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允禾仔細打量張雪梅，下鄉之後一看就沒少吃苦，又黑又壯。
張雪梅也不在意，聳了聳肩，「你想聽八卦？要不要我講給你聽？」
商允禾盯著張雪梅，震驚她改變的同時，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你倒是改變不少。」
張雪梅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人在鬼門關繞了一圈，想不改變都不行。」
她猛然轉過頭，深深看了商允禾一眼，「這次又是算計的你？白雲初嫉妒你，當初她就說了不少你的壞話，你之前那些囂張跋扈的傳言都是白雲初傳出去的。」
商允禾絲毫不意外，不過受委屈的是原主，如今只盼著壞人有報應，她也算是改變了書中原主慘死的結局。
倆人之間不是朋友，自然沒有話題可說。
過了半晌，商允禾聽不到有意思的消息了，「我先走了。」
她轉身就離開，剛走幾步，就聽到身後悠悠傳來，「對不起。」
商允禾腳步沒有停頓，該聽對不起的人已經不在了，這三個字也沒意義了。
回到市局，白雲初已經被帶到了審訊室，走廊內就能聽到審訊室里她大聲呼喊，「冤枉，我冤枉，你們放了我，你知不知道我公公是誰？我姑父是誰？」
商允禾冷笑一聲，走回辦公室，「這什麼情況？」
王志國氣的直拍桌子，「就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我們帶她走的時候，非說我們非禮她，還，還……」
商允禾挑眉，不明白這有啥難以啟齒的。
還是林華湊到商允禾身邊小聲說：「白雲初非說王隊長和小張碰了她的那裡。」
商允禾瞟了一眼林華身前的柔軟，「這個地方？」
都是女同志，林華秒懂，立刻點了點頭。
這倒是出乎商允禾的意料之外，白雲初走的可是溫柔路線，這猛的跟潑婦一樣，是不是在算計什麼。
林華：「現在沒人敢審訊了，王隊長正在跟張局申請來一名有審訊經驗的你女同志過來支援。」
市局女同志本來就少，大部分都是辦公室文職，像商允禾和林華一樣在刑偵組的更少。
商允禾眨了眨眼，「咱們市局沒有怎麼辦？」
林華理所當然道：「那就從別的單位借調過來唄！」
本來想迴避的商允禾頓時有了主意，「你覺得我主動申請參與可不可以？」
她想知道白雲初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
林華搖頭，「我感覺上面不能答應，按照規定，你是受害人，也是近親屬，必須要迴避。」
然而商允禾卻又不一樣的看法，「白雲初想要對付我，而我就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你覺得她會不會受到刺激，這或許是個機會。」
「小商說的對。」
王志國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倆人身邊聽了半天。
商允禾說這話就沒打算背著人，她是故意讓王志國聽到的。
倒是林華被嚇了一大跳，「隊長你偷聽我們說話。」
王志國意味深長的瞅了商允禾一眼，「你們說話也沒背人，我也是光明正大的聽。」
商允禾大膽的回望過去，她有小心思沒錯，這也沒什麼可隱瞞的。
「王隊長，我可以去，我不會徇私，但也不會故意誇大事實，而且我是個女同志比較方便，另外在安排一位男同志就可以了。」
王志國也覺得這個主意好，顯然男同志不適合主導對白雲初的審訊。
最開始他想過讓林華去，可林華經驗不夠豐富，只適合做記錄。
有了解決辦法，他也不用頭禿了，「我去找張局申請。」
商允禾不疾不徐的去了個衛生間，審訊白雲初說不準是個持久戰，她不能半路退場。
王志國很快就回來了，還沒進門就指著商允禾，「等下你和我一起去審，張局已經特批了。」
用張局的話說，規矩是死的，但可以靈活應變，這個案子背景特殊，人員特殊，他們的審訊人員自然也可以特殊。
這次商允禾很輕鬆，什麼也沒拿，只拿了個水杯就跟在王志國身後去了審訊室。
白雲初喊累了，雙手框框敲擊面前的桌板，聽見動靜她猛的回頭，「怎麼是你？」
商允禾以開玩笑的口吻道：「聽說你直呼男同志非禮你，領導們一看，必須要找個女同志保護你的安全，這就派我來了。」
白雲初低頭斂住眼中的陰霾，「表妹，我真的是冤枉的，咱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可要幫我。」
「張雪梅。」商允禾忽然說了個與案子無關的人名。
白雲初一愣，「什麼？」
商允禾就像和她麼有任何恩怨，平常聊天一般，「我見到了張雪梅，她說她感應到了老天爺要對你懲罰，她特意回來看看的。」
白雲初被銬住的手指一頓，「你可真會開玩笑。」
「開玩笑？」商允禾不疾不徐喝了一口水，才正式說出與本案有關的問題，「江慧已經招了，說整個案件你是主謀，她全都聽命於你，而且你保證只要她全都抗下來，你會幫她早日出來。」
白雲初反駁道：「不可能，明明她……」
差點就要說漏嘴，白雲初連忙止住，隨後開口，「明明是她誣陷我的，商允禾咱們是表姐妹，我就算看你不順眼也不會用這麼噁心人的手段。」
商允禾差點笑出聲，「既然知道噁心人，我看這寫事情你也沒少干，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已經夠了，白雲初你說與不說，這個門你是走不出去了，主謀和從犯的定罪量刑可不一樣。」
白雲初一怔，她深吸一口氣，「表妹，我知道咱們之間有誤會，可你也不能在這個時候給我使絆子，我沒做過的事情，你讓我怎麼承認？」
死鴨子嘴硬。
商允禾腦袋裡面浮現了這句話。
「你不承認也可以，大不了罪責一人一半。」
跑是跑不掉了，有江慧的指認，白雲初就算是想要摘出去，那都是不可能。
白雲初是個聰明人，她永遠都會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解決辦法。
見死不承認不行，她忽然大喊大叫起來，「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