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深吸一口氣，「周紅夜班那天，盧克東告訴我他媳婦在單位和其他男同事有一腿，他要捉個現行，我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林華負責記錄老趙的口供，商允禾負責問話。
很快老趙就推翻了盧克東的供詞。
離開醫院大門，林華激動道：「這下肯定能讓盧克東認罪了。」
商允禾笑了笑，覺得小姑娘還是太樂觀了。
按照她對盧克東的觀察，能咬死堅持到現在，肯定會死不承認，審訊難度必然不小。
這類犯人有一個特點，死鴨子嘴硬。
回到市局，林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王志國，她急匆匆跑進會議室，只有小張沉著臉站在牆邊。
林華嚇了一跳，「你這是幹嘛呢？」
小張面無表情，「隊長叫我反省。」
林華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張哥沒事，我們已經拿到了老趙的口供，很快就會解決了。」
小張倔強道：「不用你管。不管姓商的有什麼目的，你一定幫我看住她。」
商允禾走到門口就聽見這麼一句，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小貓。
她笑意不達眼底，「張同志好像有話和我說？」
說壞話又被當事人聽到，小張都懷疑自己點子咋那麼寸，不過他也不害怕，「說你沒實力，就靠插科打諢，連懵帶唬，還靠感覺破案子。」
說話間，他不由得冷笑一聲，重用商允禾，有王志國後悔的。
商允禾沒生氣，反而笑著問，「聽說張同志折騰一通可是沒能讓盧克東開口，如果我讓他開口，你打算怎麼辦？」
小張審訊經驗不豐富，但自覺比商允禾一次都沒有的強。
他下意識否定，「不可能。」
商允禾反問，「不試試怎麼知道？」
小張咄咄逼人，「那你試過不成功怎麼辦？」
商允禾爽快道：「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林華在一旁都傻眼了，站到倆人中間，一臉焦急，「哎呀，你們別拿這種事情打賭。」
要是王志國知道，小張絕對要完蛋。
小張自顧自說著，「若你輸了，你，商允禾，立刻滾蛋。」
商允禾挑眉，「你輸了呢？」
小張自信道：「我不會輸。」
他和盧克東打過交道，知道盧克東的嘴巴堪比膠水，也不知道黏糊了些什麼東西。
商允禾意味深長說了句，「張同志很有自信，拭目以待。」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又走回到會議室，「你要是輸了，不如也滾蛋吧，我看張同志你很愛滾蛋。」
「你……」
小張想要說商允禾，可她都已經走了。
他只好和林華說：「你看看商允禾什麼態度，這樣的人還想要再在門市局站穩腳跟，簡直就是做夢。」
托小張大嗓門的福氣，他和商允禾打賭的事情，不出五分鐘全局上下，全都知道了。
就連在審訊室的王志國和周墨塵都知道了。
周墨塵眤了一眼王志國，「真是王隊長的好屬下。」
王志國訕訕一笑，心裡已經將小張罵了個底朝天了，小兔崽子就知道給老子惹麻煩。
倆人相互對視一眼，只好退出去再研究審訊策略了。
剛好商允禾趕過來，簡單說了一遍老趙的情況，「盧克東怎麼樣？還是不說？」
王志國用力抓了幾下禿頭，氣憤道：「這小子，死鴨子嘴硬，還以為咱們拿他沒辦法了。」
商允禾拍了拍王志國和周墨塵的肩膀，「我和林華進去試試吧，盧克東看不起女人，我和林華去能讓他放低戒備心，再看看效果。」
果然，倆人一進去，盧克東繃直的後背陡然一松，嘴角噙著笑意，「商公安？你們這樣就沒意思了。」
商允禾微微一笑，「盧克東，你這樣藏著掖著也沒意思了，該掌握的證據，我們已經掌握了，目前技術科正在對你的雨鞋和現場的腳印做比對。」
盧克東早就從王志國口中聽說了，仍舊無所謂聳了聳肩，「那又怎麼樣？我去過現場你就能證明我殺人嗎？」
商允禾絲毫不受盧克東影響，自顧自分析著，「腳印確定了，只要證明你的手印和周紅脖子上的掐痕一致，」
她好似忽然想起來一樣，「對了，老趙也承認幫你做了偽證。」
盧克東眼中卷過一絲戾氣，很快划過，「商公安，我也是沒有辦法，誰讓我娶了周紅這樣不守婦道的女同志，只能看著點了。」
商允禾感覺到盧克東生氣了，他的嘴巴並不是很嚴實，再逼問下去他或許就可以承認了。
「你們哪天吵架了？」
盧克東忽然沉默下來，他感覺自己應該是有說錯的地方了。
後面不管商允禾怎麼問，盧克東都沒有再開口。
商允禾沒有繼續問，「我們有的是時間耗，你考慮不考慮要不要頑抗到底，你是老師，也識文斷字明理，有些事情就算你不承認，也避免不了。」
她離開林華都傻眼了，連忙追出去，「怎麼不繼續問下去了？」
商允禾：「他什麼都不會說的，他在試探咱們，還不如讓技術科把證據都弄完，再打盧克東的臉。」
會議室漸漸坐齊了人，小張忍不住嘲諷，「商同志，還以為你多厲害呢，看來也不過如此。」
商允禾挑唇，「張同志太著急了，誰笑到最後還不知道呢。」
小張冷哼，他就不信，最後還能出現什麼奇蹟。
周墨塵冷冰冰的眼神盯著小張，這小子還真是欠收拾。
王志國輕咳幾聲，警告小張，「說話注意點，有把精力放在這些沒用的事情上，你刑偵技能早就精進不少了，何必像現在這樣？」
小張不敢和王志國犟嘴，揚著頭，抿唇不語。
除了林華，沒人知道商允禾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只見她悠哉的和周墨塵小聲討論，「晚上回門不用買太多東西。」
周墨塵是個聽媳婦話的好男人，「行，你說買啥就買啥。」
商允禾只是覺得好東西給白玉簡直白瞎，更何況白雲初一定會拿好東西回去充面子。
王志國有些坐不住了，小聲問，「小商，咱們現在還不用過去嗎？」
商允禾看了看時間，「再等一會，還是我和林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