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局剛開會回來，看到本應該住院的商允禾嚇了一跳。
可他這副模樣落在商允禾眼裡就是心虛，看來胡敏成說的屬實，火車站爆炸另有隱情。
「張局，我來問問情況。」
張局擺了擺手，「你現在好好養身體，有什麼事情回頭再說。」
都不等商允禾說話，張局一溜煙趕緊跑了。
再多待一會，他就要露餡了。
商允禾瞪大眼睛，小聲嘀咕，「我還沒問，就跑的這麼快。」
心裡有疑問，又怎麼甘心坐以待斃，她當然不會放任張局溜走。
反正也休息了一會，不一會就跑到了他辦公室。
「你怎麼來了？」張局現在只覺得屁股下面的凳子太燙屁股了。
商允禾也累了，直接坐在他對面，「張局，周墨塵現在在哪裡？」
張局抿緊嘴唇，不是他不想說，而是這目前來講是機密。
相互對視片刻，商允禾隱約明白了，又換了個方式問，「張局，我也不讓你為難，你只需要告訴我，他現在是不是還活著？」
張局眨眼，她可真是個機靈鬼，這麼問的話也不算是泄露任務了，於是輕輕點了點頭。
有這句話就夠了。
商允禾鬆了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手指敲打著大腿。
既然周墨塵是安全的，火車站爆炸恐怕也是做局，為的就是要將這些間諜引出來。
「想什麼呢？」
聽到張局的聲音，商允禾猛然收回思緒，「王曉玲看住了吧？不過我感覺她恐怕不是什麼大魚，你們光盯著她，找不到炸藥的來源。」
張局瞳孔一縮，下意識看向門口，蹭一下站起來看看外面有沒有人在偷聽，又關上門。
「你可真是小祖宗，這話也能往出說？咱們單位現在就是馬蜂窩，捅一下就能遮一臉紅包。」
商允禾扶著額頭，帶著歉意說：「忘記了。」
不過這也證明她猜對了。
看來周墨塵真的是去追查炸藥來源了。
「張局，不如現在就對王曉玲進行審問吧，同時再將王曉玲婆家的人抓過來調查。」
這種事最好是打的敵人措手不及，省的對方反應過來。
張局整肅著臉，「你去將王志國叫回來隨時待命，我現在跟領導溝通。」
還好有自行車，這次來回一趟就用了十來分鐘。
同時張局的命令也跟著到達，上面領導也同意了抓人的申請。
後勤部。
王曉玲望著窗外，右眼皮止不住的跳動，她太想要出去問問情況了，可領導們全都下了死命令，任何人只許進不許出。
時間越久，她越心慌。
就在這時，走廊內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踢踢踏踏的聲音每一下都落在她的心口。
「王曉玲同志，請你協助調查。」王志國舉著張局簽批的逮捕令擺在她面前。
商允禾從後腰掏出手銬，咔噠兩扣，就將王曉玲的手腕圈住。
王曉玲慌亂片刻，很快穩住心神，「這事情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公公是鋼鐵廠的廠長，我愛人在糧食辦工作，我怎麼可能是間諜。」
商允禾輕笑幾聲，沒想到這還自爆上了。
王曉玲面露不解，「你笑什麼？我夫家的身份你們惹不起，你們這樣對我，我不會讓你們有好果子吃的。」
商允禾指向逮捕令的事由一欄，「你看看這裡。」
王曉玲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逮捕事由上一片空白，一時間懵住了，重新抬起頭看向商允禾。
商允禾比她更不理解，這人是怎麼當上間諜的，這反映能力遠遠超過她的認知了。
「在你說自己是間諜之前，我們可什麼都沒說。」
王曉玲氣憤瞪眼，「你炸我？」
商允禾比誰都無辜，「明明是你自己說的。」
原本嚴肅的氛圍在倆人的對話下，顯得輕鬆許多。
王曉玲閉上嘴，剛走出後勤部，就看到她公公陳兆明、婆婆方敏和愛人陳宇華也被壓了過來。
男同志就算是憤怒也稍顯內斂，方敏就不客氣了，她沒帶手銬，瘋了一般的衝上前打了王曉玲一巴掌，「賤人。」
王曉玲半邊臉迅速腫起來，整齊的髮絲被打的凌亂。
「呸。」
朝著地上吐了一口血水，雙眼恨恨盯著方敏，「你活該，你們全家都活該。」
陰狠的聲音好似來自地獄，恨不得活吞了方敏。
八月正熱的冒汗，可方敏卻不禁打了個冷顫，「你，我們家待你不薄。」
王曉玲卻一言不發了。
商允禾擺了擺手，示意將王曉玲帶下去。
剛剛這件事，雖然事出突然，但是商允禾也算是看出來，這幾人中最好突破的是方敏。
將人看押後，商允禾沒有著急審訊，在辦公室內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
「長話短說，我認為咱們先審方敏，通過剛才的事情來看，她性格衝動，是一個很不錯的突破口。」
王志國點頭贊同，「女人一向如此，另外咱們還是審一審陳宇華。」
相比陳兆明這樣的老狐狸，他們要確保在審訊之前能夠得到切實有用的證據。
定下審訊策略，商允禾和王志國分別帶著人去了審訊室。
商允禾和陳欣欣一組，王志國和盛飛翔一組。
陳欣欣緊張的手都在顫抖，「商姐，一會我除了記錄還幹啥？這個方敏一看就不好惹，會不會揍人啊？」
「記錄就行了。」
商允禾回答完，倆人就已經走到了門口，她開門後，滿臉歉意，「方主任實在是不好意思，現在出了王曉玲的事情，按照流程，我們需要你來配合調查。」
說話間，她又給方敏倒了一杯溫水。
不過打照面的幾句話，方敏就徹底平靜下來了，也明白怨恨公安沒用，全都是王曉玲這個壞人做的事情。
「同志你就說有啥需要我配合的，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商允禾豎起大拇指，「方主任，要不咋說您是主任呢，瞧瞧您這覺悟，就是高！」
方敏揚著下頜，看向商允禾的眼神越看越滿意，「你這小同志會說話。」
商允禾朝著旁邊的陳欣欣使了個顏色，便開始問起來，「王曉玲生活中有沒有奇怪的地方？聽說她父母都是鋼鐵廠的工人，你們是從她很小就認識嗎？」
不過是按照流程的詢問，可接下來方敏的話卻讓商允禾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