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總會讓人的各種情緒滋生。
商允禾被擠在窄小的角落，周圍全是周墨塵身上的肥皂味和自己呼出的米酒香。
她控制的嚶嚀，膽子也大了起來。
踮腳環住周墨塵的脖子，「這就是你說的驚喜？」
周墨塵欣喜她的主動，輕碰她的鼻尖，「我把自己送給你當禮物，還不驚喜？你不喜歡？」
商允禾是喜歡的。
小手也不老實的滑到周墨塵的腹肌上。
這時候周墨塵哪裡還能挺得住，打橫抱起她，急迫的走進臥室。
第二天。
商允禾是被渾身酸疼疼醒的。
「哎喲。」
揉了揉突突跳動的太陽穴，昨晚的記憶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中。
頓時她的老臉一紅。
真是沒臉見人了，米酒的度數還這麼高，她竟然都喝醉了。
「醒了？」
周墨塵聽到懷裡的動靜，就知道她醒了。
頭一回看到媳婦表情這麼豐富，時而懊惱，時而噘嘴。
商允禾嚇得一激靈，殘餘的瞌睡瞬間消散。
「你怎麼還在？」
周墨塵頓時哭笑不得，「媳婦，我不在這能去哪？」
「你怎麼不上班？不打招呼就翹班是不對的，而且你大小也算是個領導。」
周墨塵勾了勾嘴角，「媳婦，你是害羞了嗎？」
「害羞個鬼。」
商允禾將被子拽到最上面，只露出鼻子夠呼吸。
周墨塵還是怕她悶到，「好了好了，不鬧了，趕緊起來。」
商允禾正要起身，猛然感覺不對勁，觸手便是滑溜溜的肌膚。
她昨天晚上忘記換睡衣了。
身後沒動靜，周墨塵疑惑轉過身。
「怎麼不穿衣服？」
商允禾敷衍道：「你先穿，我累，我躺會兒。」
周墨塵倒也沒多想，自顧自的穿著衣服，沒穿軍裝，倒是換了一身常服。
也不知道這衣服是不是做好的太久了，他穿上有些緊，將上半身的肌肉稜稜角角顯得分明。
商允禾不自覺咽了咽口水，一大早上就看這個。
這是正常人能受得了的嗎？
連忙扭過頭，轉移視線。
周墨塵頓覺奇怪，還以為她不舒服，走上前摸了摸她額頭。
「不發燒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商允禾搖頭，隨便找了個藉口。
「我餓了，想吃老張做的包子了。」
最近太忙了，忙到沒時間去老張那打打牙祭。
「問問老張晚上能不能吃火鍋，咱們全家一起去吃。」
這點小事情周墨塵一個人去跑就行了。
直到人離開，商允禾才鬆了一口氣。
雖然倆人名正言順，該發生的也發生了，可她還是害羞。
掀開被子，商允禾腳剛落地，雙腿不由得一軟，緊忙在要摔倒之前完扶住床沿，才勉強讓自己沒跌倒在地上。
心裡免不了罵周墨塵，太牲口了。
還好她休息一會兒，就緩過來了。
她剛洗漱好，周墨塵就帶著包子回來了。
「吃飯吧，我和老張訂好了鍋子，趕巧兒了，今天正好有羊肉，老張說之前半個月都沒弄到羊肉了，烏木市下大雪了，運輸不方便，這次多吃點，等咱們這邊也下雪了，就更吃不上了。」
周墨塵念念叨叨一點點說著。
商允禾也不覺得煩，時不時點頭，算是回應。
可聽到最後，她不免疑問，「下雪了為什麼不賣凍羊？能放的住。」
周墨塵點了點她鼻尖，「不愧是我媳婦，跟我想的一樣。」
商允禾呶了呶嘴。
「快說呀！」
「老張的身份你知道，聽說過祖上是御廚，據他說，鮮羊肉和凍羊肉是不一樣的，反正缺少個鮮味，老張才不做砸招牌的事情。」
商允禾：「……」
老張嫌棄，她不嫌棄。
冬天冷的時候，喝上一碗熱乎乎的羊肉蘿蔔湯，簡直不要太舒服了。
可惜他們這邊不產羊，冬天大雪封山，連吃個綠菜葉子都困難。
基本上都是酸菜、各種鹹菜，還有秋天托人買到的土豆、茄子、豆角在秋天的時候曬成干，放在改造的地方，留著冬天吃。
「那咱們能不能托老張給咱們買凍羊肉啊？咱們家人口多。」
商允禾掰著手指頭算，「小叔家就不少人了，外婆那邊，還有兩個舅舅。」
反正她沒把娘家人算進去。
說來，自從白雲初被抓了後，白玉倒是老實不少。
「我娘家最近沒惹事吧？」
周墨塵真是哭笑不得，「你才想起來？最近倒是安分不少，不過……」
「不過什麼？」
商允禾最煩說話說一半，還要讓人去猜。
「謝永和的案子涉及的人很多，現在徹查工作上的這塊已經接近尾聲了。」
商允禾眨了眨眼，「意思是生活問題上還沒開始？」
周墨塵點頭。
商允禾不知道該說進度慢，還是進度快。
不過這段時間夠白玉竊喜了。
今天休息，吃過飯睡了個午覺，這才起來和周墨塵一起接孩子。
路上。
商允禾和周墨塵商量，「等會咱們帶孩子去一去百貨商店。」
周墨塵不願意慣著孩子，「怎麼又去？之前已經給過獎勵了。」
商允禾揚了揚下頜，「我這次立功了！快樂要分享出去，我這是給孩子們做個好榜樣。」
「立功的榜樣？」
商允禾眤了他一眼，「你這人真呆，當然是要告訴孩子們努力表現啊，他們現階段，就是努力學習，只要考到前面幾名，不管學校，咱們當家長的給獎勵。」
周墨塵小時候沒這麼多花里胡哨的事情。
周父經常忙於工作，他大多數時候都是和姐姐在家。
他姐也是個半大的孩子，更是想不到這些。
「就按你說的辦。」
商允禾誇張的鼓掌，「周墨塵，你真是個好爸爸。」
周墨塵：「……」
媳婦表演的多少有些誇張了。
實際上大可不必這樣。
不過他心裡免不了一絲竊喜。
倆人有說有笑很快就到了華外婆家，還沒進院子，就聽到珍珍的哭聲和周聰的喊聲。
「這是我妹妹的裙子和頭花，憑什麼給你，你拿來。」
商允禾心一急，沒敲門，直接推門進去了。
周聰正和一個小姑娘一同拽著頭花，聽到門口的聲音，猛地扭過頭。
這一激動，也顧不上頭花了，一卸力，對面的小姑娘就一屁墩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