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允禾回到所里,正好王志國跟著劉所一起出來。
「正好咱們都去聽聽看。」
公社會議室。
錢耀陽滿臉疲憊,消沉坐在凳子上,「陸書記,你說雪梅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呢。」
陸書記作為發現的第一個人,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現在等公安來做個筆記,你實話實說就好,千萬不要有所隱瞞。」
錢耀陽點頭,垂眸沉思。
咚咚咚——
敲門聲想起,陸書記起身讓公安進屋。
「商同志你也來了?」
商允禾也很詫異,「陸書記,咱們昨天見過王雪梅,從她的樣子來看,不像是有自殺傾向的人啊?這事情是不是有不對勁的地方?」
錢耀陽聞聲抬頭,「是你?一定是你刺激到她了,雪梅最近的情緒總不好,昨天她就說了你幾句,你就讓陸書記攆她回家,不然她不會上吊,你好狠的心。」
商允禾瞪大雙眼,震驚道:「你是沒地方怪就怪我了?又不是我讓公安來找我自己的?你這話埋怨的沒道理。」
「你……」
錢耀陽揉了揉太陽穴,「對不起,我……」
商允禾連忙抬手制止。
「你也不用道歉,趕緊記筆錄就行了,對了,趕緊給我也記一個,省的一你懷疑我還說不清楚,到時候我就跳到黃河裡面都西不清楚了。」
真當她好脾氣不成?說埋怨就埋怨,說原諒就原諒,簡直就是笑話。
錢耀陽一噎,沒想到商允禾脾氣還不小,這句話一說,直接將他弄的下不來台面。
朱永生作為記錄案件筆錄的公安,直接說:「開始吧。」
「昨天回去還挺正常的,但是唯一不開心的就是和商允禾同志發生爭吵的事情,早上我跟她說,讓她工作上心點,勤勞點,不然陸書記就要她回家。」
陸書記接著錢耀陽的話說:「我實際上是讓她當時就回去,這次商同志幫陳家生產隊弄了一個全隊致富的好機會,我想將這個臨時工的名額給到陳家生產隊。」
「當然了,我也不是無憑無據就將她攆走,而是我見過好幾次,她的工作態度非常不好,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錢耀陽無話可說。
商允禾輕笑一聲,「有什麼因就有什麼果,將事情甩鍋到別人身上,這就不能很不厚道了。」
錢耀陽笑容帶著酸苦,能當到主任這個位置,自然是能屈能伸。
「商同志不好意思,剛才是我著急了。」
話鋒一轉,自顧自說道。
「有可能就是雪梅想不開了,我愛人家是農村的,雪梅有這一份工作,在村裡面也是眾星捧月,若是回家很有可能受不了別人嘲諷,所以一氣之下就選擇了上吊。」
商允禾笑而不語,隨口問了一句,「聽說王雪梅不能祖墳,她什麼時候出殯?」
不如祖墳,總不能連個葬禮都沒有吧?
沒想到錢耀陽接下來的話,讓商允禾震驚在原地。
「當然不出啊,這又不是正常老死的,按照她們家習俗,就是直接扔到深山裡面。」
商允禾眉頭一皺,「豈不是山裡的動物吃掉?」
錢耀陽點了點頭。
商允禾卻又一種不好的預感,若真的是這樣,到時候豈不是連證據都沒有?
「停屍總有吧?」
這次錢耀陽直接說出了答案,「三天。」
等商允禾三人返回市局的路上。
小張先說起了他調查到的消息。
「王雪梅脾氣不好,原本有個對象在縣城當工人,跟她是同村的老鄉,但自從她靠著錢耀陽的關係到公社當臨時工後,就瞧不起人,總想找個城裡人結婚,就跟那位老鄉分手了。」
商允禾好奇問,「在分手之前找沒找到對象?」
小張搖頭。
「沒有?」商允禾覺得奇怪,而且按照王雪梅這麼愛慕虛榮來看,更不會選擇自殺。
「不知道啊。」
「嗯?」商允禾轉過頭,「不知道你就說不知道的,你搖頭什麼意思?」
「搖頭就是不知道。」
商允禾真是服了。
就按照小張這個直男的屬性,她毫不懷疑,以後小張要是結婚了,都能天天跟媳婦干架,最後再把人氣死。
該說不說,他是真的很氣人。
王志國連忙岔開話題,「比如你說說你的進展。」
商允禾說起兩件事,「陳生也是進入現場的人,他說當時門窗都是關閉的狀態,說明室內的是沒有其他人的,」
「其實說來說去,這個案子還是看一看屍體就知道了,真是自縊咱們也沒有可調查下去的必要了,若真的不是,到底為什麼要殺了她。」
商允禾沒說的是,她總感覺王雪梅的感情狀況不會太簡單,有利可圖的人,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放棄到手的好日子呢?
她不信王雪梅不知道,在她的老家,像她這樣自縊的人,最後的下場不過是被送到深山老林中去餵動物。
屍骨無存。
回到市局,商允禾拿出她事先已經畫好的畫。
「我已經畫好了,當時王雪梅自殺當時的場景,我感覺大致情況陳生應該沒有描繪錯誤,不如去找沈主任說一聲?」
「對了,我還從陳生口中知道一件事情,就是派出所關押的男人叫龍哥,他說他在縣城的黑市上見過,黑市有可能是一個黑點。」
小張聽商允禾不停說出有效消息。
「小商,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吧?這些全都是你調查的結果?你也給糖了?」
商允禾朝著他翻了個白眼,「我什麼都沒給,反正消息應該是準確的。」
這時候沈耘韜路過,剛好聽到他的名字。
「你們這是有事情找我幫忙?」
商允禾拿出畫,指了指王雪梅自縊的勒痕。
「我只是從書本上了解過,自縊和人為弄出來的事不一樣的,但是還沒有具體見過,這張圖可能有不太清楚的地方,你覺得能看清楚嗎?」
沈耘韜舉起畫,左右旋轉著看。
肅著一張臉,十幾分鐘之後得出了一個結論,「很有可能是他殺。」
王志國皺著眉頭看過來。
「怎麼看出來的?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