怕她……你懂的。」
我不想讓李小楠知道，我已經知道了這些，也趁機嚇唬了王海一番。
從咖啡館裡出來，外邊的空氣雖然涼颼颼的，但讓我感覺莫名的純淨和乾爽。
我已經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我看著手機里的錄音，雖然天已經黑了，但卻覺得它替我照亮了黑夜。
接下來，我就去找林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