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允禾一時間無言以對。
就在她頭腦風暴是不是要逃跑的時候,呼啦啦一群人堵在刑偵組的門口。
這下商允禾更不知道該說啥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被催債的找上門了。
「你就是商允禾?」
商允禾眉頭一皺,「你是?」
秦芳華揚起下頜,驕傲的像一隻天鵝,「我叫秦芳華,省城……」
聽著她念了一長串的名頭,商允禾也沒記住,不過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聽說你也會頭骨復原,我們比試一場。」
商允禾自然不想惹麻煩,不等她開口拒絕,旁邊的陳欣欣本就看不慣秦芳華。
「比試?我們商組長已經畫出來大概了。」
陳欣欣拿著商允禾已經畫好的圖在空中晃了晃。
秦芳華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既然這樣就更應該比試了。」
門口沈耘韜和旁邊肅著臉的男人說:「你們省廳的人都這麼好鬥?」
男人淡淡睨了他一眼,「你們市局的人也不逞多讓。」
騎虎難下,商允禾無奈點頭應下,「你先來。」
秦芳華從背包裡面拿出紙筆,又讓人將頭骨擺在面前,自信十足的做好準備工作。
商允禾聽說這人從國外學習過技術,必然有可取之處,忍不住在一旁仔細觀察,打算偷師一波。
可秦芳華手指在頭骨上胡亂摸索幾下,嘴裡面便開始對著骨頭陣陣有詞的念叨。
商允禾嘴角一抽,實在是看不出來她這是要頭骨復原,還是在跳大神算命。
等待的時間是煎熬的,終於等到了秦芳華開始動筆。
商允禾就看到秦芳華在白紙上勾勒幾筆,就和她自己最開始畫出來的差不多了。
來觀察的不再少數,全都在等秦芳華的後續。
秦芳華時不時看向商允禾,那意思太明顯了。
偏偏商允禾就不開始動筆,就讓她等著。
沈耘韜不厚道的笑出聲,「看來你們省廳的人,是雷聲大,雨點小,也不知道你們領導怎麼想的,竟然找來這麼個人。」
冷臉男沉著臉,「沈耘韜,閉嘴。」
沈耘韜也不害怕的回擊,「秦晨,看來你妹妹的技術也不咋樣,還不如我們這小小的市局。」
秦晨也沒想到平日信心十足的妹妹,竟然栽了個跟頭,他忍不住看向商允禾。
商允禾一臉平靜,閉著眼睛,腦中想像著等一下要畫哪一個步驟。
秦芳華感覺到身後有無數隻眼睛在盯著她,已經沒有最開始的自信了。
她只好隨便想像著畫了幾筆,畫出來的人像不說像陳明遠,跟華國人都不搭邊,反而更像外國人。
這下商允禾開始動筆了,每一張紙上都畫著線條和五官,再一點點重合成最後一張畫像。
「確認了,就是陳明遠。」
這時門口傳來吵鬧聲,「這也太神奇了,真沒想到隨便畫了幾下就可以畫出來人臉。」
「那個虛線實線,咱們是看不懂,但是不妨礙我覺得這可真厲害。」
一聲聲讚美就好似巴掌打在秦芳華臉上。
她早就聽說市局有一位女同志很厲害,她當然不服輸了,本以為就是個虛張聲勢的紙老虎,沒想到還真有兩筆刷子。
秦晨臉黑到能滴出墨水了,秦家的臉面都被丟盡了。
不用等到明天,秦芳華上門挑釁失敗的消息就會立馬傳出去。
秦芳華小心翼翼走到哥哥身邊,忍不住替自己辯解,「華國人的骨頭和我在國外學的不一樣,根據骨頭的凹陷程度,我只能還原出來外國人。」
原本以為商允禾會跟她一起,到時候她參照一下,沒想到商允禾太有心機了,竟然沒有畫。
商允禾沒管大家的討論,畢竟眼下給陳明遠定罪才是最要緊的。
但是沒想到竟然有意外收穫,就是她的名字已經傳到了省廳,有不少領導都打算挖牆腳。
張局煩不勝煩,趕緊催上面找黃金的事情。
正好商允禾破了案子,立了功,張局直接給她放了個假。
頭一次聽說放假,商允禾露出猶豫的表情,回家就意味著要和周墨塵長時間呆在一起,原來覺得膩歪,現在倒是覺得尷尬。
「張局,要不我還是上班吧,不然讓大家知道我沒在單位,這是不是不太好。」
「最近有其他兄弟單位來學習,大家都想看看你,我覺得你還是休息休息比較好。」
這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商允禾只能點頭答應了。
商允禾回家的路上就在想辦法,還真讓她想到了,她立馬騎著自行車調轉方向去了華外婆家。
沒錯,商允禾的計劃就是將孩子們帶回去。
「小商來了。」
商允禾在院子裡面看了看,沒看到孩子們影兒,也沒聽到聲音,「孩子們呢?」
「墨塵讓人接回去了,他受傷這麼大的事情你們也瞞著,下次可不許了。」
商允禾立馬甩鍋出去,「外婆,墨塵也是怕你們擔心。」
華外婆是過來人,三言兩語就聽出了不對勁,再結合那王慧芳最近的得瑟勁兒,哪有猜不到的。
她拉著商允禾坐在院子裡面,給她到了一杯茶。
「墨塵從小在我身邊長大,這小子心裏面有事情也不一定會直接說,他念著對他好的人,也念舊,但這裡面未必有情,你別聽你老舅媽在中間瞎摻和,她就是閒得慌。」
商允禾笑了笑。
其實道理她都懂,但是她心裡就是不舒服,這又能怎麼辦。
憋著的火氣出不去,這事情早晚都是個問題。
華外婆說了幾句就結束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就不跟著摻和了,該說的都說了。」
回家的路上,商允禾也想了想她的舉動,是不是一竿子打的太死了。
經過供銷社的時候,霞姐看到商允禾,連忙走出來叫住,「妹子,最近咋看不到你來換東西了?」
商允禾一想還真是許久沒來過了,「我和我愛人都在單位吃,我轉正之後,去吃食堂有補助,我們就很少買回去做菜了。」
其實也做菜,不過肉和蛋都是從陳生那裡換來的,比霞姐這兒便宜了不止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