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允禾驚喜道：「你再仔細看看。」
小販歪頭左看右看，忽然大喊，「就是她，這人說買的時候我還多嘴問了一句，她說不想活了，我多看了幾眼，她就壓低了帽檐，我就看到她耳唇比較厚，還誇她是個有福氣的人。」
「這也是奇怪，她多給了兩毛錢，我說找她零錢，她還走了。」
商允禾倏地鬆了一口氣，這下溫倩麗沒得跑了。
這次去醫院組內的人全出動了。
王志國拿出小販的指認口供，「溫倩麗，現在你跟溫慧麗被殺案有關，請你回市局調查。」
溫倩麗面色蒼白，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仍舊在裝傻。
「我剛失去孩子，怎麼可能會去殺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這時商允禾突然開口，「溫倩麗，你的孩子是誰的？你恐怕不知道吧，李明山早就猜到了是你，他至今沒有說出來，也是不在保護你。」
溫倩麗眼神一閃，不由得露出慘笑，嘲諷道：「保護？」
林華這時候從外面走進來，湊到王志國耳邊說：「已經和負責溫倩麗的醫生說過了，對方說，她現在的情況還不能挪動。」
一群人決定就地錄口供。
毫不意外，溫倩麗直接否認了殺人的事情，「這個人是不是收了什麼好處，瞎說的，我沒去過黑市。」
王志國低吼，「溫倩麗，逃避是沒有用的，剛才在你睡覺的時候我們已經採集了你的指紋，你說那張奶糖紙上會不會有你的指紋？」
溫倩麗嘴巴張開又合上，仍舊倔強，「反正我沒殺人，溫慧麗是我姐，我殺她做什麼，你們公安想要破案，總不能讓我背黑鍋。」
這話將王志國堵的只能撂下狠話，「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商允禾就是在這個時候開口說話的，「你喜歡李明山？他願意離婚娶你嗎？」
溫倩麗眼皮一跳，生怕說錯話，反正只要她不認，公安就不能隨便抓人。
商允禾也不介意她的頑抗，「你真是太慘了，愛上了自己的姐夫，漸漸你不滿足和姐夫隱秘的關係，可你姐姐卻死活都不離婚，慢慢你沒了耐心。」
「你在想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你姐姐消失，這個時候你想到了砒霜。」
「你也知道你姐姐貪吃，你知道溫慧麗要帶兒子出去玩，李鴻鵠是個調皮鬧騰的孩子，只有糖能哄好他。」
「這也方便了你的計劃實施，你事先將帶有砒霜的奶糖放到溫慧麗包裡面。」
商允禾忽然頓住，抬眼看了看溫倩麗眼中難掩的震驚。
她繼續道：「可你千算萬算沒算到，那天李母給溫慧麗的都是水果糖，而那顆奶糖就變得非常醒目了。」
「溫倩麗，你姐姐死了，你真的有機會獨占你姐夫嗎？」
隨著這句問話鑽入溫倩麗耳朵里，她的心理防線也逐漸崩潰。
她拼命搖頭，瘋狂憤怒嘶吼，「都怪溫慧麗，我，我也不想殺人的，是她不離婚才有了這些事情，明明她已經有了工作，為什麼就不能成全我和姐夫？只有我是真心愛姐夫的，她什麼都不懂，只知道吃吃吃，像個死肥豬一樣，還反過來教訓我能吃是福。」
其他人抽了一口氣，這理由太離譜了。
偏偏溫倩麗沒有絲毫悔過之心。
她反而覺得是溫慧麗該死，阻擋了她幸福的人全都已經去死。
說出口溫倩麗輕鬆了很多，「後面就跟你猜測的那樣。」
商允禾心情不免沉重，愛情麻痹了溫倩麗的神經。
其他人和她一樣，等回到市局後，商允禾又一次走到審訊室，為李明山打開了手銬。
李明山沉默良久才開口，「可以給我支煙嗎？」
商允禾是個不抽菸的女同志，她只好看向一旁來鎮場子的男人周墨塵。
周墨塵頓覺莫名其妙，沉聲解釋，「我也不抽菸。」
沒有煙，商允禾只好給李明山倒了杯水，「你先喝水吧。」
李明山手指摩挲著水杯發呆，這期間商允禾沒有催促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明山才慢慢開口。
「藥廠聯誼會上，我看一位男同志糾纏倩麗，我是她姐夫，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就上前幫了忙。」
「後面我和倩麗聊了很久，發現我們之間有很多共同語言，一時聊開心了，就多喝了兩杯酒。」
商允禾一聽，便大致猜測出來，後面就是老套的酒後發生事故的故事。
這時李明山繼續說：「沒多久倩麗懷孕了，可我已經結婚了，倩麗不願意讓我為難，自己想辦法流掉了孩子，我知道倩麗是個好女人，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不願意辜負她。」
商允禾不禁嘲諷一笑，「你所謂的不願意辜負，就是繼續和溫倩麗偷偷摸摸的往來？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行為傷害了兩個人？」
李明山深陷在回憶中，對商允禾的話充耳不聞。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發現我愛上善良的倩麗，我數次向溫慧麗提出離婚，可她就是不同意，我只能一次次的提，後面我也不願意回家了。」
商允禾挑眉，「後面呢？你是怎麼發覺出來溫倩麗的不對勁？」
「又一次提離婚失敗，我回來忍不住念叨了幾句，倩麗來了句，要是溫慧麗死了就好了，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嫁給我，當時，當時我們……」
商允禾敲了敲桌子，「話都已經說出來了，就別吞吞吐吐的只交代一半了。」
李明山臉頰微微泛紅，「當時我們在做那個事情，我以為倩麗是開玩笑，還附和了幾句，到時候我就跟她光明正大的想怎麼恩愛就恩愛了。」
「沒幾天就發生溫慧麗死了的消息，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倩麗。」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他不想失去倩麗，只能擾亂公安的辦案方向。
可沒想到最後，還是沒瞞得住。
商允禾都不知道該不該說他蠢了，索性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李明山，你太自負了，你以為你什麼都不說，我們就抓不到溫倩麗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