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長的吻結束。
桑榆的眼睛流轉著濕潤的波光,此刻她美得驚心。
她的手指落在陸漓心臟的位置,指尖滾燙的溫度在男人冰冷的身軀上瀰漫。
「現在……你願意把你的心,你的身體給我嗎?」
桑榆歪著腦袋,嘴角噙著淡淡的笑。
陸漓的尾巴尖甩動得更快了,他小心翼翼朝著桑榆伸出尾巴,慢吞吞纏繞住她的身體。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願意給你。」
【蛇哥這德行,十個腰子都不夠被騙的】
【上一次蛇哥已經被騙得屍骨無存了,結果還是那麼單純】
【它真的好愛……】
【大家就沒有想過為什麼蛇哥那麼單純好騙嗎?因為這次副本的它是個動物,它沒有人類那種複雜又陰險狡詐的心思】
【6,隔著屏幕好像被罵了】
直播間倏地一片漆黑,讓觀眾們差點沒有反應過來。
以前還有個馬賽克方塊給他們數一數,現在連馬賽克都不存在了……
不少人對著黑漆漆的屏幕一陣怒罵:「垃圾直播間,還我馬賽克。」
一場獨特的新婚夜,以一種詭異的方式進行。
桑榆手指摩挲著男人臉上的鱗片,將他壓在身體下面。
以往都是桑榆吸食對方的邪氣,這一次……她將身體所有的邪力渡給他。
陸漓尾巴上的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身體重新長出烏黑的鱗片。
「好了,你的身體不再醜陋了。」
桑榆溫柔撫摸著他的尾巴,失去所有的邪力,對她來說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陸漓的尾巴尖纏繞住桑榆的手指,那張臉因為動情而變得無比緋紅。
他忍不住抬起手將桑榆抱進懷裡,感受她身上的體溫,心臟的跳動……
「你把身上的邪力都給我了,你該怎麼辦?」他的嗓音夾雜著輕微的顫抖。
桑榆細細把玩著他的尾巴,無所謂地笑笑:「別感動,我只是不想……到時候你因為受傷,影響我們大婚之夜的樂趣。」
在沉重的棺材裡,桑榆與陸漓進行了一場深入的交流。
這是第二次在棺材裡,有了經驗的桑榆將那條色蛇吃干抹淨。
而紋絲不動的好感度終於迎來變化。
「叮,攻略目標好感度+40,當前好感度百分之60。」
聽到好感度的變化,桑榆露出瞭然的神色。
這次的攻略目標與以往不同,黑蛇雖然同為一體,但卻被分為五個個體。
棺材裡原本裝著一個,河底封印的傻蛇是一個,紆村的黑蛇是一個,貪吃的小黑蛇是一個,至於另外一個……
黑蛇被人剝皮剜肉剔骨時,它的血成為漓河……
所以,漓河也是它的一部分。
等所有融合,才是完整的它。
想到小黑蛇不願意進入這次的副本,想必它是不願融合的。
這次的攻略註定要失敗。
然而……
一條手指粗細的小蛇順著棺材的縫隙突然鑽了進來。
「嘶嘶嘶——」
它朝著桑榆吐了吐信子,做出最後的告別。
——雖然你讓我餓得在家啃地板,時常想把我煮了燉湯,但是你在我心裡依舊是個摳門吝嗇的好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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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嘴角抽了抽,看著小黑蛇化為一道虛影與陸漓融合。
融合以後,陸漓頓時擁有了小黑蛇的所有記憶。
「原來你經常給我吃老鼠,我明明愛吃的是雞。」
剛融合,桑榆就聽到陸漓的抱怨聲。
桑榆斜了他一眼:「有的吃就不錯了。」
陸漓嘴角瞬間耷拉下去,心情悶悶不樂地說道:「你變了,我們才剛成親一晚上你就開始對我變得不耐煩了。」
桑榆聽著熟悉的話語,熟悉的腔調,頓時想到了那條喋喋不休的傻蛇。
看來,它也融合了。
然而……融合後的陸漓仿佛一個精分的神經病,一會兒用小黑蛇的眼神幽怨地看著她,一會兒像個深閨怨婦自怨自艾。
桑榆按了按眉心:「閉嘴吧!」
突然,整個棺材劇烈地晃動。
原本平靜的河面波濤洶湧,漆黑的河水順著棺材的縫隙湧進來。
陸漓尾巴捲住桑榆的身體,將她拉進懷裡。
「不要動,你說要我的身體,我的心……我會全部都給你。」
他要重新變得完整,將自己完整的身心全部獻於她。
桑榆的臉貼在陸漓心臟的位置,越來越多的河水湧進來,她逐漸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
而此時,河中的屍體察覺到河水的變化,猶如一條條橫衝直撞的魚,在水中到處尋找可以躲藏的位置。
河面以極快的速度不斷下降,漂浮在上面的棺材仿佛擁有另一個空間,將河水源源不斷地吞噬進去。
終於,所有的河水被吸進去,原本萬米長的漓河,只剩下光禿禿的河床。
密密麻麻的屍體躺在河床上,它們張大著嘴巴,如同瀕臨死亡的魚,散發著無比腥臭的死亡氣息……
而此時,灕水村所有被水鬼奪舍的村民,在同一時間倒地不起。
他們雙手扼住自己的喉嚨,急促地呼吸,但卻因為缺氧而變得面容扭曲。
水,他們需要河水。
然而漓河已經消失,缺氧而死的他們快速腐爛,周身散發著死魚般的臭味兒。
當詛咒結束,他們的存在也將終止!
一場「長生」的美夢,終於落幕。
「叮,攻略目標好感度+20,當前好感度百分之80。」
「叮,攻略目標好感度+20,當前好感度百分之100,恭喜宿主成功攻略攻略目標。」
好感度已滿,一個穿著黑衣的男人站在桑榆面前。
「阿榆,見到你我很開心。」
他的手撫摸著桑榆的臉,指腹冰冷刺骨。
桑榆眼眸微縮,與男人血紅的雙眸對視。
那雙眼眸是她從未看到過的邪惡,只是對視,她便感覺徹骨的寒意席捲她的周身。
「你……」
桑榆想說話的話被一個冰冷的吻堵住。
男人的吻蠻橫粗暴,仿佛想要將桑榆整個人吞入腹中。
桑榆也沒慣著他,對著他不安分的舌頭重重咬了下去。
吃痛的男人停下動作,他抬手抹去唇角的血,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桑榆。
他的眼神冷漠,邪氣,又夾雜著愛意,以及……悲傷!
「你又是誰?」
桑榆終於問出她的問題。