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著急問，「可什麼？有什麼話你一次說完，別吞吞吐吐的。」
「你別急，越急線索越不容易發現。」
商允禾說完，便拿出筆記本，「溫慧麗的婆婆說她給糖果是水果糖，但溫慧麗是吃了奶糖，才中毒死亡。」
「李明山說他母親對溫慧麗很好，不然溫慧麗也不會吃的這麼胖，可我注意到溫慧麗的工作證上有一張照片，上面的她不胖，而且很瘦，瘦到像營養不良。」
前後有出入的說法，小張頭都大了，他跟著商允禾一起去走訪，這些細節他竟然沒有注意到。
王志國滿意點頭，他真是慧眼識英雄，一下就發現小商這樣適合搞刑偵的好手。
「小商說的對，確實都有嫌疑。」
「我們今天去了溫慧麗的單位走訪，發現溫慧麗的人緣很差，同一個部門的同事都不太喜歡和她來往，她對工人的態度也不友好，開工資還磨磨蹭蹭。」
這點商允禾倒是能想像的到，絲毫沒有感覺到意外。
又聽王志國說：「現在就差溫慧麗的娘家沒去過了。」
商允禾忽然想起，「李明山好像和其他女同志關係走的有點近，這個消息咱們也要核實一下。」
小張驚詫道：「李明山挺好的男人，我看十有八九這事情都是謠傳，他錢都交給家裡面了，咋可能有錢和其他女同志勾勾搭搭。」
商允禾默不作聲，想著等下再去會一會溫倩麗。
王志國這次沒讓小張和商允禾一起，「小張休息一下吧，我和小商去溫慧麗娘家一趟。」
去的路上，王志國解釋道：「小張有點衝動，但是人不壞，挺熱心腸，刑偵這一塊沒什麼經驗，你多包容了。」
商允禾想，她也不是有經驗的人，無非就是沒穿書之前多看了幾本刑偵小說。
「小張唬人還可以，就是頭腦太過簡單了，不過也不是大問題，您不用放在心上。」
王志國大老粗也一時分不清商允禾這是真心話，還是客套話了。
不過他也不是為難自己的人，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溫慧麗家住在東區，王志國先帶商允禾去東區派出所，一進去就看到上次的老公安坐著喝茶。
他還記得商允禾，笑著迎上去，「喲，小同志怎麼又來了？大勇那小子沒出來，這次是啥事情？」
王志國眉心一跳，連忙問，「安所長，這是什麼情況啊？」
安所長這才注意到王志國，「哎喲，王隊長怎麼來了？來咱們東區是有啥指示嗎？」
王志國現在對商允禾的事情更感興趣，指著她問，「安所長，小商現在在我們市局工作，你剛才說的事什麼情況啊？」
安所長豎起大拇手指，「上次她的畫像一露頭，我就說，咱們局裡面要是能有這麼一位高手，那以後破案子可方便多了，沒想到這肥水還真是不留外人田。」
隨後安所長簡單說了商允禾畫出大勇畫像的事情。
王志國毫不避諱的誇讚，「小商同志不光畫像畫的好，就連思維邏輯也是滿分，而且細緻觀察，比很多老警察都厲害。」
這點安所長也贊同，「王隊長有眼光，這次來到底是啥事？」
王志國這才說出要去溫家的事情，安所長在東區這片負責很久了，也算是老人了，一般人家也會給個面子。
「溫慧麗的娘家，不知道安所長有沒有印象？」
姓溫的人家東區可不老少，安所長一時還真想不起來溫慧麗是哪家。
商允禾卻換了個人名，「溫倩麗您認識不？」
安所長恍然大悟，「這個老溫家我倒是知道了，你們要去他家呀。」
他一邊說話，一邊嘆氣搖頭。
「這個老溫家可不是個善茬，在東區這一片都是有名的愛占便宜和胡攪蠻纏，這家人等下你們可小心點。」
安所長帶著人去了溫家，路上他介紹著知道的情況，「溫家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兒子說來也巧了，小商還和他打過交道。」
商允禾眨了眨眼，心裡浮現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不會是大勇吧？」
安所長肯定點頭，「我就說你這丫頭一點就透，一下就能想清楚。」
溫家在東區最邊上一戶大雜院裡，商允禾一進入院子，裡面便有一股濃重的臭酸菜味，牆邊堆著又髒又乾巴的白菜葉子。
安所長：「溫家在最裡面。」
商允禾跟著安所長一直走到大雜院最靠裡面的屋子，院牆外面就是其他胡同的廁所，一湊近便是撲面而來刺鼻的臭味。
門沒鎖，安所長捂著鼻子朝裡面喊，「老溫家有人沒？」
女人灰色衣服褲子上縫著紅紅粉粉的補丁，正要破口大罵，一看到安所長立馬熄火了。
她小心翼翼走到安所長跟前，就像老鼠看見貓一樣，「安所長咋來了？我家大勇啥時候能放出來啊？」
安所長指了指商允禾和王志國，「今天來是這兩位市局的同志找你們，溫慧麗是你女兒對不？」
溫母立馬換個臉色，急著撇清關係，「溫慧麗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幹啥和我們都沒有關係，有啥事你們找她婆家去，我們家可沒有錢，窮的底朝天。」
商允禾立馬發現她話中不對勁的地方，「溫慧麗死了你不知道嗎？」
傷心難過這些情緒在溫母臉上一刻都沒出現過，她怔愣片刻，忽然狂喜，「死了？是不是老李家害死的？你們等等，我這就跟你們去。」
這不對勁，大大超出了商允禾的預料，她秀眉一擰，「你怎麼知道是老李家害死？」
溫母理所當然道，「除了老李家就沒別人，死了也好，我現在就去找老李家要錢，這事兒不給錢，絕對不能善了，你們就趕緊把李明山抓進去。」
商允禾：「給錢了呢？」
溫母一副這都不懂的眼神瞅著商允禾，「想讓我和你們說不抓人，這可是另外的價格了。」
商允禾發現比她還能掉錢眼裡的人了。
而且溫母還是個法盲，涉及到刑事案件，就算死者家屬簽了諒解書，兇手仍舊是要被抓進去的。
「你為什麼說是李明山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