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走了五個多小時,未曾躺下休息片刻。
我氣喘如牛,仿佛要將肺里的空氣盡數呼出。剛才那場惡戰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如今的我渾身無力,仿佛被抽走了靈魂,但我不敢有絲毫鬆懈,因為我深知,稍有不慎,便會命喪當場。
我時不時地回頭張望,生怕有殺手悄然逼近。
我對這座城市的了解雖不算多,但基本的地方還是知曉的。
此刻,我正在考慮是否要乘飛機逃離,但看了看身上的錢,雖然還算充裕,我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因為我能坐飛機,殺手也能。
殺手殺了我之後,可以從飛機上跳傘逃跑,無人能找到他。
而我則不同,如果我在飛機上遭遇不測,存活的概率極低,所以我決定換一條路。
我選擇了最樸素的交通工具——火車。
我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看了看,不知不覺已經兩點多了。
外面漆黑一片,許多酒館和旅館都已關門。
我在市中心找到了一家不錯的旅館,便進去休息。
我已筋疲力盡,手臂和身體的一些部位也受了傷,必須先處理一下傷口。
一個人處理傷口實在太難,不僅要承受住身體的疼痛,還不能大叫出聲。
不然的話,會擾民,給我帶來不少麻煩。
剛處理完傷口,我正準備下樓到便利店買些東西補充體力。
此時的我狀態格外糟糕。
正要下樓時,一陣溫柔的敲門聲傳入房門。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三點多了。
這麼晚了,會是誰呢?旅館的工作人員應該都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吧。
我心裡湧起一股不好的感覺,愈發覺得不踏實。
我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前,想通過貓眼看一下外面的情況,卻發現貓眼不知被什麼東西擋住了,就像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我在門口駐足良久,心想還是鎮定自若地開門吧。
我的手剛碰到門把手,敲門聲再次響起。這次的敲門聲和上次不同,似乎帶著些許不耐煩,仿佛在催促著我。
看來對方是衝著我來的。
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身穿工作服、戴著口罩和一頂帽子的黑衣人,他就像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幽靈。
他壓低聲音問道:「你好,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聲音雖小,卻如同一股寒流,在空氣中瀰漫著絲絲危險。
我強作鎮定地回答道:「沒什麼想要的,你請回吧。」
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我,那眼神,就像一把鋒利的劍,直刺我的心底。
凌晨 3 點多來到別人門前敲門的人會是什麼好人嗎?
我正要把門關上時,他像一隻餓狼一樣,一把抓住了那個門。
他幽靈一般靜靜的走在裡面。
我感覺到了不對。
我猛地用力想剛把門踹到他臉上,他像泥鰍一樣及時躲過。
只能往後退了,再找一個稱手的工具。
我環視了一下周圍,竟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功績,我現在在 2 樓,如果從窗戶逃跑,我可能會受傷。
他死死逼近,我為了能拖延點時間,拿起了一個花瓶,像扔手榴彈一樣把它快速地丟了過去。
他的身手很快,像一道閃電,一下子就避開了我剛才的攻擊。
我心想,不好,是殺手。
我管不到那麼多,現在眼下只有一條路,想從門逃出去應該是不可能了,所以我只能從窗戶逃跑,這是我唯一的生路。
還好我有防備,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沒脫衣服,為的就是在關鍵時刻能,處理不必要的麻煩。
現在只能孤注一擲了,如果不跳窗逃跑,我的死亡概率高達八成,而如果我逃闖淘寶,死亡概率則只有五成。
等等,這是什麼概念?
我向來討厭很多東西,尤其是計算,可我一感覺到危險或者緊張時,我的頭腦就會像計算機一樣快速地計算當下的情況。
我都沒學過這些東西,這些東西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因為還有更艱巨的任務擺在我面前,那就是逃命。
我從床邊拿起一個枕頭,快速跑到窗前,用力地撞向玻璃。還好,這玻璃並不算太硬,一下就被我撞破了。
我把枕頭放在頭部位置,以防萬一,如果我掉下去時頭部先著地,枕頭還可以稍微保護一下我的腦袋。畢竟,人的大腦才是關鍵。如果腦袋出了問題,我很有可能會暈倒,而暈倒的話,我的死亡只是遲早的事。
我跳下去後,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好像身體被無數塊石頭狠狠地砸了一樣,痛得我連話都說不出來,更無法形容現在的狀態和感覺。
還好,這裡是 2 樓,如果再高一點,我可能連站都站不起來。
我只能晃晃悠悠地走著,一直往前走,直到逃出生天。
窗戶邊的殺手,看到我這個不要命的傢伙後,也對我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他在窗前嘴角微揚,輕聲說道:「還是個硬骨頭,我喜歡。」
他在窗戶旁駐足許久,若有所思。
要不是門外湧來許多人,還有保安之類的,他還想在那思考一段時間。
他看了看門外的人,嘴角再次微微上揚。
不緊不慢地,他從窗戶邊一躍而下,由於他接受過專業訓練,所以跳下去時身體並沒有出現排斥反應。
他只是不緊不慢地走著,走著王炸走過的路,在他身後緊緊追著。
那幾個看熱鬧的人已進入房間,東張西望。
他們在那兒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還有人開始懷疑起了現在的局勢,說他看到了什麼什麼情況,什麼什麼人打架。
說了一大堆廢話,讓後面進來的人如墜雲霧。
在另一邊,王炸已經不知道走了多久。
他渾身無力,眼皮沉重得如同千斤,怎麼也睜不開。
他走過的路,都滴答滴答地流著血,仿佛在向人們訴說著他的遭遇。剛剛他還沒來得及好好包紮傷口,傷口處就先開始滲出血來。
誰也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身體好多部位已經在流血,也許是被玻璃扎傷。
後面的殺手不緊不慢地跟著他,似乎想看看他還能走多遠。
還挺佩服這個年輕小伙的銳利,如同一柄鋒利的劍。
他在他後面隔了許久,那前面的目標只是不緊不慢地搖搖晃晃地走著,速度變得一次比一次慢,但是他依然阻止。
好幾次都認為他馬上就要倒下時,他還是頑強地走了起來。
他從城市的中心區域一直走到城市的郊外,戴維一直沒停下來過。
那時候看了一段時間,他已經整整走了 40 多分鐘。
一個渾身是傷,經歷過一個多小時的惡戰,一天都沒吃飯,眼皮睜不開的人,一直靠自己的意識走到這裡,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才能做到這種行為。
那時候在想,如果現在我倆位置換一下,我可能早就倒下了。
王炸迷迷糊糊的,如同一個醉漢般,來到了一棵樹下,倒下了。
那時候眼疾手快的,本可以把王炸抓住,可是他倆的距離還有一些,最終還是沒能及時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